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頓時有些心疼了,這孩子是個死心眼,不會是因為小時候她逼著他發誓讓他長大後學醫,就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計算機專業就去學醫了吧。
見他還傻嗬嗬樂呢,玉蘭氣不打一處來,又氣又心疼地再給他轉了五千。
“全收了,敢退我就不要你這個弟弟了,你高中就能靠做程序賺錢了,怎麽還會選北醫大啊,你是不是傻啊。”
許澈像是被她嚇到了一樣,低著個腦袋小聲回答:“我的愛好是計算機,但我的願望是學醫啊,玉姐姐沒忘記我哥哥吧,我現在主修的就是腦科...”
玉蘭看他的神情長歎了一口氣,謹慎問了一句,“你哥哥...現在還好吧。”
“死了..他掉河裏淹死..”
“嘶”玉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張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轉回了話題,“你那我肯定是不住的,我約了中介的,今天叫你來就是壯大我方氣勢的,讓那些中介不敢騙我。”說完,玉蘭還捏了捏他衝鋒衣下的胳膊。
嘖,感覺又大了。
她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學醫的體魄都要像你這麽練嗎?”
許澈,“畢竟以後要長時間做手術,體力跟不上的話很容易誤事。”
“哦。”玉蘭心想,“確實很有道理。”
兩人一下午總共才看三套房,不是位置偏到像公墓,就是價格高到像王府,好不容易有個位置價格是玉蘭一咬牙能接受的,結果一個房間分了八瓣,還每一瓣都是住的男的...
夜色落下時,玉蘭和許澈在街邊啃著煎餅果子。
玉蘭嘟囔著開口,“這找個房子怎麽就這麽麻煩啊。”
“玉姐姐怎麽不住你男朋友那裏?”
玉蘭想著席明晝,回答道:“不方便吧,我跟他還沒到要同居的地步,再說了他馬上要出國讀書了,我一個人住著他的房子算什麽事啊。”
許澈皺了皺眉,“玉姐姐你知道你男朋友的背景嗎?”
玉蘭眉頭皺得比他還深,“知道啊,富二代嘛。”
許澈抿了抿唇,不讓心裏的開心外泄,原來玉姐姐隻知道這個嗎?
玉蘭蹲在馬路牙子上,看著車水馬龍,也起了一點多愁善感了,“他還小,總歸是要繼續念書的,他媽媽我今天見了,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士,肯定不允許他兒子荒廢下去的。”
“還小?沈學長好像翻過年去都29了,還小嗎?”
“沈..沈什麽沈”玉蘭手裏的煎餅果子差點被嚇脫手了,“你別胡說啊!那是我男朋友的親舅舅!那可是長輩!”
許澈這才意識到了他誤會了一個事,整個人處於一種微妙的興奮中,他假裝淡定地回道:“哦哦,我理解錯了,我說怎麽覺得姐姐這個男朋友這麽冷漠呢,以他的資產和背景,怎麽可能讓女朋友隨便找個房子住。”
玉蘭羞澀,“你別亂想,我出來找房子這事沒讓人知道,以小舅舅處理事情的本事,要是讓他知道了,我肯定又會欠下一個人情的。”
說話間兩人手裏的煎餅果子都吃完了,玉蘭站起來蹦了蹦,活動了下筋骨,“房子明天再找,你帶我去你那看看吧。”
玉蘭完全是抱著一種檢查晚輩起居住行的心態過去的,結果才到小區門口就被人攔住了,準確的來說是許澈被攔住了。
一個姑娘提著一大包東西衝了出來,她身形纖細,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倒,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在日光下仿若蒙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巴掌大的小臉,雙眸明亮而清澈,透著靈動。一頭烏黑的長發鬆鬆地紮在腦後,愈發襯得她脖頸修長,整個人就像一朵純淨而嬌弱的小白花。
玉蘭看得真切,那小姑娘在看到她時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小澈,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嗎?”
玉蘭“嘶”了一聲,連連往後退了一大步,舉起雙手以示清,“我是許澈的姐姐,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你別誤會!”
小姑娘聞言渴求地看了眼許澈,見他抿著唇點了點頭,這才破涕為笑,怯生生地伸出手,“姐姐好,我叫葉悠然,我今天是來給小澈送藥的。”
玉蘭疑惑問,“送什麽藥。”
葉悠然剛止住的淚又有上湧的趨勢,她撥弄著口袋的東西,如數家珍,“退燒藥、阿莫西林、止疼片、咽喉片,小澈發燒都快四十度了,中午還在掛著點滴呢,結果接了個電話,拔了針頭就跑了,我又追不上,給他打電話不接,急死我了,就隻能在他家門口堵他了。”
玉蘭表情嚴肅,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許澈,最終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小子是屬死鴨子的啊,嘴巴這麽硬,生病了也不說還跟我走了那麽久?”
玉蘭說完,看向葉悠然語氣溫柔了些問道:“帶水了嗎?”
葉悠然小臉一顫,咬著唇搖了搖頭。
玉蘭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許澈之前給她的水,還剩下半瓶。
“現在,馬上,我看著你把藥吃了,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身體,還好意思說是以後要長時間做手術呢,我怕你啊,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許澈眼睛落在瓶口那淺淺的唇膏印子上,嘴角彎了彎,“葉悠然太小題大做了,發燒而已,都已經掛完水了,完全沒問題了的。”
玉蘭不依,“趕緊吃藥,人家小姑娘不知道等你多久呢。”說完,玉蘭還笑著對著葉悠然眨了眨眼。
葉悠然臉上肉眼可見的紅了,像個小蘋果。
果然看著軟軟甜甜的小姐姐,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的好起來。
許澈吃完藥,突然問了一句:“姐姐,什麽時候讓我見見你男朋友。”
玉蘭的再說吧卡在嘴邊,一條微信就彈屏了出來。
“玉蘭你在哪兒,我從家裏跑出來了,現在來找你!”
玉蘭默了默,“馬上就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