李錦城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村裏,畢竟他本質上還是一個生意人,比較多的時間都是在外麵跑。

這幾天是剛好回老家辦事,見村裏召開了宗族會議,便跑過來說了幾句話。

他的話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起碼他表態了以後,村民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沉默了下來。

李錦城便看向了李子明,“子明我問你,如果你確定要讓遊哥把家裏的所有積蓄拿出來賠償?你就不怕遊哥家的孩子以後真的能夠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什麽話?”李子明不滿地說道:“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們怎麽就能夠確定那個孩子以後能有出息?”

李錦城:“那如果遊哥家的那個孩子現在就已經很有出息了呢?”

李子明振聲說道:“那我自然是不會為難李溫遊!而且不僅不會為難,如果他家的孩子真的這麽出息,他在上大學的時候我還會出一份力!”

李錦城讓人把在乃頭山拍到的照片遞給了李子明。

李子明見到了照片上少了一半的乃頭山,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咽了口口水,喃喃道:“龜龜,真的威力這麽大啊?我還以為那群家夥是在吹牛的!”

李錦城笑道:“現在你覺得如何?”

李子明點頭:“我承認我和李溫遊家裏是有私人恩怨,所以我恨不得他家裏變得一窮二白,但如果那孩子真的有出息,將來不僅對村裏好,我們家也是能夠跟著收益的,我自然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

李子明的媳婦聽到這番話,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小聲說道:“李子明,家裏的錢你怎麽能夠隨便做決定?”

李子明嗬斥道:“閉嘴!如果李溫遊家的孩子風光了,那我們走出去,別人一聽那孩子是我們村的,豈不是會問我們一句‘唉,你們是XX村的啊?你們村裏的那個誰可厲害了’,你說說看,我們努力了一輩子圖的是啥?不就是圖這人前的風光嗎?”

李子明的媳婦聽到這番話,但是在腦海中YY了一番,對李子明描述的畫麵有些向往。

她是被說服了,不過還是擔憂:“可是這錢……”

“好了別說了,我心中有數。”李子明打斷了自己媳婦的話,“你我這輩子就算再能掙錢,也無法做到李錦城那樣的了。可即使像李錦城這麽有錢的一個人,你說他走出去又有多少人能認識他?”

李子明的媳婦訕訕地閉上了嘴。

村民們聽到李子明的這番話,頓時誇道:“這番話說得好!一個有出息的人,肯定是能讓大家都跟著收益的,李子明你這個家夥平時糊裏糊塗的,今天咋這麽明事理了?這可不像你啊李子明!”

李子明對對方翻了個白眼,“去去去一邊玩去,不就是上個月的時候踢了你家養的牛一腳嗎?你這還記恨上了是不是?”

對方不服,罵道:“你踏馬的腳是往哪踢的自己心裏沒有數嗎?那是牛逼!你跟我念一遍,那是牛逼!牛逼知道嗎啊?要是踢壞了我家的牛生不出小牛崽子了怎麽辦?這個損失你賠嗎?”

李子明脖子一橫:“怎麽,難道我還能把身上的零件卸下來裝到你家的牛身上?再說了我也沒有那個零件啊!”

“你……”對方被氣到了,伸手指著李子明,卻說不出話。

村民們哄堂大笑。

李宗村裏的宗族文化就是這樣的。

平日裏村民們都是家和家之間有著大大小小的摩擦,但萬一事情要是上升到了整個村子和宗族的情況,那麽大家都是一致對外的。

村裏還保留著從唐朝末期流傳下來的家法家規。

其中有幾條大家到現在還認。

第一條:但凡是犯了錯的村民,經過宗族的投票,認定這人吃裏扒外之後,那麽可以將其從宗族的族譜往上追溯五代,然後五代都從族譜之中除名。

第二條:但凡是犯了錯的村民,經過宗族的投票,認定這人吃裏扒外之後,那麽可以將其從宗族的族譜往上追溯五代,然後五代的墳塋都從村公墓之中刨開,把裏麵的屍骨丟進河裏喂魚。

“其他人呢?你們的意見是什麽?”村老聽見李子明的話後,滿意地扶著水煙筒,眼神掃過了眾人。

“村老,我們大家夥都沒有意見!”

村民們起身說道。

“那好。”村老站起了身,“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說著,他看向了祠堂的內部。

裏麵除了許許多多的祖宗牌位之外,還掛著一張教員的畫像。

“當著李家村祖祖輩輩的麵,還有教員他老人家的麵,大家既然已經把事情說好了,那麽以後就絕對是不能反悔的。如果誰反悔了,那麽以後就按照宗族的家法家規處置。”

村民們齊聲說道:“我們同意!”

“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都散了吧!”村老揮了揮手,驅散了村民們。

李錦城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李溫遊夫婦說道:“你們家的孩子讀書很厲害,今後肯定會有所作為。”

李溫遊:“害,小宗也就是比別的孩子聰明一點,不過錦城老板都這麽說了,那就借您的吉言了。”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全是得意,畢竟兒子爭氣,這樣的事情到了老了以後,他李溫遊等能在村口大擺龍門陣,和比人說李宗有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