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踏入辦公室的瞬間,疲憊的氣息如影隨形。他沉重地坐在桌前,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混亂,這是何等徹頭徹尾的混亂。”

東海岸的旅程讓他見證了伏地魔統治下的城市,一片死寂的景象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街道上,曾經的車水馬龍如今隻剩下沉寂,發動機的轟鳴和麻瓜的喧囂已成為遙遠的回憶。高樓大廈裏,鍵盤的敲擊聲不複存在,商業街上那些耀眼的霓虹也熄滅了……

整座城市仿佛被剝奪了生命的脈動,一切歸於沉寂。所有的光芒隨著太陽而興、而消。

如果忽略黑巫師的暴行和蛇人在街巷中的遊**,這樣的寧靜或許能被誤認為是浪漫與自由的象征,一片無拘無束的混亂之地。

鄧布利多深刻地感受到,為什麽大部分魔法界願意與伏地魔坐在談判桌前。

湯姆沒有世俗意義上的權力欲望,他追求的是認可、尊重,以及超越生死的絕對力量。

如今,他已經實現了大部分目標。攝魂怪、巨人、狼人、吸血鬼,紛紛拜倒在他的魔杖之下,世界各地的魔法界在他麵前無不戰戰兢兢。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走向世界之王的征程。他那顆由於血脈不夠純淨而自卑的心,已經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鄧布利多敏銳的意識到,純血巫師將成為伏地魔下一個狩獵、屠殺的目標。

因為他們的存在,無情地映照出湯姆心中的不潔與卑微。隻有徹底消除純血巫師,湯姆才能毫無顧忌地站在魔法界的巔峰,讓所有人瞻仰自己的榮光。

那時,他的自我認知才能得到徹底補全。

阿不思歎了口氣,他未曾想到,關於雷古勒斯的直播會如此劇烈地顛覆純血巫師在伏地魔心中的地位。

鄧布利多麵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一個可能會改變整個魔法界未來的抉擇。

如果他選擇忽視伏地魔的暴行,那麽魔法界的純血家族將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

當純血巫師被伏地魔屠戮殆盡,所謂的純血理念也不過是魔法史上一段靜默的篇章。

在去年,他或許可以假裝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因為他和阿不福思都已年邁,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值得畏懼的終點。

而寄托他所有希望的哈利波特,跟伏地魔一樣,是真正意義上的混血巫師。他依然可以從容的安排一切,引導哈利完成救世主應做的一切。

但現在,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一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被格林德沃送了回來。

鄧布利多回到老家沃土原,在那裏,他感受到了殘存的默默然的力量。鄧布利多猜測,他的妹妹阿利安娜曾借助它毀滅了整座村子。

他相信,阿利安娜內心深處對麻瓜的憤怒和恨意,遠比任何純血巫師都要深沉而直接。

鄧布利多哀歎一聲,這半個小時歎氣的次數遠比他過去十幾年都多。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疲憊,呼吸聲中都充滿了無奈。

他的兄弟阿不福思對阿利安娜有著無限的愛,而他卻必須時刻警惕著她的行為。

他不可能允許伏地魔殺回霍格沃茨,將純血的阿利安娜處死。也不可能縱容阿利安娜隱藏的暴行,向麻瓜複仇。

“我應該給默默然加一把鎖,或者將它徹底剝離出來。”他低聲自語,然後走進了一個上鎖的書櫃中,尋求答案。

這些能夠影響魔法界的大事,永遠不會傳遞到普通巫師的生活中。即便涉入極深的羅格,也依然保持著學生的身份,享受著平靜的日子。

“我已經看到你們魔杖上的握柄了。”盧平教授的目光在教室裏掃過,微笑著問道:“所以,大家準備好了嗎?”

