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川用力一甩,眼鏡男被甩出幾米遠。

劇痛得站不起身來。

“薄......薄先生。”眼鏡男看清來人的麵目後,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薄靖川脫下外套,將衣衫襤褸的宋南南裹了起來,眸色微沉:“你怎麽會在這?”

眼鏡男艱難起身,臉色陪笑,帶著幾分恐懼:“薄先生,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以為她是信口胡說的。”

薄靖川眼眸微抬,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淩厲的殺氣,讓眼鏡男不寒而栗。

“薄......薄先生,您說讓我怎樣補償這位小姐都可以。”

宋南南起身四處尋找:“雨桐呢?你們把雨桐帶哪去了?”

“你是說剛才那個聒噪的女人嗎?”

宋南南猛地揪起眼鏡男的衣領,眼神變得狠戾:“雨桐在哪?她要是出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擔心朋友的安慰。

竟敢直接硬剛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薄靖川狹長的眸子微眯,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了幾分興趣。

“她......被我朋友帶走了,你別急,我現在就讓人去找她。”來自薄靖川的壓迫感,讓眼鏡男心生畏懼。

宋南南鬆開眼鏡男,眼鏡男對身後的保鏢遞了個眼色:“趕緊將人帶回來!”

片刻之後,夏雨桐頭發淩亂,渾身淤青,裹脅著浴巾走了出來。

看到宋南南一瞬間,夏雨桐放聲大哭地撲了過來:“南南!”

宋南南看了眼渾身是傷的夏雨桐,眉頭緊蹙:“那些渾蛋欺負你了?”

“嗯!”夏雨桐委屈地點了點頭:“不過幸好這些人來得及時,並沒有侵犯我。”

夏雨桐驚魂未定地瑟瑟發抖,咧著嘴嚎啕大哭:“早知道就不來了,對不起南南,都怪我。”

夏雨桐安撫她:“沒事的,別難過了。”

這些人吃人的圈子都是夏雨桐從未接觸過的圈子,她隻當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派對。

眼鏡男諂媚地來到薄靖川跟前笑笑:“薄先生,人我已經放了,您息怒。”

“拿身衣服來,給這女孩換上,再讓人帶這兩女孩上去休息。”薄靖川淡淡開口。

“好的,薄先生,我這就去辦。”眼鏡男馬首是按,生怕得罪了薄靖川這尊大佛。

“謝謝你,薄先生。”夏雨桐感激地開口:“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薄靖川唇角微彎:“沒關係,有的是機會償還。”

宋南南和夏雨桐回到房間休息,剛才的那幕還曆曆在目。

那些女孩被當作商品的樣子,她們也差點狼入虎口,夏雨桐渾身顫抖:“我真沒想到淩赫竟然是這些人拐賣女孩的誘餌。”

“他可是二次元裏天花板存在的人物,早就實現了財務自由,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

宋南南眼神深邃地看向窗外的風景:“越是上層的圈子,越複雜,越惡心,這世界上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了。”

“南南,我們想辦法解救那些女孩吧。”

宋南南蹙了蹙眉:“這裏在公海,太難了,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

夏雨桐急促道:“船總會上岸,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下來,我們就能報警了。”

“你不是認識那個薄先生嗎?他看起來很有能力的樣子,一定有辦法救這些女孩。”

薄靖川?

宋南南現在對他越來越看不懂了,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個人手眼通天。

宋南南眉心跳了跳:“我和他其實並不熟,剛才也隻是僥幸,但是我會找機會和他說說。”

“不會他也參與拐賣了吧?”夏雨桐猜測:“不然他怎麽會在這些人裏。”

“不可能吧。”宋南南剛才看到薄靖川是後進來,顯然他剛開始並不知情。

雖然她跟薄靖川不熟,但是從薄寅禮嘴裏了解到他這個哥哥,是一個很正的人。

宋南南安頓好夏雨桐:“你乖乖在這裏休息,別亂跑,有薄先生的照顧,這些人不敢再對你做什麽,我先下去一趟。”

