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馨在秋彩坊聊得歡暢。
陳蘭芳在屋裏細數著那些泥人,這是沈靈慧當年留下來的,睹物思人,心情異常的煩躁。
張銘輝帶著管家進了舞廳,一臉笑意,還帶著些點心。
陳蘭芳說:“張少爺,晚上才營業。”
張銘輝坐在沙發上說:“今天我來呢,不是來跳舞,是談點事。”
陳蘭芳問:“什麽事?”
張銘輝說:“沈雪馨是你的侄女,我也就跟著叫姑姑吧。”
陳蘭芳打住,說:“還是叫陳老板吧。”
張銘輝說:“也行,不過,改口是早晚的事情。是這樣,我過幾天來提親。”
陳蘭芳說:“提哪門子親,我這老婆子都能當你娘了。”
管家聽了這話,直接笑了出來。
張銘輝嗬斥管家:“笑什麽笑?”
管家一聽這話,趕緊閉住了嘴。
張銘輝接著說:“姑姑,不,陳老板,我是想過幾天來提沈雪馨的親。”
陳蘭芳說:“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又不是她娘,這事得當娘的抉擇。”
張銘輝笑道:“誰還不知道,沈雪馨的親人就一個哥哥和一個姑姑。”
陳蘭芳不急不慢的說:“那你去找她哥哥啊!”
張銘輝詫異:“對啊,她哥哥呢?也見不到個人。”
陳蘭芳一愣,趕緊說:“她哥雖不是生意人,但也不願意沾妹妹的便宜,早就出去闖**了。”
張銘輝讚歎道:“有誌氣,看來就得找這樣的人。”
而陳蘭芳之所以趕緊掩蓋,就是為了不讓張銘輝對劉子良起疑心,她盯著張銘輝說:“俗話說,婚姻之事,需媒妁之言,而且我還得征求沈雪馨的意見。”
張銘輝說:“你同意不就得了。”
陳蘭芳解釋道:“話不是這麽說的,我畢竟不是馨兒的母親。”
張銘輝趕緊說:“可你現在的角色就是她的母親啊!”
陳蘭芳指了指那些泥塑說:“那些泥塑,是沈雪馨的母親留下的,你讓它們張口同意,估計這事就成了。”
管家趕緊湊過去說:“少爺,我覺得陳老板說的在理,要不咱先回去等消息吧。”
張銘輝盯著那些泥塑,看了一眼陳蘭芳說:“那行,我們先回去,擇個良辰吉時,就來提親。”
陳蘭芳看著張銘輝走後,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她心裏也明白,沈雪馨早就有數了。她趕緊讓夥計去玉春坊找沈雪馨。
而這時的沈雪馨正在和蘇靜聊天,玉春坊的夥計跑到了秋彩坊,趕緊說:“當家的,陳老板要和你商量一下提親的事情。”
蘇靜一聽,和陶喜田對視了一眼,不可否認,這段時間,他們倆早把沈雪馨當做兒媳婦一樣對待了,可沒想到被人搶了先。
沈雪馨趕緊說:“悅兒,我們趕緊去舞廳。”
告別了陶喜田老倆口子,沈雪馨就帶著悅兒朝舞廳奔去。
張銘輝回到繡坊,可閑不住了,他讓管家找泥塑的手藝人,誰能讓泥塑說話,大大有賞。張慶對兒子所作所為,比較支持,也可以說,這是張慶為數不多的一次支持兒子。
可泥塑畢竟沒有什麽生命力,它怎麽能說話呢?這難道了一大片泥塑手藝人。
陶喜田和蘇靜也是愁眉苦臉,蘇靜著急道:“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陶喜田說:“這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我說句老實話,人家姑娘救了咱兒子,已經仁至義盡了,咱不能再破壞人家的婚姻了。”
這話從陶喜田口中說出來,真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曾經為了得到一切不擇手段的人,居然也開始為別人考慮了。
沈雪馨到了舞廳,陳蘭芳正依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旁邊的夥計輕聲說:“沈當家的,老板說,你來了,叫醒她就行。”
沈雪馨說:“讓她睡會兒吧,這黑白顛倒的日子,真不知道還沒過多久。”
陳蘭芳這一覺,一睡就到了太陽西下,她看到沈雪馨也坐在沙發上,便問:“什麽時間了?”
沈雪馨笑著說:“都來客人了。”
陳蘭芳問夥計:“怎麽不把我叫醒?”
夥計回道:“是沈當家的不讓我叫。”
沈雪馨說:“行了,別怪他了,是我不讓叫的。”
陳蘭芳對沈雪馨說:“張銘輝來提親了,但不是正兒八經的提親,我也給拒了,但估計這事沒完。”
沈雪馨應道:“我心裏有數。”
張銘輝為了能讓泥塑說話,可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