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一直吻著,直到司機告訴他們到醫院了。
他才放開她。
顧南郗的臉紅得跟櫻桃似的,幾乎要滴出紅色的血水來了。
男人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她直接往醫院內走去。
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她不過是皮外傷,兩人才從醫院出來。
一路他都牽著她,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生怕她摔跤!
剛到醫院門口,記住圍堵了上來。
“霍總,之前您知道您的嶽母是殺人犯嗎?”
“是您的夫人特意隱瞞您嗎?”
“霍總,您能給我說兩句嗎?”
英俊的麵龐閃過一絲殺意,不過轉眼消失不見,任誰也沒看見。
站在他身邊的顧南郗心驟然一抽,身體緊繃起來,雙手也無力地交握在一起。
霍司霆的脾氣,她最清楚不過了,本來就因為這件事與她翻臉。
這些記者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惴惴不安地側眸看向霍司霆,希望他不會因為此事遷怒自己,怨恨媽媽。
所有人的心裏,殺人犯都是不可饒恕的!
而且讓人丟臉。
霍家這麽大的家族,必定覺得有她這樣的兒媳婦而丟臉吧!
男人緊抿著下頜線,淩厲的寒眸狠狠一眯,渾身上下散著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靠近他。
可依舊有不知死活的記者追問他。
“霍總,有一位殺人犯的嶽母是什麽樣的體驗?”
“嶽母是殺人犯,妻子是神經病,如此戲劇的人生,估計拍成電視一定能火吧!”
麵對記者的嘲諷和羞辱,顧南郗身軀僵硬,腳下的步子幾乎移不動了。
她前麵一直不敢承認媽媽的事,就是怕遭到無知的人攻擊。
而今在大庭廣眾之下,記者問出這樣犀利惡心的問題,她真的非常難過。
她身為女兒都遭受到如此不堪的羞辱。
那在監獄的媽媽又該飽受怎樣的痛苦。
想到這些,她鼻尖一酸,眼眶微紅,差點要哭出來。
被霍司霆牽住的手已經麻木,狠狠用了幾分力。
身側的男人察覺到她的異常。
而那個記者還不知閉嘴,繼續戳顧南郗的心。
“霍總,您不說兩句嘛!若是我是您遇到這樣惡心的兩母女,一定反胃的吃不下飯吧!”
“您就沒必要在我們麵前裝恩愛了,遇到她們沒臉沒皮的母女,您也是夠倒黴的。”
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顧南郗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怒意,他拉著她停下了步子。
“你剛才說什麽?”他冷惻惻地問道。
其他記者都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嚇住了。
“我……”問話那個記者支吾著,大氣不敢喘。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勾,墨眸冷冷地掃向他。
還不等他開口,阿豪已經一拳打了過去。
“啊!”西裝革履的記者直接飆血,痛得斯文掃地。
“你,你們怎麽可以打人?”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阿豪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字地警告他。
“霍家的事也是你可以指指點點的?”
不知利害的記者還在振振有詞。
“我們是媒體人有資格采訪和議論,你們霍家打人,我要告你們。”
“果真一家都是邪惡份子,嶽母是殺人犯,霍家是暴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記者氣惱地大喊大叫。
那像巨石一般的大拳頭再次揮向記者。
空氣之中彌漫著血腥味。
一時四周充盈著哀嚎聲,痛哭聲,驚叫聲,無比的尖銳刺耳。
場麵太過血腥,顧南郗屏住呼吸,怔怔地看著倒地的記者。
霍司霆將她拉了過去,同時看向那個鼻青臉腫,蜷縮在地的記者。
“我,我會告你們!”記者憤怒地瞪著他們兩人。
修長的大腿一抬,霍司霆居到了他跟前,淡淡地看著他。
一時記者一張臉都變了形,扭在了一起,噗嗤噗嗤的喘息。
霍司霆雲淡風輕地吐出話來。
“先學會做人,再來做事。”
“我嶽母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我妻子的事更輪不到你來非議。”
英俊的麵龐之中滿是厭惡之色。
“最好別讓我在見到你,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還有王法嗎?”記者憤怒地大叫起來。
“你跟我談王法?”男人英厲的眉宇微挑,薄唇淺淺**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剛才你罵我嶽母是殺人犯,罵我妻子是神經病,我們霍家要是起訴你,你該賠多少錢?”
記者雙眸一暗,頓時心慌地呼吸都停止了,忙是哭著求饒。
“霍總,我口無遮攔,說錯了話,您原諒我吧!”
“嗯!”霍司霆冷幽幽地吐出話來。
“給我妻子道歉。”
記者一骨碌地跑了起來,在顧南郗麵前磕頭。
“少夫人對不起,我有口無心,胡說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他狠狠磕頭,頭都磕出血來了。
麻木地顧南郗輕輕閉上眼眸,接著甩開霍司霆的手,傷心的離開了。
“南郗。”霍司霆追了上去。
“能讓我靜靜嗎?”顧南郗別開臉,不去看霍司霆,幾近哀求地說道。
“我隻想一個人靜靜,懇求你給我一點空間,給我一點自由。”
腳下的步子微微頓住,霍司霆眼眸深處泛著濃鬱的霧氣。
看著瘦弱的女人,心底湧起一抹痛意,此刻他多想過去擁抱她,給她一絲溫暖。
她直著背粱,毅然決然地離去,根本不願給他靠近的機會。
想到那些記者說得話,顧南郗忍不住地掉淚。
她不想霍司霆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隻想一個人單獨靜靜,平複自己傷心的情緒。
記者那些傷人的話,令她窒息了。
想到媽媽因為自己而飽受這麽多年的牢獄之災。
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
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變得強大,可以救出媽媽。
可現在想想,媽媽的痛苦都是自己帶去的。
如果那晚她沒有給顧瀚霖送水,她能義無反顧地帶著媽媽離開顧家,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晚惡心的事。
媽媽就不會因為自己拿刀子捅他。
更不會讓趙圓圓母女有機可乘。
她真的恨哪!
恨自己那時的自己懦弱,無能!
她一直跑一直跑,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世界一片白茫茫的,無邊無際!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終於停下來。
轉身看去,霍司霆優雅地站在離她幾米之外,靜靜地看著她。
她正欲走過去,修以澤的車停在了她麵前,搖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