“剛才還沒好好謝謝薄先生,順便去看看那些女孩。”

夏雨桐躺在被窩裏點點頭:“嗯,你放心去吧,我睡一會。”

安頓好夏雨桐,宋南南下樓尋薄靖川的身影,剛才的郵輪船艙裏,早已沒有了那些女孩的身影。

裏麵安安靜靜,就是普通的茶餐廳的模樣。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宋南南仔細梭巡都沒發現薄靖川的身影,想給他打電話,才想起這裏的手裏連開機都開不了,更別說打電話了。

就在宋南南鬱悶的時候,一道沉悶的聲音幽幽地從背後響起。

“你膽子可真大,還敢來?”

宋南南回眸,眼眸一亮:“薄先生?我找你好久。”

“剛才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薄靖川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客氣。”

宋南南坐在他對麵:“薄先生,剛才那群人是什麽人?還有那些女孩,她們沒事吧?”

薄靖川抿了口酒:“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別人?”

宋南南一噎,她好像確實沒有什麽和薄靖川談判的籌碼。

“知道光濟會嗎?”薄靖川淡淡開口。

這個會,宋南南在網絡上隱約聽說,不少明星富豪都有加入到這會裏。

由世界頂級財閥控製,那些財閥的錢都是隱形的,從來不上各種榜單。

而那些人操控著世界的經濟,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財富,都在那些人手裏。

因為其財產的隱蔽性,沒有人知道其創始人背後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會的標誌性會標是一個橢圓形。

聽說加入這個會還有羞辱儀式之類的。

宋南南點點頭:“聽說過一點。”

薄靖川看向宋南南:“剛才那些人就是光濟會的成員。”

“啊!”宋南南瞳孔微震,薄靖川和這些人有交集,不會也......

“我不是。”宋南南沒問出口的問題,薄靖川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連光濟會的成員都怕他,宋南南難以想象,薄靖川背後到底是怎樣的背景。

“那女孩......”宋南南試探性問。

“放心吧,她們已經被安全轉移了,現在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

“是你救的她們?”

薄靖川並未說話。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突然宋南南想起那個淩赫,他已經實現財富自由了,卻還願意在這裏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難道他也想加入這個什麽會,做些事是為了表達衷心?

宋南南抬眸,眉眼深深地看向薄靖川:“薄先生,你來這裏真的隻是為了談生意嗎?”

薄靖川唇角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然呢?”

郵輪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向岸邊駛去,很快就要到達國家領海。

這裏的狂歡迅速冷卻下來,一切恢複正常。

就好像做了一場繁華的夢。

大家從郵輪上下來,都是一臉倦態。

頂流女星的死亡,第一時間在國內炸開了鍋。

官方宣告是在郵輪上喝多了,意外死亡。

福爾摩斯網友們,卻不相信,開始深扒肖煙的底細。

“肖煙也是光濟會成員。”

“感覺她的死和這個會有直接關係!”

“肖煙是做了什麽讓光濟會不滿的事情嗎?”

“之前就聽說肖煙有抑鬱症,好像就是被這個光濟會逼的!”

......

宋南南和夏雨桐剛到家,便收到了來自蕭逸辰的電話。

“宋南南,我又來給你介紹生意了。”

聽到生意,宋南南瞬間來了興致,蕭逸辰給她介紹的都是大買賣,上次陳思意那個單子,讓她裏裏外外賺了大幾十億。

“什麽生意?”

“二次元的淩赫,不知道你是否聽聞過。”

淩赫?

那個將她們獻祭給光濟會的臭男人,她當然認識了。

“知道,他死了嗎?”

“......”蕭逸塵抿了抿唇:“怎麽說話呢?人家活得好好的。”

“哦,不接。”這種人就該讓他死!哪個女人讓他受了情傷。

簡直就是吾輩楷模啊!

蕭逸辰:“聽說單定金就預付一億。”

“他在哪?什麽情況?那個女的傷的?展開來說說。”何必跟錢過不去呢,宋南南毫不猶豫答應。

麵對宋南南突然的變臉,蕭逸辰笑了,這個女人真正是......