“教授,我肯定是最快的!”哈利的回答迅速而自信,他的聲音在教室中回**。在盧平的課堂上,他的熱情比騎著掃帚還要猛烈。

“好!”盧平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解釋比賽方法:“箱子裏是我抓到的一隻女鬼。我掀開箱子後,你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趕回去。”

“教授,你抓的女鬼不會是桃金娘吧,她總是喜歡哭哭啼啼的。”

盧平搖搖頭,嚴肅地糾正:“在你們的課本第1353頁,記載著女鬼的樣子和能力。她們是一種黑暗生物,報喪女妖的稱呼更合適一些,而桃金娘是幽靈。”

學生們排著隊的站在箱子前,羅格也好奇地想看看盧平將如何評判他們抽出魔杖的速度。

隨著箱子被打開一條縫,一個身影突然從裏麵衝出,灰色長袍在空中飄揚。

她有紅色的眼睛、歪倒的牙齒,還有一個用於抽泣的鼻孔。在她出現的瞬間,便悲慘的嚎哭起來。

那哭聲猶如午夜墓地的冷風,帶著金屬撕裂般的質感,猶如一把鋸片撕扯著聽者的情感。它既漫長又淒厲,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排在第一個的西莫被嚇呆了,他在幾年前曾見過博格特變成的女鬼。現在,當一個真正的女鬼出現在麵前時,他的手臂仿佛被無形的重量壓住,無法抬起。

“西莫,拿出你的勇氣。”盧平的聲音平穩而堅定,提醒道,“還記得博格特嗎?”

他的話意在提醒西莫,也是為了讓其他學生們明白,他們曾經戰勝過的恐懼不應該再次成為他們的負擔。

西莫點了點頭,他的右手緩緩抬起,魔杖在伸縮魔線的牽引下,歪歪扭扭地滑入掌心。

“滑稽滑稽!”他大喊一聲,隨著咒語的施展,女鬼的聲音消失了。她破爛的袍子也發生了變化,類似羅恩曾在舞會上穿過的禮服。

“下一個。”盧平微微點頭,提醒道:“魔線和握柄隻是輔助工具,真正生效的是咒語。所以,你們要比較的是整個過程。”

學生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教授所說的“時間最快”,指的是從抽出魔杖到魔咒生效的總時間。這就讓練習時長不夠兩天半的學生,有了更大的信心。

西莫之後,其他學生麵對女鬼時表現得更加從容。女鬼還沒來得及哭泣,就被他們迅速地趕回了箱子。

赫敏在隊伍後麵低聲補充:“報喪女妖不會做大奸大惡之事,她們隻是會悲慘的哭泣。不過,巫師認為她的出現代表著不吉利,所以將她劃分到黑暗生物的陣營裏。”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台前。當木箱打開的瞬間,魔杖猶如一道閃電飛入手心。她的動作敏捷而輕盈,幾乎在瞬間就完成了念咒和施法。

報喪女妖剛剛露出裹著兜帽的頭皮,就被迅速地壓了回去。

“非常漂亮!”盧平大聲誇讚道,“無論抽出魔杖的速度、念咒和施法都堪稱完美。弗立維教授一定會為你的魔咒表現感到自豪。”

其他學生在教授的帶領下,也給赫敏送去掌聲。大家紛紛猜測著,冠軍就在她和羅格之間。盡管後者還沒有上台,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會表現得更出色。

阿利安娜緊隨在赫敏身後,輕聲報告自己的困難:“教授,我找不到我的魔線了。”

盧平教授沒有猶豫,立刻將自己的魔線取下,遞給她:“試試這個。”

阿利安娜嚐試了幾次,但效果並不理想。每次女妖都會發出哭泣聲,那聲音像刀子一樣刺痛大家的心靈。盧平安慰了她幾句,然後示意下一位學生上台。

輪到羅格時,教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暫停了。赫敏和阿利安娜緊緊地盯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這場課堂比試中贏過他。

羅格的無名指輕輕一抬,魔杖精準地落入了他的掌心。盡管一切看起來那麽自然,但他的速度還是略遜於赫敏。

而且,他選擇的咒語是吟唱時間更長、揮杖過程更複雜的封舌鎖喉。箱子中的女妖露出了一個頭,才不情不願地縮了回去。

“呼,贏了!”赫敏低聲歡呼,眼睛裏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對於這個結果,羅格倒沒有感到沮喪。他輕輕鬆開手,魔杖直接消失了。

“你用了兩根魔線嗎?”盧平好奇的詢問,“另一根綁在腰帶上?”

