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張鳴算是弄清了來龍去脈,原來酒店前之所以聚集數萬人的隊伍,都是為了爭權。

亞瑟王一死,圓桌大軍頓時麵臨群龍無首的狀況,山白市的戰敗更使得縣城中的大軍人心惶惶,此時此刻,他們急需一個新的領導者。

而為了王位,以刺殺者編排軍為首的幾個兵種,紛紛開始爭鬥,張鳴來時所看到的那些次元人的屍體,也都是在幾方爆發小規模衝突時的死者。

在古中歐凡是新任的國王都必須經過大主教的加冕,才可頭戴皇冠,獲得國民認可的身份。在大不列顛也是如此,主教是代表著神的意誌,如果新任國王沒有受到教會的洗禮,將被視為篡位,是要誅九族的,也是可恥的。

所以,為了能夠得到受認可的儲王身份,幾支編排軍的首腦,就帶著各自的部下前來找斯坦福二人問命,說是協商,倒更像是要挾。

以往,負責洗禮新任國王的非梅林法師莫屬,但如今梅林已死,這個重任無疑落到了索羅生和斯坦福的肩上。

圓桌世界之所以信奉騎士精神,是因為騎士有著絕對的忠誠。這從霍普等三名騎士長身上就可以看出,即便亞瑟王逝去,他們仍然盡職盡責的守護著斯坦福二人,若是論資曆和實力,他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比在場的人有資格成為新的領導者。

但他們卻沒有這麽做…

而與騎士不同,由數個兵種編排的圓桌大軍,雖然也十分崇尚騎士精神,但他們畢竟不是騎士,在權利的誘惑下,還是露出了本性的貪婪。

不過,讓張鳴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雖然沒有著騎士的絕對忠誠,但基本上也都是跟隨亞瑟王征戰過的勇士,怎麽會在此時此刻爆發叛亂?…

這裏麵一定有著什麽貓膩!

“尼古拉才是我們新任的國王陛下,我大不列顛一向勇者為傲,我看既然二位主教一時半會也難以決策,不如就讓幾位儲君比試一番,贏的人自然就是新任國王,而輸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就在張鳴覺得詫異之時,一名男子忽然走上了石階,轉身朝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張鳴一愣,打量起那個身影來,足足過了半分鍾,他才認出對方正是半個多月不見的吳斌。不過,這十幾天不見,後者發生了很大變化,以至於張鳴險些沒認出來。

油頭粉麵,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鼻梁上架著金邊眼鏡,說話時雖然文縐縐的,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

這與半個多月前,那個一身襤褸,遭到所有次元人唾棄,而毫無尊嚴的華清才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最讓張鳴驚訝的是,在吳斌說完後,現場亂哄哄的人忽然安靜了稍許,由此不難看去,吳斌的話語竟然在圓桌大軍中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力。

看來這離開的十幾天,還真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呢……

張鳴嘴角微微一翹,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圓桌大軍之所以會內訌,裏麵一定多少有吳斌的影子,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好!就這麽辦!”

“對,用拳頭來說話!”

“生死決鬥,痛快!”

話聲落下,在場的幾萬人頓時應聲大喝,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個道理無論在哪兒都通用。再者,除了接受這個條件,也別無他法。如果有人想要退出戰鬥,那不就等於在告訴所有人,他害怕了?…

相信對於幾位儲君來說,沒人會選擇這麽做,恐怕吳斌從上台前,就已經想好了要講的這番話。

“兩位主教大人,你們覺得呢?”推了推鼻梁上眼睛,吳斌回頭笑看著被上百人守護在身後的斯坦福和索羅生。

沉吟片刻,斯坦福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都意識到,事情不能再這麽鬧下去,不然的話,近十萬的軍隊根本不用強敵來襲,就會自我毀滅,眼下的確需要第一個新的領導者,來鎮住人心。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吳斌邁著腳步下了台階,恭敬的站到一名褐發鷹眼的男子背後。遠處的張鳴望見此景,頓時了然,那褐發鷹眼的男子腰懸長劍,渾身散發著一股淩絕於眾人的傲氣,被身後其他劍士如眾心捧月一般的擁簇在前麵。

可想而知,這名男子正是劍士的頭目,也是幾位要爭奪王位的儲君之一!

