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唰得一下白了,顧南郗感覺自己遭到雷擊。
他那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顧心藍孩子不是自己的。
還是說他愛顧心藍,到了不顧被綠的地步?
看來被愛的人永遠可以任性。
目送他離去的身影,顧南心嬌軀有些僵硬,心口堵得難受。
這幾天為了張偉的傷,她們兩人都在研究所,她根本沒時間去買什麽米索前列醇。
研究所每天都有打卡記錄,下班顧南郗直接回家,沿路都監控。
她沒外出過,也沒收過包裹。
這也是警方詢問之後,沒在懷疑她的原因。
但是調查力度非常大,警察需要查詢全市米索前列醇的銷售記錄,包括網上兜售的記錄。
參加會議的人紛紛回房等待結果。
顧南郗腳下跟灌了鉛一樣的,一步都跨不出去。
“南郗。”修以澤過來攙扶她。
她朝他搖頭,麻木地拒絕他的好意。
“以澤哥,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
這邊警察還沒調查出結果,也不知是誰把細節斷章取義的爆料到網上。
網友一片氣憤,覺得顧南郗太過分。
風評一邊倒。
“連孩子都不肯放過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做醫生,應聘她的人肯定是瞎了,這種人做醫生隻會害人,應該取消她的醫師資格。”
“警察是不是收了好處,這結果很明顯,秦墨醫生喝得水就她碰過,沒別人碰,肯定就是她下毒了。”
“可笑的是有人說是秦醫生自己下毒,有沒有搞錯,秦醫生可是醫科研人員,品德絕對沒問題。”
“而且虎毒不食子,有誰會殺死自己的孩子?”
“她長得那麽醜,還勾引霍司霆,他什麽品味,這樣醜的女人他也要,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你看秦墨醫生醫術好,人又美,是我,我肯定選秦墨醫生,誰理顧南郗那個醜八怪。”
“顧南郗肯定是愛而不得,所以下毒害秦墨醫生。”
“警察不處理她,我們要替秦墨醫生找回公道。”
網上的輿論顧南郗沒關注,根本不知道危險在靠近自己。
出了會議廳,顧南郗心煩意亂的,她想到酒店的花園透透氣。
夏日烈陽刺眼,顧南郗才到酒店門口便見幾個人衝了過來。
“你這個殺人犯,警察不治你,我們替天行道。”
幾個強悍的女人憤怒地撲向她。
一切發生的太快,顧南郗踉蹌後退,試圖躲避,卻發現身後竟是一排排大樹,根本避無可避。
腳下一個趔趄,顧南郗狠狠撞到一旁的大樹上,背後腦後同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她忍不住顫栗起來。
女人那鐵錘般的拳頭朝她揮來。
眼看著雨點般的拳頭就要落到顧南郗身上,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冷喝。
“住手!”
聞聲看去,樹蔭下霍司霆闊步而來。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樹葉細縫散落下來。
斑駁的金光悉數傾灑下來,襯得他越發俊美,猶如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緩緩走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幾個中年婦女嚇得目瞪口呆,看著眼前英俊到一塌糊塗的男人。
“你,你……”
男人到了顧南郗麵前,將她護在英挺筆直的身後,寒眸瞟向你幾個女人一眼。
在沒眼力見的人,也看出了他的身份,幾個女人抱在一起,語無倫次的。
“霍總,這不關我們的事,是她先挑釁我們。”
“對呀,好歹我們也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
“霍總,我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吧!”
自始至終霍司霆沒開口說一個字,好像與她們交談都是對他的侮辱。
跟在身後的阿豪馬上帶人將幾個女人拖走。
“有什麽跟警察說吧。”
屬於他特有的氣息在顧南郗鼻尖纏繞,她赧然垂眸,臉燙心跳,艱難掙紮著。
“別動。”霍司霆漆黑的墨眸陰沉沉。
她頭暈沉沉的,被他一嗬斥,鼻尖一酸,她幹脆不動了,腦袋傳來嗡嗡地響,她竟是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之後。
兩人到醫院,濃鬱的消毒水味無比的刺鼻讓顧南郗反胃。
躺在病**顧南郗不願動彈。
青年女醫生給她檢查一番,站在病床前,神色不悅地看著她。
“你懷著三個孩子,還到處亂蹦亂跳,肚子的孩子你打算要了嗎?”
“什麽?”昏沉沉的顧南郗驚得坐起來,“孩子?”
“我肚子有孩子?”
孩子不是拿掉了嗎?
怎麽會?
“我剛才在醫院查到你前段時間的住院記錄。”
女醫生推了推眼眶上的眼睛,不急不緩地說道。
“你受了傷,給你清理的時候發現你有點先兆流產,在我們醫院住了幾天。”
“三胞胎這運氣沒誰了,可別在折騰了,小心肚子裏的小家夥受不住。”
她瞬間呆住了。
喜悅,震驚交織在一起,充盈在她心口,更有一種重獲珍寶的愉悅。
原來那天被醫生拖去縫針了,自己疼暈了過去。
因為先兆流產,有點出血,她以為自己的孩子沒了,也沒在意。
所以她誤會了霍司霆。
他並沒有殺死他們的孩子。
深深歎了一口氣,顧南郗喜極而泣,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孩子還在!
而且還是三個。
她開心地要跳起來,興奮地撫摸著肚子。
明明他們還是一個個血團,她卻好像感覺到他們在蠕動,在顫抖,在與她交流。
撫摸著肚子,顧南郗不禁又想到那個孩子。
也不知道他是生還是死,是不是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活得好好的。
一股內疚感油然而升,顧南郗在心裏暗暗發誓。
她一定要找到他。
在仁愛醫院做了一係列檢查,警察那邊有了結果。
但是並沒向外公布。
而是讓霍司霆過去交談。
醫生們得到解放,紛紛圍住警察追問誰是凶手。
老練的陳警官隻是微微一笑,朝大家壓壓手。
“耽誤大家這麽久時間,我實在內疚,案情已經有結果了,與顧醫生沒關係。”
“那秦醫生怎麽會中毒?”施以柔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