“他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女人,為那女人呢著魔,不惜當牛做馬被糟踐,我們是一個經紀公司的,經紀人現在愁得很。”

“那個女人?”淩赫這個黑心黑肝的王八蛋,竟然還會愛人。

“肖煙。”

“什麽?”宋南南蹙了蹙眉:“肖煙都死了,他還戀愛腦什麽,不行就隨她去唄。”

那王八羔子死有餘辜。

“你別亂說,人淩赫人挺好的,謙遜有禮,善良溫和,他一直深愛肖煙,這次去郵輪派對也是因為肖煙讓他去的。”

他善良溫和?

宋南南冷嗤一聲,那其他人豈不都是內向了。

“那他入光濟會也是肖煙讓他入的?他獻祭我們的時候,肖煙都已經死了。”

“獻祭你們?”蕭逸辰意識到不對。

宋南南將郵輪上淩赫騙他們的事,原原本本講給肖逸辰聽。

“靠!這王八羔子!”電話那頭的蕭逸辰勃然大怒:“那讓他死了算了。”

突然地變臉,讓宋南南猝不及防:“看在錢的麵子上,也不是不能了解一下。”

肖逸辰:“你可以來我們公司了解一下,淩赫現在就住在公司。”

“好。”

宋南南掛斷電話,便趕往肖逸辰的經紀公司。

淩赫正一臉頹廢地坐在公司沙發上。

看到宋南南出現在他麵前,淩赫一怔,他對宋南南和夏雨桐的印象十分深刻。

這是他親手推向權貴的獵物,按照濟光會那些人的做事風格,她應該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才對。

宋南南冷笑著向前:“很意外。”

淩赫心虛道:“你......你怎麽......”

“因為有貴人相救。”宋南南步步緊逼:“怎麽?拿我們獻祭,換到了濟光會的入場券了嗎?”

淩赫眼神躲閃,搖了搖頭。

“為什麽?你都為了加入他們不惜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淩赫連說幾個對不起,情緒接近崩潰邊緣:“我也是被逼無賴!”

“被逼?”宋南南悶哼一聲:“怎麽沒有人來逼蕭逸辰?光濟會雖然可怕,但是加入的人都是自願的,誰也不無辜。”

“煙煙加入了,我沒有選擇!”

“你加入的時候,肖煙都已經出事了,你不去關心肖煙,還有心情去加入那些什麽會。”

淩赫苦笑一聲:“你以為我真的有得選嗎?當我接觸到這個光濟會的那刻起,我就已經身不由己,而且煙煙怎麽死的,我們都心知肚明。”

“他們拿我的事業威脅我是其次,但是我要調查清楚煙煙的死亡真相,為了煙煙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煙煙父母,替他們養老,我早就已經隨煙煙去了。”

見過無數女人戀愛腦,宋南南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戀愛腦。

這男人戀愛腦起來,一定都不比女的輕。

宋南南輕笑一聲:“你有沒有想過肖煙死的是心甘情願?”

“怎麽可能!肖煙恨死那些人了!她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她經常跟我說她很痛苦,希望我解救她!”

肖煙掉入海裏的一刹那,是帶著微笑的,那抹笑,隻有宋南南看見了,因為人是從宋南南麵前落下的。

如果是意外死亡,不可能會有這種愉悅的表情。

可是淩赫愛的太深了,深到已經失去了自我思考的意識。

淩赫倏然起身:“我不允許你抹黑煙煙。”

“我說的都是事實。”宋南南:“你還有父母,你的人生還很長,難道你決定你剩下的人生都行屍走肉而活嗎?”

“不!當然不!我怎麽可能這麽頹廢!”淩赫淒厲地笑笑:“我要為煙煙父母而活。”

宋南南:......

病入膏肓。

宋南南揉了揉眉心:“既然你這麽不信,那我就將真相展現在你麵前。”

“你想怎樣展現?”

“買下那艘郵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