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沈雪馨都不可否認,在自己照顧陶清珂的這段時間,兩人的感情也逐漸升溫,所以她下決心一定要醫好陶清珂。

張銘輝並沒有放棄尋找陶清珂,他思來想去,覺得陶清珂長時間沒動靜也不算是個正常事,而且陶家人一直躲在家裏,也不出門,這也是件怪事,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外出經商,這麽長時間不回來,也不擔心,真是奇怪。

劉子良深夜回到了玉春坊,開門的是沈雪馨,當她看到劉子良這麽晚回來的時候,非常震驚。

沈雪馨說:“哥,我去叫悅兒。”

劉子良說:“我今晚不留下,你把這個包袱給陳蘭芳姑姑。”

沈雪馨看著劉子良,心理有些不解道:“你直接去給她不就行嗎?”

劉子良說:“這事別忘了。”說完,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沈雪馨望著劉子良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奇怪。

而這時,在舞廳,木村正一個人坐著喝酒,高曉濤躲在後台,陳蘭芳在一旁坐著,舞廳沒幾個客人,生意異常的蕭條。劉子良本想進門,但一看到木村在場,就改變了方向,去了玉春坊。

其實,陳蘭芳和高曉濤也接到消息,今晚劉子良來送物件,但擋不住木村一直賴著不走,陳蘭芳可是異常的著急,在後台的高曉濤時不時地眼睛往外瞅瞅。

不過,劉子良深夜造訪玉春坊,被張銘輝安插的眼線給盯上了,火速地跑回去,給張銘輝報信。

張銘輝剛和一個女子在屋裏偷歡,被外麵一陣的敲門聲,擾了興致。一開門,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罵道:“狗養的玩意,不知道本少爺再忙大事啊!”

眼線心理有些害怕,趕緊說:“少爺,這事比較急。”

張銘輝說:“趕緊說!”

眼線說:“我剛才在玉春坊盯著,發現了有個人偷著去了玉春坊,沒有留夜,留了個東西,就撤了。”

張銘輝瞪起眼睛:“什麽東西?”

眼線回道:“沒看清,離得太遠。”

張銘輝琢磨著,會不是有人偷著給玉春坊送藥材,如果是真的,那麽陶清珂躲在玉春坊的情況就屬實了。

而這時,屋裏的女子喊道:“怎麽還不進來?”

張銘輝說:“馬上!”

眼線問:“張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張銘輝想了一會兒說:“你明天繼續盯著玉春坊,看看他們家裏有沒有熬藥,事情辦成了,裏麵的女人歸你了。”說完,回屋去了。

眼線罵道:“玩剩下的給我,誰稀罕!”

天剛亮,沈雪馨就拿著包袱去了舞廳,陳蘭芳見到沈雪馨一臉的吃驚相。

沈雪馨看了一眼陳蘭芳,說:“姑姑,看臉色,一晚沒睡吧。是不是等這個?”

陳蘭芳看到沈雪馨手裏的包袱,馬上拿過來,對後台喊了一聲:“包袱拿到了。”

隻見高曉濤沒有任何精神地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到沈雪馨說:“我們等了一晚,就等這個包袱。”

沈雪馨看看高曉濤,再看看陳蘭芳,一臉的詫異。

陳蘭芳仿佛明白了什麽,說:“別亂想啊!”

沈雪馨說:“雖然說,我不知道你們做的什麽,但現在形勢非常緊張,一定要多注意。”

高曉濤對沈雪馨說:“那你也多注意。”

沈雪馨疑問:“我注意什麽?”

高曉濤說:“後院藏著的人,一定要藏好,你家繡坊附近可藏著不少眼線。”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雪馨了,當她回去的時候,時不時地瞧瞧周圍的人,她發現的確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她趕快回到了玉春坊,悅兒正蒙著白紗布,準備給陶清珂把熬藥的藥渣倒掉。

沈雪馨提醒道:“這外麵有些人在監視我們繡坊,估計是有人懷疑陶清珂在我們繡坊。”

悅兒說:“我當初勸你,別管這閑事,你倒好,非要管,管不要緊,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這瘟疫可真是能要人命的。”

沈雪馨沒有再搭話,問:“大夫呢?”

悅兒說:“在後院呢!”

