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芙迪夫人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失戀的秋張,她的聲音柔和而充滿關懷,仿佛春日細雨般滋潤著秋張的心靈。

她遞給秋張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那牛奶的溫度透過杯壁傳遞到秋張的手心,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羅格則始終保持著沉默,他坐在一旁,靜靜地吃著餅幹,眼神似乎穿透了窗外的雨幕,凝視著某個遙遠的地方。也許,在看雨點在玻璃上跳舞。

秋張的身體微微蜷縮,像是受驚的鵪鶉。她的頭低垂,緩緩地啜飲著熱牛奶。偶爾,她會偷偷地瞥一眼對麵的羅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困惑。

羅格桌上的茶點幾乎被一掃而空,唯獨那杯牛奶白的龍井茶,依舊滿滿當當,仿佛被他遺忘在時光裏。

秋張心中湧起一股好奇,她不明白為什麽羅格沒有繼續追問她之前的問題。她同樣感到困惑,不理解羅格為何獨自一人來到霍格莫德村的這個約會聖地,點上一份下午茶獨享。

學校裏的女生們都知道,隻要羅格願意,隨時可以找到漂亮的女伴。然而現在,連赫敏和達芙妮都沒在他身邊。

羅格顯然沒有交談的意願,他隻是靜靜地聽著窗外的雨聲,仿佛在享受這份溫馨而又寧靜的氛圍。

秋張幾次想要打破這份沉默,但是話到嘴邊,又悄悄咽了下去。她抬頭快速環顧四周,感覺越來越尷尬。

她心想,明明與羅格並不熟悉,卻和他坐在帕芙迪夫人的茶館裏,如果被熟人看到,會不會以為她的失戀隻是一場作秀?

這份不安讓她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中的杯子,熱牛奶的溫暖漸漸滲透進她的指間,仿佛在提醒她:無論外界如何看待,至少此刻,她還有杯熱牛奶可以慰藉傷口。

秋張的身體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的動作中帶著一絲猶豫,仿佛是在與內心的掙紮做著無聲的抗爭。她的手剛觸碰到椅子的邊緣,準備抽離,卻聽到一個出乎預料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真的要離開,至少用變形術弄把傘擋雨。”羅格的聲音輕輕地飄來,他的眼神示意著桌上的勺子,仿佛在說用這個變形不錯。

他其實一點都不理解外麵躲雨的人,明明是巫師,反而表現的像麻瓜一樣無力。隻要揮揮魔杖,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都不再是掣肘。

“我……”秋張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她害怕羅格會誤會她的意圖,急忙開口解釋:“對,對不起,我擔心……”

“你我之間有什麽對不起的?”羅格搖搖頭,溫和的說道:“沒人規定茶館不能拚桌,是你想太多了。”

“簡單點,思考的方式簡單點。”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用眼神邀請她重新坐回來。

秋張看著羅格,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很平常,並無特別的興趣。尤其他的眼神,沒有哈利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

她突然笑了起來,自嘲的想道:“他可是羅格,斯萊特林的影子級長。怎麽可能像哈利那樣,喜歡一個人還要躲躲藏藏。”

她偷偷在心裏歎了口氣,感歎道:“如果塞德裏克甚至哈利,有羅格十分之一的自信和果斷就好了。”

“難道強勢宣布自己的心意,對他們很難嗎?”她不懂男生的心事,隻有默默接受已經分手的事實。

秋張重新坐了回去,目光對上羅格,卻不知如何開始對話。猶豫了片刻,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那個,你不喜歡這種茶嗎?”她輕聲問道,聲音幾乎被窗外的雨聲淹沒。

羅格似乎沒有聽到她的提問,這讓秋張感到既羞愧又惱怒。她低下了頭,慶幸雨勢越來越大,掩蓋了她的尷尬。

她深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再次嚐試:“我家裏是用其他方法煮茶的。”

這次,羅格轉過頭來,指著那杯乳白色的龍井茶,問:“你說的是這個嗎?”

