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魔文課和占卜課同時進行,按照原本的課表,它們結束後還有一門必修的變形課。可芭絲謝達教授講起課來連綿不絕,下課?那是什麽!

由於她專心致誌的拖堂,缺席變形課的同學超過半數,麥格院長不得不重新調整課表,把課程安排在下午。

三年級的變形課,麥格準備教導大家阿尼瑪格斯的知識。這是一項難度極高的魔法技巧,需要巫師具備變形學和魔藥學的雙重天賦。

羅格滿懷期待,但教室裏卻彌漫著緊張和恐懼的氣氛。大家交頭接耳,對走進來的哈利波特議論紛紛。

他仿佛成了瘟神,每個人都避之不及,更不敢跟他對視。被大家嫌棄的哈利波特一肚子怒火,他討厭占卜課,更討厭特裏勞尼關於自己不幸的預言。

為了避免過多的受到關注,哈利和羅恩選擇了後排的座位。那裏相對隱蔽,能避開大家的視線。即便如此,同學們仍忍不住朝他投去鬼鬼祟祟的目光。

哈利覺得自己被放在聚光燈下,任人仔細觀察。他皺緊眉頭,耳邊充斥著關於他不幸的竊竊私語。仿佛下一刻,他就會倒地不起,魂歸冥界。

羅格沒有選修占卜課,但對這件事也有點印象。他輕輕捅捅赫敏的肩膀,悄聲問道:“占卜課怎麽樣?”

“糟糕透了。”赫敏皺著鼻子,衝羅格抱怨:“特裏勞尼教授像隻發光的大甲蟲,請原諒我這麽形容她。”

她繪聲繪色描述著特裏勞尼的課堂,對選修這門課後悔極了。更要命的是,特裏勞尼竟然說她沒有占卜的天賦。

赫敏清晰的記得教授對她說的每一個字:我發覺環繞你的光環極小,對於未來共鳴的接受力很差。

她向羅格傾訴自己看到的一切,把占卜課形容的一文不值。

教室在偏僻的北塔樓,布置得像賣花布的老式茶館。學生們擠在二十多張圓形桌子旁,坐在印有婆羅多紋飾的花布椅子上。屋裏的窗簾被緊緊拉攏,所有的一切都被猩紅色的光線照亮。

屋裏暖和得發燙,壁爐上架著咕咕作響的大銅壺。它不停的冒著水蒸氣,整個教室都被裏麵的香味熏得發膩。

聽著赫敏的描述,羅格莫名感覺占卜課教室像掛滿紅燈籠的詭異老屋。看來自己沒選占卜課,真是有先見之明。

赫敏用手比劃出兩個大鏡片,放在自己臉上模仿特裏勞尼:“當時教授就這樣從陰影裏走出來,兩個眼鏡亮得發光,就像一隻大甲蟲。”

“她身上閃閃發光,脖子和手指掛滿了項鏈和指環。我從沒見過這麽奇特的裝束!”

赫敏對特裏勞尼的獨特形象搖搖頭,不禁吐槽道:“像個招搖撞騙的裝作占卜師的麻瓜!”

羅格同意赫敏的看法。特裏勞尼確實行徑古怪,甚至有點神經兮兮。

你說她不學無術吧,她能做出影響魔法界未來的預言。你說她博學多才吧,她又跟流浪的吉普賽女巫差不多。

他思前想後,隻能說占卜這一行完全靠天賦吃飯。特裏勞尼算是純粹的天賦型選手,不靠半點努力。

“她還告訴帕蒂爾,要警惕紅頭發的男子。”

“紅頭發?學校不就是韋斯萊一家嘛?我聽說那對印度姐妹和哈利、羅恩走的挺近的。”羅格眼睛一轉,拉住赫敏輕聲問道:“教授是不是預言羅恩要跟帕蒂爾搶男人?”

赫敏震驚的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羅格,好像發現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她突然意識到什麽,扭頭望向後排的哈利和羅恩。他們兩個的關係,是親近得有點不正常。難道……

在大嚶,麻瓜劫匪通常對女麻瓜劫財,而對男麻瓜可能會采取更加惡劣的行動。比如,劫匪順便檢查下受害者的發育情況。我們對這種行為會用一個詞形容:劫色。

赫敏打了個冷戰,不敢多想。出門在外,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我反正覺得特裏勞尼是個騙子。”赫敏抱著胳膊,不滿的嘀咕道,“她預言納威下節課遲到,還預言哈利今年要遭遇不幸。”

“哈哈……”羅格低聲笑了起來。

赫敏白了他一眼,質疑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我們的救世主先生,每年身邊都有不幸發生呀。”羅格玩味的笑著,心裏想著今年的不幸也跟哈利密切相關。

赫敏張張嘴,意識到還真是這樣。哈利一年級去保護魔法石,奇洛教授死了。二年級遇上裏德爾日記本,洛哈特身敗名裂,多比剖心而亡。

這麽推論下去,今年恐怕也不平靜。難道還會跟伏地魔扯上關係嗎?

