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各大店鋪的生意都有些蕭條,早些日子聽到國外的士兵要攻打蘇州城的消息,已經有很多人逃走了。後來,聽到了槍聲炮聲,又有一批人逃走了。在錦織街上,大大小小的繡坊和其他商鋪,現在還在撐著的隻剩下一半。
陶清珂和張銘輝到了玉春坊,他們一籌莫展,從他們的這副表情中,沈雪馨也能得出結論了。
沈雪馨說:“這次喜月坊機器引入的失敗,讓整個蘇州城都亂了。倒閉的繡坊大約有一半。留下來的,大概也不可能立即投入生產,到底什麽時候能恢複生產,還真說不定。所以,今後一段時間,至少半年,各大客商會流失一般。如果我們不收留這些繡娘,以後蘇州刺繡就要慢慢消失在江湖中了。對於我們來說,原本是一次最好的發展機會。隻要收留這些繡娘,恢複刺繡的發展。”
大家都明白沈雪馨說的意思。可就算把整個蘇州城的全部繡娘給這三家繡坊,他們也吃不下。
陶清珂說:“我回家商量一下,我們家繡坊隻能收20名繡娘。”
張銘輝一愣,說:“我也差不多這個數。”
沈雪馨雖然不想接受這個實情,但也算是有收獲。
而這時的木村,又準備行動了。他本來就是東洋商人,家族世代從商,他對商機很敏感。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把蘇州的刺繡帶到東洋,然後把東洋生產的成品帶到我們國家。可是,東洋畢竟太小。
木村在來蘇州之前,已經在天津等地住了幾個月,主要是熟悉這的情況,接著來到了蘇州。他想看看蘇州的市場,了解一下他的產品是否有進入蘇州的可能;可他完全沒想到,蘇州刺繡技藝直接把他給征服了。
追尋東洋刺繡的源流來自公元500年,自印度經由絲綢之路從Z國傳來的“佛繡”,佛繡是用以表現佛像的刺繡形式,特別是推古天皇時代,尚佛以至於寺院遍布廣立佛像,因而佛繡也得以普及。
布料裝飾的刺繡常用來表現服裝的華麗,也用於相撲選手纏於腰間的緞帶,亦是木偶人形的奢華衣裝,古時也常出現在武士的甲胄上。作為曆史悠久的傳統手工藝與各地風俗不無關係,東洋刺繡也依照產地被命名為“京都的京繡、金澤的加賀繡、東京的江戶繡”,其中京繡與加賀繡受到東洋傳統工藝的認定並加以保護和援助。京繡是從建造“平安京”時設立的“織部司”中專職刺繡的職人開始,逐步脫卻奈良時代來自Z國的影響,漸漸形成東洋獨自的技法。直至江戶中期宮崎友禪齋完成友禪染前,仍是布麵上加以裝飾的重要技法之一。在絹織物,麻織物上施以金銀線的傳統工藝,繪畫般的紋樣表現,無不飄散著京都特有平安遺風下華麗貴雅的馨香;加賀繡源自室町時代佛教向加賀一帶布教時,僧侶身著的袈裟以及佛繡品,京都的莊嚴裝飾也隨之傳來。出於加賀藩主對工藝文化的嘉獎和保護,加賀金箔、加賀友禪後加賀繡也得以重視,到江戶時代已經是將軍、藩主手持小物、服飾等處常見的裝飾了。加賀繡除金銀線外,多樣多色的絲線手工繡製紋樣,華麗中不失溫和而成為最大特色;江戶繡在江戶時期經濟繁盛的推動下,延續奢華的作風,幕府雖三令五申的強化管理禁止奢靡,卻沒能阻止人們對於簡素的厭倦,同多彩的染色技術一道,絢爛多姿的繡品逐次誕生,江戶繡也因此倍加推廣,講究紋樣構圖與空間的協調成為最大的特征。
東洋刺繡汲取來自Z國的技術後,結合獨自對的美的意識同優雅形成東洋風格。傳統生活習俗中培育出各式圖案與紋樣,將家紋繡於和裝服飾上的傳統亦流傳至今。尤其是對四季變換的感性體察,誕生出多樣的裝飾紋樣。天象、花鳥、唐草,甚至來自西洋紋樣的影響皆成為裝飾的題材。春的櫻花、紫藤、牡丹;夏之牽牛花、錦葵、澤瀉草;秋的胡枝子草、菊、紅葉;冬之山茶、水仙、梅花、鬆等,無不顯現對變幻時光的深切且細膩的感知,而季節感也為人們的生活增添多姿的色彩。刺繡的色彩源自豐富的絲線,釜染色的絲線曾有上千色之多,經曆現代染色技法也有萬色變化,可謂風情萬種。
“京東都”則是出自代表東洋傳統文化的京都,結合傳統刺繡工房,承繼古老工藝的同時融合現代文化,經由時尚發源地的東京,麵向世界的雄心壯誌。以有著400年曆史的京友禪染色技術和四季風月花鳥蟲草題材,表現出東洋人幽玄的世界觀。
木村自打見到蘇州的刺繡後,真的覺得自己目光短淺,這蘇州的刺繡真的是人間珍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