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金屋記 歡愉
陳嬌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繩索攔腰綁住,她在一片昏沉中茫然地挺起腰來,追逐著身前火花一樣綻放的快感。她正被撩撥,她聽著曖昧的水聲,她看著劉徹赤.裸的胸膛,她嚐著自己和劉徹的滋味,而天啊,她品著,她品著無限的滋味,渾身上下,劉徹似乎無所不在,又似乎隻是專注地研磨著最令她發狂的那點,而她聽著,她聽著重重疊疊的喘息聲,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說話,還是來自另一重的她,她從不知道她的聲音可以這樣綿軟這樣嬌媚,能這樣慌張這樣無措,她眼前發花思緒紊亂,緊接著腦際轟然一片,她聽見自己喘息,“阿徹,阿徹,進來,進來……”
是自己還是她,她不能分辨,而這又有什麽所謂?這已經全無所謂。陳嬌幾乎是痛苦地想,這一切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然而她又不願結束,她從未有一刻像此時一樣失去控製,而這著實令得陳嬌心驚膽戰。
我不能放手,她暗自告誡自己,一旦放手,我就全盤皆輸,我得保持自製,我得,我的一切盡在掌握,我……
然而當劉徹的手觸碰到她,當他在她耳邊低語,“嬌嬌,別繃得和弓弦一樣。”當陳嬌聽出了他語調中的珍愛、溺愛、責怪時,忽然間一切堅持都變得很難,她情難自已,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池塘,一麵漸漸被灼熱的日頭,被劉徹在她周身遊走的輕吻、撫觸,被他試探性在腿間輕輕推送的龍根,被他堅實的抓握、戲謔的輕彈而曬幹,露出了底下癱軟的沼泥,一麵又冒著豐沛的汁水,在劉徹的進出之下泥濘一片,劉徹實在是太好學了,僅僅是一兩句提示,他已經掌握到了陳嬌身上最秘密的幾個地方——
連陳嬌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幾個地方。
而他的確是個最聽話的好學生,他的手指撐開了陳嬌的身體,反複在‘往裏、偏左、再進去一點兒’的位置進出頂弄,而陳嬌禁不住要彈起身子,她幾乎是痛苦的,她胡亂地想:我就是劉徹手中的六弦琴,隨他怎麽彈奏,連聲調的高低緩急,都由得他的興致。
聲音對事態一點幫助都沒有,她在陳嬌耳邊低沉的呻吟著,反複低語著令陳嬌麵紅耳赤的破碎詞語,陳嬌很不舒服,她沒想到她居然能**到這個地步,而更覺得羞恥……她像是在被劉徹和聲音兩個人戲弄,這令她又是心跳,又是羞澀……又難以置信地更加興奮。
她在被自己挑逗,也就隻有自己,對陳嬌了如指掌的自己,能在轉瞬間就將她帶到了這個高點。她在被自己和劉徹聯手征服,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一個無形無質的自己,在她身上肆虐,她火熱的錯亂的低吟就是她的撫觸,在她周身各處遊走。而她恍惚間意識到了這個事實,隨後一切再也無法抵禦,她隻能纏著劉徹雄健的腰,情切地迎向他,而劉徹甚至戲謔地往後退了一點兒,他問她,“你想要什麽?”
即使陳嬌已經喘息著在高峰邊緣打了幾個轉,其實一切也都才剛剛開始,劉徹所運用在方寸之間的,不過是他的三根手指,一點揉弄與□。而陳嬌不是個羞澀的處子,她熟知他身上的哪個部位,可以帶給他更深的快樂,而她已經沒有餘力去懇求、去和他戰鬥,她隻能急切地、急促地說,“阿徹,你進來!”
