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筆直的身軀一動沒動,由於她太過虛弱,刀子才到霍司霆麵前,雙手被他狠狠握緊住。

水果刀哐當一聲落在地麵上,雖然她沒刺到他,她眼中的恨意卻徹底得激怒他。

“你想殺我!”他怒吼出聲。

“為了肚子的野種,和野男人,你想要我的命!”額頭青筋暴起,霍司霆仿佛發怒的野獸。

“顧南郗,你真是可以。”

“賤的可以。”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雙目通紅,目光冷鷙地盯著她。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汙穢不堪,醜陋得像隻小醜,與你在一起,惡心得我吃不下飯。”

有力的臂膀狠狠一推,顧南郗重重跌坐回病**,寒氣撲麵而來,霍司霆怒火滔天,幾乎要殺人了。

恐懼在心口無限放大,甚至漫過了她的悲傷,蜷縮身軀,呆呆地坐在病**。

霍司霆闊步而去。

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流,淚水模糊視線,她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躺下。

消毒水的味道充盈在鼻尖,顧南郗頭痛欲裂,肚子疼得她渾身**,抽搐起來。

撫摸著肚子。

雖然她恨他的絕情,恨他的心狠手辣。

可是仔細想想,這樣也挺好。

她終於可以不對他報任何希望了!

徹底死心!

因為同情他童年的遭遇,她還想給彼此一個機會。

經過今日的事,她們之間就徹底結束吧!

痛疼讓顧南郗再次陷入昏迷。

沒了孩子,她在醫院昏昏沉沉地住了幾天,身上的血徹底幹淨。

她才回家。

而這幾天霍司霆沒再出現過,消失得幹幹淨淨,好像從來沒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

如果不是身體的疼痛提醒她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她還以為是一個真實的夢而已,因為他沒在她的生命裏留下一點痕跡。

出院的第二天,修以澤神色匆匆地找到她。

“南郗。”

她傷到了聲帶,聲音無比嘶啞。

“嗯?”

一向穩重成熟的修以澤難得露出緊張的神色。

“霍氏集團準備在輕紗館隔壁開一間類似的定製館,我感覺霍氏是衝我們來的。”

溫潤的眉宇微微一皺,修以澤若有所思地看著麵色蒼白虛弱的她。

“你說霍司霆是不是知道我們耍他,他已經知道顧心藍是假的秦墨,所以……”

“不至於知道。”顧南郗將早上收到帝都晨報遞給麵前儒雅的男人。

“他們馬上要結婚,如果霍司霆發現顧心藍是個冒牌貨,絕對不會娶她。”

英俊男人與嬌美笑靨如花的女人深情擁抱的照片占據了一整個帝都晨報,顧心藍的笑容格外刺眼,就好像是故意挑釁她。

單看照片,顧南郗依舊能感受到顧心藍溢於言表的甜蜜,幸福。

她現在可以是幸福的準新娘子。

能不幸福嗎?

婚期都定了。

可惜她不知道霍司霆心裏永遠藏著一個女人。

不過依顧心藍的性格,即便知道霍司霆與別的女人早生了孩子。

甚至霍司霆一直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顧心藍也不會計較。

她要得是霍家風光的身份,而不是霍司霆的心。

女人可以圖房,圖錢,圖色,千萬別圖男人的心。

男人心海底針,永遠也是琢磨不透的!

隻有她傻傻的要一顆真心,到頭來遍體鱗傷,粉身碎骨!

拍了拍修以澤的肩膀,顧南郗恬然一笑。

“要是霍司霆知道她騙他,他一定不會娶她!”

“嗯。”修以澤輕輕點頭,看到她蒼白的麵色,關切地詢問她。

“南郗,你還好吧?”

漂亮的眉宇微微一皺,修以澤壓抑著內心的感情,淡淡說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太累了嗎?”

“沒。”她沒告訴他孩子沒了的事情,朝他擠出一抹溫柔笑容。

“我很好,可能因為受傷的緣故,常常感到疲憊。”

“那你休息,我給你準備午飯。”修以澤悠閑地站起身,大步往廚房走。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顧南郗腦海裏不自覺地掠過那張英俊麵容。

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她好端端的,怎麽會想到霍司霆那張冰冷的臉。

她明明恨他。

他根本是沒心沒肺的惡魔。

殺了他們的孩子,轉過頭就能忘掉,一定都不內疚,還能愉悅地與顧心藍纏綿。

纖細的雙手狠狠握成拳頭,不知怎麽地顧南郗感覺呼吸都是痛的。

一個小時之後。

顧南郗與修以澤吃好了飯,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向寬大的屏幕,是陌生的號碼。

失去孩子,顧南郗完全沒心情搭理任何人。

然而對方鍥而不舍,有種要打爆她電話的衝動。

按了免提,電話那頭傳來一抹中年男子渾厚機械一般的聲音。

“你是顧南郗嗎?”

怔了一會,顧南郗皺眉嗯了一句。

“很好,七年前的案子,我能提供證據,你願意出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顧南郗凝眉追問。

“沒想到你傍上了霍總,霍氏集團有的是錢,給我五十個億,我就出庭作證!”男人獅子大口開。

修以澤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理會。

五十億!

她還真拿不出來。

手頭有幾個億,給了那位市長。

剩下了十億,她剛剛轉給了霍氏集團公眾賬號。

花費那麽錢救她出了衡山。

她不願欠他的人情,必須還給他。

她現在一窮二白!

而今對方開口就是五十億,當她是提款機嗎?

清了清嗓子,顧南郗冷硬拒絕。

“我與霍司霆根本沒什麽關係,他會救我,也是出於社會責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即便你出庭作證,我也能找到證據,證明我媽媽的清白。”

“至於你做偽證,那可是要坐牢的!”

“賤人,你別不識好歹。”對方暴跳如雷,“你媽媽馬上就要執行死刑了,你一點也不害怕嗎?”

怕!

她怎麽不怕呢!

連日來的噩夢,都是媽媽冰冷的屍體。

可她不是傻子,冷冷一笑,鏗鏘有地說道。

“你知道嘛!你剛剛說得話,我全錄下來了,你最好乖乖的出庭作證,不然我交給警方。”

“你起碼要坐十年牢以上,七年前你不僅僅作偽證,你現在還來敲詐我,兩罪並罰,你還有日子過嗎?”

“你敢陰我?”對方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