沈雪馨去了後院。

大夫正在收拾著醫療器械,在玉春坊長時間的蹲守,讓大夫也有點不耐煩了。

沈雪馨問:“大夫,陶少爺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大夫回道:“燒退了,估計有個兩三天就能康複了,但康複後,還得注意,以防複發。”

沈雪馨舒了口氣,說:“總算熬出來了。”

大夫說:“沈當家的,同行都是冤家,你倒好,全力救他,我這些天,都有些熬不住了,你還能堅持,令我佩服,恕我鬥膽問一句,你和這位陶少爺,是不是有什麽感情上的瓜葛。”

沈雪馨一本正經的說:“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你也受苦了,等他的身體康複了,再給你加點錢。”

大夫也明白了沈雪馨的態度,便不再搭話。

悅兒把藥渣倒掉後,正好被張銘輝派的眼線給盯上了,他們拿了個紙,把藥渣包了一點,回去遞給張銘輝看。

張銘輝看到藥渣,先是慣性地躲避開,然後問:“確定是從玉春坊拿出來的?”

眼線說:“千真萬確。”

一會兒,管家走了進來。

張銘輝說:“管家來的正好,給這位兄弟拿點錢,再就是把窯子裏那個叫蘇金蓮的女人讓這位兄弟享受一下。”

管家趕緊回道:“這就去辦。”

張銘輝說:“慢著,辦完這事,一會兒我們去一趟玉春坊。”

陶清珂也早在張銘輝的門口安排了眼線,眼見張銘輝請的透風報信的人剛出來,就抓了起來。

陶喜田畢竟是個狠角色,在他的逼問之下,張銘輝的眼線乖乖地招了,陶喜田讓手下把這個眼線給殺了,然後偷偷地給沈雪馨報信。

沈雪馨一聽到消息後,心裏有些發慌,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把陶清珂送出去,他們一旦發現陶清珂,一定會把他帶走,送進隔離所,而自己也會背負一定的罪名。

悅兒也擔心起來,說:“要不藏在地窖裏?”

沈雪馨搖著頭說:“陶少爺的病快要康複了,現在蘇州常下雨,地窖太潮了,我們好不容易治好了,別再出現意外。”

悅兒說:“要不,我去找一下陳姑姑。”

沈雪馨思索了一會兒說:“你去把大夫叫進來。”

大夫一聽說,這事走漏了風聲,異常的擔心說:“沈當家的,我雖說是為了掙點錢,但之前咱們協商好的,出了問題,玉春坊和秋彩坊承擔。”

悅兒氣道:“我們繡坊這些日子對你可不錯,一遇到問題,就打退堂鼓。”

沈雪馨說道:“這不是還沒出問題,這樣,你按我說的做,配幾幅藥,就說是給我和悅兒調理身體。陶少爺,咱們就別動了,估計他們也不敢靠近。”

大夫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去配藥了。

悅兒說:“等這事解決了,直接讓這個大夫走人。”

大夫配好了藥,悅兒綱要煎熬,她瞪著大夫問:“這藥不會放什麽毒了吧?”

大夫說:“我毒死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正當悅兒熬藥的時候,張銘輝帶著人進了玉春坊。

張銘輝說:“老遠就聞到一股藥草味!”

悅兒眼睛瞥了一眼張銘輝問:“張少爺,怎麽有空來繡坊了?”

張銘輝說:“沈當家的呢?”

話音剛落,沈雪馨走了過來,問:“張少爺,來繡坊有事?”

張銘輝笑著說:“這話應該是我問沈當家的吧。”

沈雪馨說:“咱們去大廳坐吧。”

張銘輝跟著沈雪馨走進了大廳,一腚坐下。

沈雪馨說:“說吧。”

張銘輝笑道:“明知故問。”

沈雪馨說:“如果沒事,我最近身體不佳,請便。”

張銘輝問:“這藥估計是給陶清珂熬的吧?”

沈雪馨回道:“我是為自己熬的。”

不一會兒,悅兒端著藥進了屋,一股苦澀的味道。

悅兒說:“當家的,快喝了吧!”

沈雪馨拿起藥,一飲而盡。

張銘輝詫異問:“你得了什麽病?”

沈雪馨說:“什麽病也沒有,調理身子。”

張銘輝悄聲地問:“為了陶清珂,值得嗎?”

沈雪馨瞪著張銘輝,說:“值得!”

張銘輝瞬間火冒三丈,從座位上站起來說:“下個月,我就來提親。”

這話一說,把沈雪馨和悅兒都嚇了一跳。

沈雪馨回應道:“悅兒早就許配給我哥了,你別想了。”

張銘輝一本正經的說:“我是來提親娶你。”

沈雪馨嚴肅的回道:“你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