“嗯。”秋張連忙點頭,急切的補充:“我爸爸喝茶的時候,會用熱水泡,不會加牛奶和糖。”

羅格對她所說的茶沒什麽興趣,他也不覺得秋張很了解。於是,他問到其他:“你父母是從哪裏來的?香港?新加坡?還是基隆……”

不等羅格說完,秋張迫不及待地回答:“香港。我爸媽是從香港來的,他們都是巫師。”語氣中有一種隱隱的自豪。

“巫師?”羅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我還以為……”

“不不不。”秋張想到他要說什麽,急忙解釋:“我和赫敏不一樣,我不是出身於麻瓜家庭。”

話剛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忍不住和赫敏作比較。可她也不想讓羅格誤以為自己與赫敏有相同的家庭背景。

羅格被逗笑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幽默感,似乎在比較亞裔巫師和正米字旗麻瓜家庭的差別。

“我原以為他們是道士。”羅格補上自己的問題,這句話讓秋張感到有些尷尬。

她對“道士”這個詞匯不太理解,隻是隱約記得小時候家裏提到過。窗外的雨漸漸變小,太陽從雲層中露出半個臉龐,給這個潮濕的下午帶來了一絲溫暖。

“再見,張秋小姐。”羅格用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說道,留下震驚它媽給震驚開門——震驚到家的秋張。

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門外羅格的背影,甚至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那是中文吧?”她自言自語,“好像爸媽的發音跟他有些不一樣誒。”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對羅格的了解又多了一層神秘的薄紗。

去過一次帕芙迪夫人茶館後,羅格已經沒有再去的打算。裏麵的茶點還算不錯,但也沒有達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至於約會,他深知無論是帶赫敏還是達芙妮前往,都會引發比較嚴重的後果。

算算時間,納吉尼已經要結束冬眠了。他瞥了一眼赫奇帕奇金杯,猜測這裏的食物夠她吃多久,一個月、半年?

就在他走向禁林的途中,一個裹著黑袍的巫師出現在岔路口。對方似乎在等自己,黑暗的兜帽一直盯著他。

“特拉維斯先生?”兜帽下傳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顯然是經過偽裝的。

羅格保持著平靜,卻不著痕跡地抓住魔杖,他禮貌的和對方打招呼:“先生,我不記得我有你這麽一位朋友。也許是我太健忘了,需要你提醒一下。”

“我們並不是朋友。”那人回答,語氣顯得有些生硬,“當然,也算不上敵人。”

“有趣的說法。”羅格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試探道:“我在魔法界有朋友,當然也有敵人。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的,其實屈指可數。”

他伸出一根手指,暗示在魔法界,這樣的存在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伏地魔。

別人談之色變的老伏,對他而言完全是寶藏男孩。蛇語、魔藥配方、金庫、拉文克勞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羅格對伏地魔送來的財富如數家珍,他甚至想給伏地魔頒發一個一噸重的獎牌,上麵寫著: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而且,他從沒有準備去解決伏地魔的打算,那是哈利波特的禁臠。上至鄧布利多,下至魔法界的普通巫師,整個魔法界都在期待著救世主再次彰顯神跡。

而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巫師,對這樣決定魔法界的大事,無力也無心插手。

“我知道一個人,但你明顯不是他。”羅格話音剛落,猛地抽出魔杖,大聲喊出:“統統石化!”

黑袍人顯然早已做好了準備,快速抽出魔杖,精準擋住了他的咒語。

羅格立刻意識到對方不是一般巫師,實戰經驗豐富而且技巧高超。他不但早就察覺到自己試圖發動偷襲,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精準攔截。

“雲霧縹緲!”

麵對不容小覷的對手,羅格會用萬無一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尊重。狼狽逃跑的事情,他可不想出現第二次。

隨著咒語回**,麒麟杖尖噴吐出一團雲霧,與剛下過雨的濕潤空氣相結合,四周瞬間被白茫茫的濃霧所籠罩。

“泥滑石陷!”

