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狗叫聲不在意歸不在意,但吵也是真吵。
玉蘭當即給保安打了個電話,禦華庭的保安悔過意味還是很足的,一時倏忽放進來兩個人,也處理得很快,沒過一會兒,李楚楚咒罵玉蘭的聲音,就變成了咒罵保安了。
保安可不管她的身份,直接將她扭送了出去,而褚時全程冷眼旁觀。
玉蘭剛安靜了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是吳雅的,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興師問罪的電話,她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掛斷,拉黑一氣嗬成。
她和李楚楚才是母女,跟她不過就是比陌生人多上一層血緣。
做完這一切,玉蘭整個人都舒爽了起來,她鑽進牛角尖太久了,一旦想通,每個毛孔仿佛都在叫囂興奮。
挖掉一塊存在數年的腐肉,確實值得興奮。
玉蘭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高腳杯在落地燈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手機突然又震動起來,屏幕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她挑眉直接按下免提:“推銷請掛機,罵街請排隊。”
“是我,我在聯係冊上找到你的電話。”林教授的聲音裹著電流傳來,背景音裏隱約有實驗儀器的嗡鳴,“你今天的實驗做不錯。”
玉蘭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林教授這幾天實在太不對勁兒了,她正要開口詢問,樓道裏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重物撞擊牆麵的悶響。
“玉蘭!開門!”李楚楚的聲音變得沙啞,帶著破音的尖銳,“你以為找保安就能躲過去?你現在馬上出來給我跪下道歉,我就原諒你,不然我就不讓我媽認下你!”
玉蘭慢條斯理走到玄關,透過貓眼看見李楚楚披頭散發的模樣,她身後還站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冷笑一聲,她對著貓眼說道:“李家千金這是打算強闖民宅?我倒要看看,你們李家的手能遮多大的天。”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林教授緊張的聲音就傳過來了,“玉蘭,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我可以過來幫你解決的。”
玉蘭沒有拒絕,而是鬼使神差的回複:“教授,您知道乙醚和酒精混合會發生什麽反應嗎?”
對麵沉默了兩秒,回複:“會生成易燃的爆炸性混合物。”
玉蘭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掛斷電話後將手機揣進兜裏。
門外李楚楚的叫罵聲越來越刺耳,她卻不慌不忙地從廚房拿出一瓶高度白酒,又翻出許久沒用的酒精燈。
禦華庭的保安被李楚楚帶來的人擋在身後還一直安慰玉蘭,“玉小姐,我們已經報警了,這些人要是敢傷害你,我們都是人證!”
玉蘭讚揚地看了他們一眼,心想到不愧一年物業費這麽貴,對租客都這麽負責。
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沒事後才看向李楚楚,玉蘭舉了舉手上的東西,“你今天敢踏進我的家門,我就送你一個基礎套餐。”
李楚楚看不懂,根本不帶怕的,她恨恨地咬牙招呼的她帶來的人道:“去把她給我拉出來,把她家給我砸了!”
李楚楚帶來的三個男人剛往前邁步,玉蘭便將酒精燈的燈芯挑高,淡藍色火焰“騰”地竄起半指高,映得她眼底泛起冷光。
高度白酒在玻璃瓶裏輕輕晃動,與火焰隔著層透明屏障,卻仿佛隨時能化作燎原之勢。
“你是真不怕死,還是真不懂啊。”玉蘭晃了晃手中的“武器”,瓶口飄出的酒氣混著火焰焦味,在狹窄樓道裏彌漫,“我這瓶下去,你臉上的玻尿酸可得先燒沒了。”
李楚楚身後的男人明顯遲疑了,他們是李楚楚的安保,主要責任還是保護李楚楚的安全的,如今雇主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欺男霸女的事情自然是得往後放,他們默默護著李楚楚後退半步。
見她帶過來的人都怕了,李楚楚卻徹底被激怒,她扯下擋在的絲巾甩在地上,露出臉上明顯的巴掌印:“給我砸!出了事我爸擔著!”
為首的西裝男咬牙衝上前,卻在距離玉蘭半米時被她突然揚起的玻璃瓶唬住,冰涼的瓶身擦著鼻尖劃過,濃烈酒氣撲麵而來。
就在場麵瀕臨失控時,電梯發出清脆提示音。
沈知行身著黑色西裝邁步而出,身後跟著的黑衣保鏢自動呈扇形散開。
他目光掃過玉蘭笑意盈盈的臉,又落在李楚楚囂張的臉上,薄唇勾起一抹嘲諷:“上次惹完事你家賠了兩塊地,這次又準備賠什麽。”
李楚楚臉色驟變,卻還強撐著冷笑:“沈知行!那是我爸和你的合作...”
“合作?”沈知行打斷她的話,揚起手機,屏幕亮起時,通話中的人正是李楚楚的爸爸李澤生。
“李叔,看來新項目的冠名權都不能給你了呀。”
“李楚楚!”電話那頭壓抑不住的怒氣聲傳出,熟悉的聲音讓李楚楚下意識抖了抖肩。
他轉頭對保鏢下達指令:“送李小姐回家。”
“你敢!”李楚楚尖叫著去抓沈知行的西裝,卻被保鏢穩穩架住。
沈知行走到玉蘭身邊,伸手要接過她手中的玻璃瓶,語氣不自覺放軟:“給我,別傷著自己。”
玉蘭盯著他眼底藏著的擔憂,突然輕笑一聲鬆開手。
樓道裏李楚楚的叫罵聲漸漸遠去,她靠著門歪著頭看他,“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控了,為什麽每次都能趕過來了。”
沈知行學著她倚靠在門邊,“我很慶幸我每次都能趕來。”
玉蘭還在笑:“嗯?回避話題?”她突然撲到沈知行身上,靠在胸口悶悶問道:“你監控裝在哪裏了!快說!”
沈知行唇邊漾出深深酒窩,“在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