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爺們與巧媳婦 / 49吃醋/看書閣

左天一說這話的時候,院子裏幾個人都愣住了。袁父袁母和向母麵麵相覷,袁一諾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他們都沒聽到向嘉丞提起過這麽個名字,忽而巴拉地,人家就上門來了。ZG人是最講究分寸的,什麽樣位份的人該辦什麽樣的事。朋友同事父母病了,能主動過來看望的,要麽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要麽就是有事相求,絕無其他。

不管怎麽樣,先讓人進屋吧。袁母適當地表現出了熱情,拉開花園邊白色的木柵欄,笑著說:“嘉丞的朋友是吧?快進來快進來。”

左天幾步走進石子路上,把花籃和水果遞到向母的麵前:“阿姨,身體恢複得怎麽樣?我瞧您好多了。”

“是啊,好多了。謝謝你啦,難為你有心還過來瞧我。”向母上下打量左天幾眼,她入獄之前也是局裏的一把手,什麽樣的世麵沒見過,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一瞧左天衣冠楚楚器宇軒昂,頗有成功企業家的派頭。不過說實話,經曆了這麽多,她內心深處是不太待見這樣的人的。越是人模狗樣越是心底齷齪,表麵義正詞嚴骨子裏男盜女chang的見得多了。

向母對左天淡淡一笑,微一頜首,算是領情:“還帶了東西,太破費了。”

“應該的。”左天一臉誠摯,“我在製衣店裏,見嘉丞挺為阿姨著急上火的。不如這樣吧,我在醫大二院腦科有相熟的醫生,給您安排時間過去徹底檢查一下?”

向母婉拒道:“不必了。一諾給我找的陸總的大夫,檢查過了。太謝謝你。”她頓了頓,遲疑地問道,“你……是嘉丞的同事?”

“哦,不,是朋友,關係一直不錯。”左天小心翼翼地措著詞,覺得眼前的老太太神態頗有威嚴,畢竟是以前在官場磨混跡過的,那種氣質近十年牢獄也沒磨損多少。

向母笑了:“是麽?沒聽嘉丞提起過。”

左天證一下,剛要回答,袁母起身笑道:“瞧瞧,在這裏說什麽?起風了,咱進屋聊吧。左……”

“左天。”

“哦,進屋,進屋。”袁母邊說邊瞄了自家兒子一眼,上前扶起向母。左天見到,疾走幾步,口中道:“阿姨,我扶您。”

袁一諾嘴裏叼著草棍子,斜倚在門框上。袁父擦身而過時皺眉低問:“怎麽回事?”

“切,自作多情的唄。”袁一諾“卜”地吐出草棍兒,

幾個人到客廳裏坐下,向母打起精神來跟左天聊了兩句,無非是父母做什麽的呀,什麽時候認識嘉丞的,在哪裏高就啊之類之類。袁父袁母借故溜回家去了,袁一諾偏偏不走,熟門熟路地拽出把椅子來,坐到左天的對麵。他也不說話,就這麽聽著,兩隻眼睛探照燈似的來回掃S,把左天從頭頂到腳後跟,從前胸到後背透視個徹徹底底。神態還是漫不經心的,散漫倦怠的。

左天想和向母好好聊聊,其實這次過來也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對向嘉丞好,真心地好。不隻對他好,對他家人也好。左天當然沒想到屋裏還有個袁一諾,不過他也不在乎。尤其是居家的袁一諾就穿著一條肥肥大大膝蓋磨得鋥亮的破爛牛仔褲,上身一條半袖大背心,坐在那裏,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時不時還抖兩下,一副毫無教養粗魯不堪的架勢。

就這樣的,怎麽能配得上向嘉丞?左天暗自鄙夷,憑自己的一身氣度不凡,就能把對方打壓下去。

都說老爺們成熟,其實那都是裝出來的。隻要為兩種事物/人,他就成熟不起來,一是餓極了之後的食物;二是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尤其是後者。雄X為了爭奪地盤和配偶,那才叫無所不用其極,

左天挺直腰杆,麵帶笑容,語言得體,姿態優雅,應對得宜,而且還反應敏捷,詼諧幽默,盡展自身優勢,和向母相談甚歡。

袁一諾回身去廚房拿出個大蘋果,打斷那兩人熱切地交談,問道:“阿姨,你吃不?”

“不了。”向母搖搖頭。

袁一諾把蘋果在大背心子上蹭兩下,塞到嘴裏“哢嚓”就是一口,聲音特脆,蜜汁流滿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左天。

左天和向母在那邊聊天:“嘉丞吧BLABLA……”

大獅子在這邊懶洋洋地啃蘋果:哢嚓、哢嚓,嘶……咕嚕……

“小夥子,你很優秀啊BLABLA……”

哢嚓哢嚓……一個不夠再拿一個。

大獅子倆蘋果下肚,刀鋒似的目光把左天心肝脾肺腎刺出一百來個透明窟窿。左天剛開始還對視兩眼,後來實在挺不下去,不敢往這邊瞄,連口水都沒喝著,十來分鍾後,終於坐不住起身告辭。

要說左天表現絕對堪稱完美,若是換個未來丈母娘,眼見自家女兒被這樣一位精英分子追求,家世清白、資本豐厚、溫文爾雅、英俊瀟灑,說不定早就樂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地點頭應允。隻可惜向母不是一般人,向嘉丞他也不是小姑娘。

向母心情萬分複雜,左天一不是向嘉丞同事,二和向嘉丞無甚生意往來,特地駕車看望自己,所圖什麽不言自知。二兒子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會被另一男人追求,向母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自豪還是該苦笑?