張鳴環視了一眼,發現麵前數萬人的隊伍,以刺殺者的數量最多,劍士其次,刀兵較少,而錘兵才剛剛過萬。如果真的要衡量一番強弱,明顯劍士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刺殺者雖然數量上勝出,但要是真的戰鬥起來,一名劍士甚至可以同時對抗三名刺殺者,兩者在實力上,相差懸殊十分大。

而刀兵和錘兵就不用說了,刀兵的實力比劍士稍弱,人數上也有所不及。錘兵雖然是幾類兵種當中單體戰鬥力最強的,但人數上的劣勢,讓他們無法挽回局麵。

看樣子,吳斌似乎與那叫做尼古拉的劍士頭目交情匪淺,借著後者的地位和影響,也難怪如今的他,活的這麽滋潤了。

“看來小家夥已經開始適應這種生活了。”張鳴淡淡一笑,遠遠的站在人群外,並不打算參與此事。

通過打量幾位儲君,張鳴曉得那名劍士的實力應該是四人當中最強大的。想來,吳斌也深知此事,才故意提出生死決鬥的。

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戰,勝利的天枰早已傾向於劍士這邊…

不一會兒,密密麻麻的酒店外,就空出了一片場地,供四人決戰。各自的兵種都在為頭目們加油呐喊,場麵十分熱鬧。

張鳴見這一幕,隻能暗歎這些次元人的無知,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爭權,無論是誰成為新的國王,兩天後,這裏都將無人生還。

最先決鬥的是刺殺者頭目和錘兵頭目。雙方的戰鬥方式恰好都相互克製,刺殺者擁有足夠的靈巧性和速度,而錘兵則擁有強大的防禦和殺傷力。

這場戰鬥就看誰對自身優勢的發揮,更勝一籌了。

戰鬥一開始,在數萬人的咆哮聲中,那名刺殺者就開始快速奔跑起來,不斷的變換著身位,以免被錘兵捕抓到。

而那後者則靜守原地,晃悠著手上的流星錘,等待給對方致命一擊。

張鳴對於這種無營養的戰鬥,都懶得瞥上一眼。他不用看,都知道最後贏的肯定是那錘兵,如果是在野外,那名刺殺者很可能依靠自身的速度活活的將錘兵磨死,畢竟用著足夠大的空間夠他跑動和施展。

而現在,決鬥用的空地,方圓還不到二十米,就算那刺殺者移動的再快,早晚也會被錘兵逮到。再者,步法是個力氣活,一直這麽跑下去,體能一定會有很大的消耗,用不多長時間,就會力疲。而那錘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僅不會耗費體力,隨著時間的延長,慢慢也會摸清對方戰鬥的套路。

到時,一切都成定居!

除了時不時的在錘兵身上添上一兩道傷口,那刺殺者幾乎未給對手造成什麽致命傷。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十幾分鍾後,刺殺者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在一次閃躲中,腳步忽然錯位,硬生生闖進了人群邊緣的一處死角。

錘兵頭目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猛然甩動手上的巨錘,狠狠的砸在了前者身上,不僅在對手的胸口砸出一個窟窿,甚至連一旁的幾人也被垂頭上鋒利的尖刺奪走了性命。

接著,在上萬名錘兵爆發出的吼叫聲中,錘兵頭目氣勢威武的退到了空地外,享受著四周投來的恐懼目光。

旋而,場地讓給了那名叫做尼古拉的劍士和刀兵頭目,一位被猙獰的傷疤橫過麵門的漢子。後者的目光迸現出嗜血般的殘忍,顯然是經曆過不少生死戰,真正在刀口上徘徊的硬點子。尼古拉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神情中沒有任何的輕視。

叮叮叮…

耀眼的火光摩擦而起,二人拔出刀劍,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著。刀兵頭目的打法完全就是為了殺人而揮舞,他完全不在乎對手的長劍一次次的劃過他的身體,他手上的刀,無論是從何種角度進攻,都是為了能夠湮滅敵人的生機,而且是一擊致命的那種…

為此,他完全不在乎自身所受的傷勢,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不是你先死,就是我先死!

與前者不同,那劍士頭目舞起的長劍卻十分的有章法,明顯是一套連一套的劍招,充滿了技巧,總是能夠在抵擋對方的刀法之餘,還在其身上添一兩道傷口。

相比之下,後者就顯得從容許多。

當!

半晌過後,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不同於武器相撞的清鳴聲,這是重物落地的動靜。

場中,刀兵頭目跪在地上,原本手裏的寬刀正橫在腳下,四肢的筋已被挑斷,無法動態,最終他還是輸了。緊接,在一片寂靜中,那劍士頭目將長劍刺進了前者的左胸口,那是心髒的位置。

不過,張鳴在見到這一幕後,眼睛頓時眯起,本能的感覺到有蹊蹺。

那劍士刺進的位置,離心髒所在微偏了幾公分,也就是說他並沒有直接將對方殺死,而僅僅是在迷惑眾人罷了。

明明可以直接殺死,為什麽還要故作手段?

……

希望喜歡本書的人能順手點一下收藏,說實話收藏目前與猴子預期的有些落差,不太理想。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

另外欠的兩章,什麽時候有狀態了,就爆發償還,目前正在找感覺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