“是的,教授。”羅格回答,“這樣魔杖就能隨時出現,隨時消失。”

盧平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讓下一個學生上來。他看著羅格,心裏想:“你可真有勁兒。”

兩根魔線意味著羅格需要抵抗另一根魔線的拉力,並且還能從容不迫地完成揮杖動作。這不僅僅是耍酷,更是對控製力和精準度的鍛煉。

“看來,即便在揮杖動作上,羅格對自己的要求也遠比其他人來得嚴格。”盧平在心裏暗暗感歎。

當西莫終於平靜下來後,盧平教授讓他再次對女鬼發起挑戰。這場關於魔線和施法的較量終於可以公布結果了。

第一名毫無疑問是赫敏,她在施法時表現得如此完美,以至於女鬼根本無法從箱子中露出頭來。

同學們滿懷期待地看著盧平,好奇他準備的禮物到底是什麽。盧平沒有賣關子,他從那個破舊的文件箱中取出一個手工製作的本子。本子外麵是一塊帶著毛邊的棕色牛皮,一根粗糙的皮繩牢牢地係住皮麵和手稿。

隨著盧平解開皮繩,本子像膨脹的氣球一樣在空中跳動,變得十分飽滿。

“赫敏,來!”盧平教授招呼道,“這些是我在旅行中記錄的魔法生物手稿,希望你能喜歡。”

他說著,將皮繩重新係在本子上,把縮小後的整本書送給了赫敏。赫敏紅著臉,緊張到有些結巴:“教授……這……這太珍貴了。”

盧平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大聲宣布:“這就是你的獎品,格蘭芬多為你的優秀表現加10分。”

小獅子們率先歡呼起來,高喊著赫敏·格蘭傑的名字。赫敏喜極而泣,她珍重地抱著盧平教授的手稿,發誓一定不會讓教授失望。

“好可惜啊。”馬爾福不甘心地嘀咕道,“不知道副社長會不會借給我們看。”

“想借就直說,別拉上我。”羅格半開玩笑地回應道。

別人或許不能,但他一定可以。以後在**和赫敏一起學習,那多是一件美事。

他有意無意的望向赫敏的方向,總覺得阿利安娜似乎在盯著自己。

“錯覺嗎?”羅格在心裏嘀咕。

在黑魔法防禦課結束後不久,斯內普便帶來了校長的消息。鄧布利多最後還是選擇了羅格的方案,放棄了對蛇人的徹底治愈。

“老師,這就是冥想盆?”羅格好奇的盯著書桌上的石盆,它的邊緣刻滿了神秘的符號,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想看看嗎?”斯內普的聲音聽起來略顯陰鬱,“很多人會把自己的記憶存放在裏麵,以便從旁觀者的角度審視經曆過的一切。”

“不,我覺得那太危險了。”羅格搖搖頭,堅定的拒絕了。

或許除了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裏麵可能還有霍格沃茨曆任校長的記憶。但是,他並不感興趣。

斯內普有些驚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羅格自製力的好奇:“很多人難以抵擋窺探他人記憶的**,你卻能如此堅決地拒絕,真是少見。”

羅格咂咂嘴,坦白道:“我隻是覺得把頭伸進冥想盆中沒安全感。你看……”

他把一根魔藥的葉子插進試管裏,魔杖射出一道鋒利的紅光,葉子便被神鋒無影砍了下來。

“這是脖子,這是腦袋。”羅格把斷掉的葉子拿出來,指著下麵的莖說道,“如果你沉浸在別人的記憶中,突然有人拿刀朝你的後頸砍來……毫無防備、人頭落地。”

“哼,你這是受迫害妄想症。”斯內普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用魔杖將置入冥想盆中的記憶重新收回大腦,“你可以用攝魂取念把你私密的記憶存儲進去。”

“我?”羅格愣了一下,連忙問:“你要用我做大腦封閉術的實驗?”

“不,是練手。順便讓哈利知道,你用多久能掌握它。”斯內普的回答相當直白。聽得出來,上周五的教學相當失敗。

羅格思索片刻,然後舉起魔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他的腦海中湧現出一係列記憶:他不能說的過去、與女巫的親密關係、和妖精的談判、傑西卡儲備的解藥、與格林德沃的談話……

這些記憶如同電影片段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將自己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一一抽取出來,放入冥想盆中。

斯內普愣了一下,想不通羅格竟然有如此多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他無奈的搖搖頭,評價道:“你的這些記憶大部分都沒有隱藏的意義。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會發現很多秘密無關緊要。”

對於老師老氣橫秋的言辭,羅格還是堅持自己的態度:“還是抽取出來吧,被老師看到就不好了。”

他仔細回想著,記憶確實出現了缺失,甚至有些影響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