一邊說,一邊甚至親手抓住了劉徹。她略帶冰冷的指尖觸到了劉徹最敏感的部位,令得他渾身一顫,更加情動到巔峰,簡直再忍耐不了。
然而他卻強自自己忍耐,他要慢慢地來。
劉徹滿意地瀏覽著陳嬌,他幾乎是珍惜地、貪婪地、不舍地延長著這每一刻的勝利。注視著這窈窕美麗的女體,在他的挑勾之下難以自禁地輾轉反側,注視著陳嬌素來清明的麵容被衝得一片潮紅,她拋下了皇後所有的矜持,就像是市井間最**的女兒家,咬著手指,媚眼急切地索求地追隨著他的動作……
他不知道是什麽將陳嬌變成了這樣,如果隻是簡簡單單,一句**的傳言而已。那麽劉徹將會非常後悔,自己沒有早日臨幸王姬。
這是他第一次把陳嬌逼成這樣,第一次把一個完整的、袒露的陳嬌握在手心。她一向胸有成竹、傲然物外,就是在床笫間也似乎總有所保留,這很神秘,然而也讓他挫敗。他不知道自己怎能得到更多的陳嬌,他不想傷害她,卻也不想請求她,但簡單的疼寵,又似乎難以令陳嬌動容。
的確,她是大漢的皇後,是他捧在手心的元配,她還缺什麽?劉徹都想不到,陳嬌還能索求什麽,還能為什麽而瘋狂。
現在這答案正在他跟前緩緩浮現,這份精神上的純粹滿足,幾乎能壓得過極速上升的肉.欲,然而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動又互相催化,令得劉徹簡直興奮得想要大吼,然而他克製自己,他保持風度。
就算是大漢的皇後又如何,還不是要為他所征服……也隻能為他所征服。
“要你的是誰?”他在陳嬌耳邊問,緊繃的、情切的,卻依然是從容的、調戲的。
他得到的回答快速、明確並且憤怒,陳嬌顯然已經在欲.海中翻騰,此時此刻,他的確完全征服了這位尊貴的皇後,這朵莫測的曇花。
“劉徹!”陳嬌喊,“你不進來,我就自己——”
劉徹放聲大笑,他一挺腰,令得陳嬌的抱怨聲梗在了喉嚨中,化為了一聲半是哽咽的抽泣。
陳嬌從未這樣疲倦。
從前情事過後,劉徹往往喜歡閉目小憩,而她在喘息初定之後,總覺得身上黏黏膩膩,又不願意吵醒劉徹,往往隻好瞪著眼,耐心地等待這片刻的溫存漸漸褪去。
而現在她已然明了何為困倦,或者這也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疲憊,連劉徹扳動她的小指頭,都令她發出一陣不悅的低吟,在一片昏眩之中,抱怨地呢喃。
但劉徹很快就給了她補償,她被摟進一個汗水盈盈的懷抱,帶著皂角氣味的體息立刻將她包圍,陳嬌模糊地笑了,也許從前,她會在意自己的笑是否夠到標準,令劉徹明白自己的特別,但此時此刻,在這樣的**過後,無須計量,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和劉徹之間的聯係,已經更近。
“看來對王姬,還是要刮目相看,當個人物來處理。”第二天醒來,她就在心裏和聲音商量。“就是衛女,都不能再等閑對待了。”
床笫間的工夫,說起來似乎不登大雅之堂,甚至誰都不會認真當一回事。但是否身具內媚,其實的確是有區別的。很多時候有些宮人之所以受寵,其實都並不是因為性情談吐,隻是因為她們的身體,特別能讓帝王快樂。
陳嬌無意小看**,但她從來未曾熱衷去學,她畢竟還是有她的驕傲在的,**那樣的東西,可以由別人來取悅她,但她卻依然是放不下臉麵來的。
然而在昨晚之後,那聲音的第一句話,便令得陳嬌情不自禁,燒紅雙頰。
“要不是我插了一手,恐怕你也不會明白這種事,即便你身為皇後,也依然不是不值得一學。”
就算有羞澀尷尬,她也隱藏得很好,語調傲然澄澈,坦然自如。“要不是我插了這一手,恐怕你也不會真的把王姬放在心頭吧。”
陳嬌不禁默然。
她不得不承認,對於王姬的受寵,自己多少是有些不屑的,這個宮人出身的女兒家,美麗也並不特別過人,目不識丁,就算精通歌舞又如何?她永遠都走不進劉徹心裏。
但在昨晚之後,陳嬌已經明白,她始終還有不足,因為她自身經驗的缺乏,陳嬌從不曾從心底相信,床笫間的樂趣,是足以令人的心意發生微妙的偏轉。
她不懼怕劉徹對王姬特別的容讓,令她後怕的是,當有一天劉徹終究不能在她身上得到這樣的樂趣,他也不再追尋時,所餘下的情分又能持續幾年,而她的椒房殿,是否依然要日漸冷清。
“這又不是什麽壞事,我當然要學。”她咬住唇瓣,不再做無謂掙紮,卻到底還有一絲迷惘。“可我又能向誰去學呢?”
那聲音便竊竊地笑起來了。
“傻孩子。”她說。“昨晚要不是我插了一手,你當劉徹的那幾招散手,能在頃刻間便將你撩撥到那個地步?你猜,我是怎麽知道楚服她精通**的?”
自然是有過親身體驗,才能作出這樣肯定的判斷。……大家都是女兒家,楚服能做的,聲音自然也能照貓畫虎,再反過來教她。而再也不會有一個老師,比得上聲音,更能了解她的每一處弱點,同每一個最秘密的歡愉。
陳嬌不禁就嫣紅了臉,她伏在膝蓋上,半天才直起腰來,麵上的紅霞,卻又已經不知不覺全都消退。
“你能把我教得柔軟,教得更容易享受歡愉。”她的聲調,也在不經意間回複了清明。“可你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阿徹更歡愉?”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未免也小看了聲音。
果然,聲音不大高興了。“我也有過一個夫君,你別忘了。”
她僵冷的說,語調中卻終究也不是沒有緬懷、沒有自傲,沒有……如今在陳嬌聽來,已經很是明顯的愛意。
“他的名字,也叫做劉徹。”
王姬也就是再受寵了半個來月工夫,半個月之後,劉徹一有了空閑,依然往椒房殿跑得勤快,清涼殿中,也又再頻頻出現陳嬌的身影。
肉其實不少啊!
為了寫出符合本文格調又不會被叫停的H,我容易嗎我……我憋了好久才憋出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