羅格緊接著施展了最近研究的新魔咒,這個咒語能降低地麵的摩擦力,讓對手難以移動。甚至站在原地,都需要耗費體力保持平衡。

“羅格,我們不是敵人!”黑袍人在濃霧中高喊,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確定,不知是出於真心還是僅僅是一種試探。

“但是,我不喜歡和裝神弄鬼的人聊天。”羅格不為所動,聲音忽近忽遠。

黑袍人抬頭看向天空,數道強勁的大風吹來,雲霧被瞬間吹散。羅格揮舞著雙翅,淩空而立。

“除你武器!”羅格再次喊道,緊接著是連續的咒語,“天旋地轉!倒掛金鍾!”他的魔杖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釋放出一道道魔法。

“我想和你談談!”這次,黑袍人沒有抵抗。

在周圍環境極度不利的情況下,任何過度的動作都可能導致失去戰力。他意識到這一點後,選擇以開放的姿態表達自己的誠意,而不是在濕滑的地麵上掙紮,最終狼狽不堪地成為俘虜。

對方不顧迎麵而來的魔咒,徑直拉開兜帽。羅格看到他的舉動,原本想偏轉魔咒的方向。然而,老巴蒂的臉讓他中止了所有動作。

三發咒語精準命中,老巴蒂在泥地上翻滾著衝入禁林。

幾分鍾後,羅格才姍姍來遲,笑著說:“抱歉……咒語念得太快了,沒控製住。”

老巴蒂倒掛在樹杈上,看起來像一隻老朽的泥猴子,他沒好氣地瞪著羅格,要求道:“放我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談。”

“我覺得這樣的局麵挺好的,我很滿意。”羅格搖搖頭,悠閑地倚著樹幹,“您把自己打扮得像食死徒一樣,我還以為你已經投入伏地魔的麾下了。”

“不過,克勞奇先生不應該躺在醫院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羅格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故作誇張地說:“你是別人用變形藥水假扮的?”

他用神鋒無影切斷一根長長的樹枝,然後用它輕輕戳著老巴蒂的臉,似乎在嘲弄他。

“特拉維斯!”老巴蒂叫道,“我承認當年的事情有待商榷。但是,你父母作為食死徒絕對罪有應得。”

“嗬,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羅格冷笑著拿走樹枝,他走到老巴蒂倒垂的腦袋前,說道:“你既然能救你兒子,我替傑西卡來報複你,有問題嗎?”

“甚至,我都覺得我過於仁慈了。”他推了老巴蒂一把,使他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望著羅格離開的身影,老巴蒂不得不喊道:“對不起,我為當年的事情道歉!”

“哦?”羅格停下腳步,轉身看來,語氣中夾雜著嘲諷:“道歉?別呀,我還是喜歡你一直以來盛氣淩人、執行正義的樣子。”

他伸出手定住旋轉的老巴蒂,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福吉的事情。”

“嗬,這有什麽好談的。”羅格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你既然出現在這裏,肯定找過校長了。現在來找我,我不覺得我比校長有辦法。”

“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幫你!”他斷然拒絕。

“不,你可以!”老巴蒂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幾乎是在哀求:“幫我殺了他。”

“誰?”

“小巴蒂!”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絕望與痛苦。

羅格眼中閃過驚訝的光芒,他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說:“真是狠心的父親啊,明明救了他,現在卻偏偏要他死。甚至,連克勞奇的姓氏都被你剝奪了。”

“但是,你為什麽不明白呢?”

老巴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羅格,不理解他的意思。

“第一,我不是殺手;第二,我要報複的人是你;第三,你不覺得小巴蒂活著挺好嗎?”

“想象下,等他被傲羅們繩之以法,被揭穿真實麵目時,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羅格抓著老巴蒂蒼白的頭發,眼神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你的正義、你的榮譽、你以往所驕傲的一切,都會變成負罪感的來源。”

老巴蒂眼神中的光彩變得暗淡,他預想過很多種結果,甚至死在羅格的魔杖下。然而,對方卻要他和小巴蒂一起活著。

“你選的嘛,先生。”羅格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冷酷的滿足感,“享受別人的無助和絕望,尤其是你的,是多麽愉悅的一件事。”

“你的餘生會在道德、正義和情感的泥潭中自我折磨。”羅格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繼續用戲謔的語氣刺激:“現在,你不覺得小巴蒂活著,是一件好事嗎?還完成了你妻子的心願。而且,他有孩子了。哈哈哈……”

羅格忽然大笑起來,聽起來是多麽暢快:“一個食死徒的孩子,像我一樣的食死徒之子,還真是諷刺啊。”

“老巴蒂·克勞奇,你應該開心,你應該快樂!”羅格一邊說,一邊拉著老巴蒂的臉龐,強迫他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Why so serious?(為什麽那麽嚴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