“好吧,你說得對。”赫敏無奈的接受了羅格的看法。

“其實特裏勞尼教授還好,我們的魔文課教授才叫誇張。”羅格盯著赫敏的眼睛,念叨起來:“她像一盤剛上桌的拔絲地瓜,講課時滔滔不絕,好像永遠不用喘氣一樣。”

“啥?”赫敏皺皺眉頭,不解的看著羅格,“拔絲地瓜?”

她努力模仿中文發音,卻不清楚這個詞語的含義。她甚至下意識的摸向胸口的時間轉換器,不知道是哪個時間的自己去上的古代魔文課。

為了避免被羅格發現破綻,隻好硬著頭皮發出感歎:“真是讓人頭疼啊,恐怕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能說的人。”

“為什麽你要稱呼芭絲謝達教授為拔絲地瓜?”赫敏追問道。

“拔絲地瓜是一種美食,用紅薯和糖做得。”羅格詳細地給赫敏介紹拔絲地瓜的製作過程,說得赫敏哈哈大笑。

他看著赫敏燦爛的笑容,不由得陷入思考。到底是自己先給赫敏講的拔絲地瓜,還是受未來赫敏的影響,才想到的這個比喻?

羅格滿頭霧水,理不清它們的關係。

時間啊,就像一頭野驢,跑起來就不停。當它開始打轉,沒人能想理清哪裏是驢頭,哪裏是驢屁股。

變形課上糟糕的學習氣氛讓麥格教授一頭霧水。她講述著阿尼瑪格斯的知識,可幾乎沒人能聽進去。當她從巫師變成貓的時候,沒人發出驚呼,甚至很多人看都沒看。

“說真的,你們到底是怎麽了?”麥格教授變回原形,環視大家。執教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教授,那是因為哈利要遭遇不幸了!”馬爾福迫不及待的說道,語氣裏充滿幸災樂禍。

學校魁地奇球隊選拔在即,如果哈利遭遇意外,對其他學院的找球手而言,無疑是一件美事。畢竟少了一位強力競爭者,他們成為正式隊員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馬爾福自己,他已經順利地換到追球手的位置,避開和哈利的直接競爭。

經過一個暑假的刻苦訓練,他對校隊選拔信心十足。他甚至在想象,自己在比賽中展現出卓越技巧,奪得分數,為霍格沃茨贏得榮譽的場景。

一想到可能和哈利同隊,馬爾福就感到渾身不舒服。他忍不住想象哈利在比賽中礙手礙腳,甚至自己會給他一掃帚。這種可能性讓他感到煩躁,也更加堅信哈利會遇到不幸。

在這樣的信念支持下,馬爾福對特裏勞尼的預言感到歡欣鼓舞。他甚至暗自祈禱,希望預言成真。這樣哈利就無法參加校隊,自己就能毫無阻礙地成為霍格沃茨的明星球員。

“茶葉占卜嗎?”麥格教授皺起眉頭,盯著後排的哈利,說:“波特,你應該知道,特裏勞尼自從到這所學校以來,每年都會預言一名學生的死亡。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死的。”

“預言死亡,是她最喜歡的歡迎新生的儀式。”麥格教授對這位同事古怪的嗜好有些討厭,她平靜了一下,繼續說:“占卜學是魔法學中最不準確的課目。不瞞你們說,我對占卜最沒有耐心。整個魔法界,能夠預言未來的人很少。至於特裏勞尼……”

麥格教授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下來。她的眼神似乎在表達對特裏勞尼預言的不信任,又好似有什麽話不能告訴大家。

這是一種古怪又別扭的感覺,如同羅格對特裏勞尼的評價一樣,全靠天賦和誤打誤撞預言未來的怪異巫師。

如果不是鄧布利多任命她作為霍格沃茨的教授,她可能會因為窮困餓死在帳篷裏。

盡管每年都發布詛咒似的預言,可她的職位十分穩固。因為她曾經預言過救世主,鄧布利多絕不可能放任她離開學校。

麥格教授心裏歎了口氣,對特裏勞尼的才能和行為充滿矛盾感。她默默感歎,這位同事的性格讓人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