向母望著袁一諾再次忙活起來擦地做飯的背影,不由自主暗暗比較了一下。唉,拉倒吧,要是非得找個男的,還不如一諾呢,不管咋地知根知底,不離不棄的,雖說工作實在是差了點。向母微蹙著眉頭在心裏盤算,要不求人給他找個穩定點的地方上班?當兵的出身,技術應該有的吧,至少會開車嘛……唉,當父母的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呢?就不能安安分分一老本實地好好過日子嗎?

正想著,向嘉天從臥室裏走出來了。他這一覺睡得可真香,連個夢都沒做,從淩晨三點一直睡到日頭快落西山。在浴室裏又抹護膚品又打摩斯,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穿上那身光鮮亮麗的行頭,這才走出來,快快活活地跟母親打招呼:“媽,你病好啦?”

這又是個不省心的,向母隻好無奈地點頭:“還沒被氣死。”

“哎呀氣什麽氣呀。”向嘉天裝模作樣地過來給母親捶肩膀,“嘉丞他從小就倔,你也管不了啊。要我說就別管,兒孫自有兒孫福。媽,不如你跟我去國外吧,房子我都買好了,比這裏強多了。你瞧瞧這房子,空間小、所謂的花園就鳥窩那麽大、裝修得也糟糕,那張床太硬,睡起來一點也不舒服……”他撇著嘴剛要繼續抱怨,冷不防一眼瞥見袁一諾拎著拖布從浴室裏走出來,下麵的話立刻咽了回去,嘿嘿幹笑,壓低音量,“反正比這裏強。”

向母歎氣:“你弟弟這樣,我……我怎麽能放心哪,唉——”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向嘉天俯□,趁著袁一諾去擦地不注意,湊到母親耳邊,輕聲說:“那就讓弟弟一起去嘛,反正房子都是現成的。媽,你想想,沒準他倆分開,還好了呢……”說完,衝著向母晱晱眼。

“能嗎?……”

“怎麽不能啊,嘉丞又不是真的GAY。他就是跟袁一諾在一起習慣了,要我說呀,就是當初咱家有難,袁一諾幫得太多,嘉丞不好意思不和他在一起。到國外住兩年,慢慢淡下來,沒準還能結婚給你抱孫子呢。”

向母邊聽邊搖頭:“沒用的,嘉丞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沒用……”她哽咽著道,“他這輩子就這樣啦,嘉天哪,你可得給我好好的啊……”

“啊……啊……”向嘉天垮下臉。

向母沒留心兒子的臉色,悠悠地道:“這兩天,可把我嚇壞了。嘉天哪,你留在這裏陪陪我,讓一諾回去吧。一諾守兩宿,太累。你陪著我,咱們母子說說話。”

“啊——行。”向嘉天嫌氣悶,但隻能點頭。

於是乎,大獅子終於解放了。

解放了的大獅子第一件事不是到隔壁去找父母,而是出門就給向嘉丞打電話。

向嘉丞剛剛到家,就算袁一諾不在,每天“門禁”還是要遵守的,大獅子時不時是要查崗的。大獅子的權威絕對不容侵犯,侵犯是要受懲罰的。

所以向嘉丞不但要準時回家,還得準時吃飯。他把買來的外賣放到桌上,正想去衝個澡,電話響了。

“喂,我媽怎麽樣?”

“沒事,能吃飯了,精神狀態也不錯。中午還出去曬了會太陽。”袁一諾慢悠悠地匯報工作。

向嘉丞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她……她沒說要見我麽?”

“沒有。”大獅子撓撓鼻子,“她正和你哥傾訴呢,現在你沒你哥吃香了。”

向嘉丞苦笑一下:“慢慢來吧。”

“有件事問你啊。”袁一諾從鼻子裏哼哼著。

“嗯?”向嘉丞聽出對方語氣有點不對勁,“什麽事?”

“左,天。”袁一諾一字一字地吐出這個名字。

“他?”向嘉丞皺起眉頭,“你怎麽知道他的?他不會是去看我媽了吧?”

“正確。”袁一諾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說吧,這位是誰呀?”

向嘉丞猶豫了一下,決定避重就輕:“一個老同學。”

可惜袁一諾揪住不放:“老同學?交情不淺呐,怎麽沒聽你提過?別說得這麽簡單啊。”

向嘉丞笑了,笑兩人的心知肚明,調侃道:“你吃醋?”

“嗯哼——”大獅子翻個白眼,“何止吃醋,我都受傷了。我那脆弱的小心髒啊……”

“不許隨便學32。”向嘉丞假裝嗔怒。

“反正你得彌補。”大獅子開始耍賴,“反正我受傷害了。”

“好好好。”向嘉丞好聲好氣地安撫,“等你回來的。”

“我現在就回去,我這就回去。”大獅子抓耳撓腮團團轉,“你媽都把我攆出來了。”

向嘉丞撲哧笑:“那你回來吧。”

大獅子嗷嗷叫著按斷手機,用特種兵飛一般的速度跑到停車場,飛一般的速度開回去。等不及電梯,直接跑樓梯,心急火燎地撈起鑰匙開門。猛一推開,向嘉丞正趴在沙發上,渾身上下就穿著件小小的內KU,後TUN處一團白絨絨的兔尾巴。瞧見袁一諾,把兔尾巴扭一扭,挑眉道:“那來吧。”

大獅子差點流鼻血,啊嗚一聲撲過去,把小兔子狠狠按在大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