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的霍司霆把阿豪叫進去。
金光閃閃的書房裏,霍司霆搖晃手中的高腳杯,深紅色的酒水**起無數小漣漪。
“少爺。”阿豪恭敬地站在他身後。
“把傑尼的來曆查清楚。”他捏著高腳杯,冷冷命令阿豪。
“限你們一天之內查清楚綁霍依的人。”
“是。”
英俊的男人麵色非常難看,他在沒說過一句話,而是沉默地站著。
阿豪知道自家少爺現在心情很低落,處在隨時都會爆發的邊緣。
他不敢在打擾,匆匆離開書房。
阿豪一走,整個書房安靜下來,霍司霆站到落地窗前,看外麵的風景。
外麵藍天白雲,碧空的大海。
天與海相互輝映著,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盡頭的那邊天與海融為一體,風景無比的好看,靚麗,讓人視野開闊,心曠神怡。
海風徐徐吹來,一股鹹鹹的味道沁入鼻尖。
他緩緩閉上雙眸,認真回想這段時間,他與顧南郗的點點滴滴。
其實很多時候她還是很可愛的,含笑帶羞,美豔動人,隻不過是自己沒認真發現她的好。
他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怎麽就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兩人不管是誰,對方的一句話就能讓彼此失控。
思來想去,他總結了一個真相。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太過在乎她。
因為在乎她,即便是一件小事也能讓他大動肝火,惱羞成怒。
看來自己需要找個機會,與她在談談。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都需要與她認真地說說。
他不想在過這麽壓抑的生活。
搖晃了下酒杯,他輕抿一口紅酒,甘甜澀口的酒水入喉,他輕輕咽下,合著酒水一起咽下的,還有心中的苦澀和痛楚。
*
與傑尼回到別墅裏的顧南郗正在檢驗屋裏的裝修。
孩子們與媽媽在院落裏玩耍。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無比溫馨。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媽媽需要靠寫紙條與他們溝通。
這幾天媽媽的情緒恢複了一些,她也漸漸接受自己啞掉了的事實。
檢查好裝修,確定沒問題,顧南郗一家人返回瀾水公寓。
半路遇到了南文博。
因為顧南郗著急回國,南文博自然也追著回來了。
為了保護女兒的安全,他暫時拋下手頭的工作。
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他無比希望享受天倫之樂,可以與南郗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要是能把公司交給南郗,他自己含飴弄孫,這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他在心裏美滋滋的想著。
正好遇見了她們一家人。
因為會車,顧南郗看到是他,把車子停在了一旁,與他寒暄。
雖然顧南郗不想認爸爸,但是他幫助了自己,還救了自己的性命,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她便下車與他打招呼。
“南董事。”
她淺笑著,唇角露出似花朵一樣的梨渦。
“沒想到你也回國了。”
看著自己女兒滿臉幸福笑容,南文博心情愉悅,頗感滿足。
“嗯,回國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情。”
他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那我不打擾你了。”顧南郗很識趣,準備帶家人離開。
他卻忽然心血**。
“這到飯點了,我們一起去吃個便發吧。”
他熱情的邀請顧南郗一家人。
車裏的郗月情緒很激動,不願意與他一起吃飯,不停地朝女人搖頭。
媽媽的心思,顧南郗自然明白。
這個世上沒有誰可以讓自己的初戀情人看到自己的落魄。
她委婉拒絕南文博。
敏銳的南文博察覺到車裏郗月的異樣,眉頭擰成了一條繩索,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隔著車窗,他並沒看清楚她的神色。
車裏的人似乎不願意見到他,臉別開了,不願看他。
他心下不禁困惑。
前段時間見到她的時候,她並沒這麽排斥他。
考慮到媽媽的感受,顧南郗很快與他揮別,開車匆匆離開了。
上次見郗月的時候,她還處在昏迷中。
因為他不是家屬,醫生什麽也沒與他說。
想到郗月的態度,南文博心裏亂亂的,馬上讓人去查。
他的工作都在m國,國內的事情他很少關注。
因為一般都是自己媽媽告訴他一些國內的事情,他習慣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聽媽媽說得,並沒認真去查。
自殺之後的顧心藍,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等她醒來,看到手上打著留置針。
她蹙著柳眉,想開口詢問身邊的人,卻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發不出一個字。
“唔唔……”
她驚恐起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你怎麽樣?”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走進她,淡淡說道:“你現在懷孕了,可不是一個人了,需要好好休息。”
她很迷茫,似乎沒聽到護士說得話。
護士也不願多理會她。
然而病**的人忽然坐了起來,她木訥地說道:“我要見顧南郗,我要見顧南郗。”
護士朝她翻白眼。
“我說顧心藍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吧。”
見護士不答應,顧心藍開始發瘋,撥自己的留置針。
她嘶吼著,卻隻能發出蚊子一般的聲音來。
“那我自己去找她。”
“不管怎麽樣,我今天必須見到她。”
“你給我冷靜點。”護士趕緊手忙腳亂地給她注視鎮定劑。
外麵守候的警察聽到動靜,趕緊進來幫忙。
注視了鎮定劑的顧心藍,很快冷靜下來,她躺在病床不停地抽搐著,雙眸瞪的老大。
護士朝警察不耐地說道:“這個女人真是無藥可救。”
“行,你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吧。”
“嗯。”
護士瞥了一眼昏昏沉沉的顧心藍,放下手中的針管揚長而去。
躺在病**顧心藍,隻覺得大腦一片混沌,視線模糊,逐漸陷入昏沉,看著麵前晃動的人影。
她似乎見到陳浩宇。
她吃力地擠出話來。
“浩宇,浩宇……”
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沉默地凝視她。
她使出全身力氣,想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可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人也不知道做什麽,拿出針管給她體內注射。
冰冷的**進入她的身體,沁入她的骨髓之中去。
她冷得發抖,死命地裹著被子,漸漸地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