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去拉顧心藍。

對方用出了吃奶的力推她。

“賤人,你去死吧!”

“下輩子好好做人。”

女人目光陰毒,惡毒的罵道。

四周黑漆漆的,失去重力的顧南郗根本拉不住任何東西,嬌柔的身軀直直地往下墜,往下墜。

*

上了車的霍司霆目光陰鷙地著自己的外孫。

陳浩宇,他一直都看不上,甚至是嫌棄的。

因為唐淑靜的關係,他不得不對陳浩宇關注。

射燈下陳浩宇局促地坐著,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他。

他生得極白,身上的黑色襯衣與他白皙的肌膚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種極致的顏色在他身上,顯得他越發清秀,俊朗。

如果不是知道陳浩宇的人品,霍司霆還會以為他是有為青年。

墨眸淺淺一眯,霍司霆冷冷盯著他,筆直修長的身軀靠在真皮沙發上。

“說吧!”

他寡淡地問陳浩宇。

“我那個黑色盒子在什麽地方?”

剛才在山腳下陳浩宇告訴他,黑盒子的進去。

什麽事都沒黑盒子重要。

那黑盒子裏裝著他支離破碎,不堪得過往。

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

即便是自己的姐姐,他也對她隱瞞著,而今有人偷了他的黑盒子。

他是焦慮的,痛苦的,難熬的!

看著自己的舅舅為了黑盒子寢食難安,陳浩宇就知道裏麵放著比舅舅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也是聽媽媽嘮叨知道的。

沒想到這一招還真管用。

他在心裏竊喜著,隻要引開了舅舅。

顧心藍就有逃跑的機會。

舅舅就發現不了他們的秘密。

他在心裏得意的想著。

盤算著帶霍司霆去什麽地方兜一圈。

思來想去的,他也沒想到好去處,整個人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霍司霆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仿若要將他看透看個明白。

車內的氣壓極低極低。

英俊的霍司霆臉色黯淡,眸光如冰,如刀,幾乎可以吃人。

他都不敢看自己的霍司霆。

生怕被他看透了心思。

陳浩宇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黏答答的,一片濕潤。

見他沉默,霍司霆再次開口追問他。

“說。”

深邃的墨眸狠狠一眯,冷冰冰地盯著他。

“剛才你不是說知道黑盒子誰拿了。”

男人語氣森然起來。

“你和對方是不是同夥?”

心口猛得一滯,陳浩宇幾乎無法呼吸了,猛地搖頭。

“沒,我沒有。”

“舅舅,我怎麽會動您的東西呢,您是最清楚我的。”

是呀!

這個人從小膽小如鼠,是個不折不扣的媽寶男。

出了什麽事情,隻會讓媽媽出來扛。

絕美的薄唇淺淺一勾,霍司霆譏誚一笑。

“陳浩宇,你找死。”

“你敢騙我?”

“不,我沒有,我真的知道黑盒子被誰拿了。”陳浩宇極力狡辯。

“陳浩宇,你當我是傻瓜嗎?”霍司霆目光冷陰鷙得可怕。

“阿豪,把他丟下去。”

話音一落,在外麵守候的阿豪帶著上了車,拖拽陳浩宇。

“舅舅,你聽我說,聽我說。”他蒼白著臉,喘、息求饒。

“我真的知道。”

“滾!”霍司霆抬腿往陳浩宇身上踹去。

“咯吱”一聲陳浩宇站不住,雙腿一軟,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他的雙腿斷了。

也許太過疼痛,他竟是像個孩子一般嚎頭大哭起來。

“媽媽,我會告訴我媽媽。”

看著涕泗橫流的男人,霍司霆濃眉輕微地皺了下,不悅地提醒他。

“我最討厭人騙我。”

“而你剛才選擇騙我。”

他優雅地站了起來,冷冰冰地說道。

“你其實根本不知道黑盒子的下落,你卻敢騙我,誰給你的膽子。”

他幾乎地低吼出來。

“這是給你的教訓。”

“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下次你還敢騙我,就不是斷腿這麽簡單。”

身體劇痛的疼痛讓陳浩宇喪失了尊嚴,他悲痛地哀求出聲。

“舅舅,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哭得眼淚鼻涕都下來。

“我要媽媽,我要我媽媽。”

每次他犯了錯,他都要找媽媽。

因為媽媽會拚命護住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他的舅舅太可怕了。

簡直是魔鬼。

對於陳浩宇的行為,霍司霆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給阿豪使了一個眼神。

阿豪等人心領神會,把哭哭啼啼的帶往山處的禁、地。

這片山林還沒開發。

主要是霍司霆養了一些凶殘的動物。

他不想這些動物沒有家,就一直擱置著,不開發。

到了禁、地,陳浩宇嚇得魂飛魄散。

四周黑漆漆的一點光芒都看不見。

幾人打著手電筒,把陳浩宇從車裏拖出來。

阿豪幾人把他掉起來,倒掛在水麵上。

水裏無數蛇莽在遊動著,張開血盆大口朝眾人遊了過來。

即便陳浩宇什麽都沒看見,可他很明白自己在什麽地方。

蛇莽還沒靠近他,他已經察覺到它在蠕動。

他最怕蛇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無比的恐懼,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嚇得尖叫出聲。

“舅舅,我害怕,我害怕。”

看著已經驚恐到語無倫次的陳浩宇,阿豪緩緩蹲下、身,一字一字地提醒他。

“陳少,你就在這裏待著吧。”

“阿豪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騙舅舅了。”

他心裏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確實不知道黑色盒子誰拿了,我騙了您,您放過我吧。”

“你好好在這裏反省反省吧。”阿豪冷硬地提醒他。

“沒事別找事,別仗著唐淑靜會護著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

“嘶嘶……”

水裏的蟒蛇吐著舌頭,張牙舞爪的。

倒掛的陳浩宇看到它朝自己撲過來。

他嚇得渾身發抖,哆嗦著求饒。

“阿豪哥,我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下來吧。”

蟒蛇咬向他的頭,他嚇得大叫。

“啊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豪把他拉起來,朝他冷淡地說道。

“陳少,記住這次教訓。”

他把陳浩宇掉得高一點,接著眾人揚長而去。

四周黑下來,一點光芒也沒有,陳浩宇嚇得不敢動,劇烈的疼痛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呼吸了。

車裏的霍司霆冷酷地看了阿豪一眼。

“讓唐淑靜來救他。”

“是。”

不管怎麽樣他都欠唐淑靜的,即便無比厭惡陳浩宇,他還是不能殺了他。

隻能嚇嚇陳浩宇。

車子再次行馳進山裏。

黑夜裏的衡山黑黢黢的,看過去都猶如墨汁,黑得泛光。

剛回去的霍司霆正好撞見顧心藍。

她感覺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剛剛擺脫顧南郗,現在霍司霆又來了。

她這運氣也沒誰了。

不過霍司霆有把柄在自己手裏,顧心藍並不怕他。

因為她知道霍司霆愛著顧南郗。

他害怕顧南郗知道幾年前的真相。

她努力壓抑住心裏的怕意,失笑道:“果真霍總不是好忽悠的人。”

“你和陳浩宇的小把戲就想騙過我們霍總。”阿豪嘲笑她。

“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這種騙局也敢設。”

車內的霍司霆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怎麽琢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