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失控的女人垂眸一看,是兩個毛孩子,唇角漾起一絲輕蔑笑意。
“原來是顧南郗的野種。”
她放開顧南郗,準備過去揪郗文馳的耳朵。
郗文馳人小,靈活敏捷,一個閃身避開了她的魔爪。
他雖然人小,但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帥氣的小臉微微抽了抽了,冷漠地看著唐淑靜。
“誰是野種,你才是野種吧!”
“你弟弟姓霍,你自己姓唐,你們不是同一個爸爸生的孩子。”
被戳到痛處,唐淑靜徹底炸了,她陰惻惻地威脅他。
“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把你們一家幾口都送去警察局,讓警察好好教育你這個沒教養的孩子。”
“呸!”郗文馳啐了她一口。
“你敢把我們送警察局,我們就把你燒公安局的事捅出去。”
“你!”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麵目猙獰起來,抬手就要打郗文馳。
“唐淑靜,別氣人太甚。”顧南郗救子心切,死死握住她的手。
兩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唐淑靜氣惱地瞪著她。
“顧南郗,你個殺人犯,你還敢如此囂張?”
“有什麽衝我來,這件事情與孩子無關。”
狠狠推開唐淑靜,顧南郗一字一字地頓道:“而且這件事情也與你無關,這是我和霍司霆之間的事情。”
“唐淑靜,我不怕去見警察,有本事就報警。”
因為霍司霆叮囑過唐淑靜不能報警。
一天過去了,除了她們兩人知道真相,其他都以為霍司霆自己不小心摔傷住院。
原本囂張的唐淑靜頓時蔫了。
“你以為能報警,我不會把你這個賤人繩之以法嗎?”
她的弟弟,人都快死了,還一個勁地要她放過這個賤女人。
說這件事情與她無關。
她真是氣呀!
心裏跟堵了一塊棉絮一樣難受。
想著她胖嘟嘟的臉扭曲起來,厭惡地咒罵顧南郗。
“你跟你的野種都該死。”
罵她,顧南郗受著,但是罵孩子她無法忍受,揚手朝唐淑靜臉上掃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唐淑靜眼冒金星,目瞪口呆。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震怒地罵道:“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
為母則剛,顧南郗心裏在難過,麵對眼下的狀況,她也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
“唐淑靜,有本事就報警,別這裏拿孩子撒氣。”
女人捂住胖胖的臉頰,雙眸淬著毒汁。
“好,好得很,你給我等。”
她氣急敗壞。
“你最好期待我們家司霆沒事,不然沒人會放過你。”
她暴躁地想還手,顧南郗一個雙腿一伸,胖胖的女人猝不及防,直接被絆倒,痛苦地倒在地麵上。
她捂著摔痛的膝蓋,哎呦哎呦地叫起來。
顧南郗牽著兩孩子的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出了唐家別墅,她叫了車來。
自己的車是開不了了,到處都是血水,太過嚇人。
回到家裏,快要虛脫的顧南郗倒頭就睡。
因為刺傷了霍司霆,她的大腦一直亂亂的,掠過剛才他受傷的畫麵。
胡思亂想地想著事情,不知不覺中顧南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睡得並不踏實,做了好多噩夢。
而她一直沉浸在噩夢裏無法醒過來,一通電話把她吵醒了。
她打了一個激靈,忙是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接了電話。
是慕文笛打來的。
電話那頭傳來她難以抑製的八卦心態。
“南郗,你聽說了嗎?”
“我聽霍家的傭人說霍司霆遇害了,在運往m國的途中已經身亡了。”
“霍家的人沒通知你嗎?”
“你說什麽?”顧南郗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一時她感覺天旋地轉的,世界都黑了下來。
明明霍司霆走得時候還有呼吸。
怎麽就……
她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但是她不能哭,隻是忙捂著唇,艱難地發出聲音來。
“這是假消息吧!”
她強自鎮定下來,堅定地說道。
“你等等我打電話給霍爺爺問問。”
“我剛剛已經問過了,霍爺爺說他不清楚,他準備飛往m國。”慕文笛有些失落地說道。
“這麽一位奇才就這樣死了的話,真是可惜了。”
她唇角哆嗦起來,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慕文笛。
“你哪裏聽來的假消息。”
“他命硬得很,怎麽可能死呢!”
“空穴來風必有因,肯定有因才有果對吧!”慕文笛歎息起來。
掛了電話,顧南郗整個人僵硬了,不知所措地坐在病**。
也不知過了多久,郗文音敲門找她。
“媽咪,你醒了嗎?”
失魂落魄地她才回過神來,一臉迷茫地看著推著輪椅進來的女兒。
她現在行動不便,隻能靠著輪椅。
對於她不能站起來的時候,郗文音欣然接受了,並沒過多的哭鬧。
如此堅強的文音,讓她心疼。
她從大**起身,過去抱郗文音。
“怎麽了寶貝?”
肌膚白嫩的郗文音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睫毛猶如蝶翼一般撲閃撲閃動著。
“媽咪,我害怕,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到處都是血,還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個夢太可怕了。”
她難過地哭了起來。
不知為什麽顧南郗心口揪痛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女心靈感應嗎?
“沒事,媽媽在呢!”顧南郗緊緊擁她進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媽媽會保護你,在可怕的人,媽媽都會替你趕走。”
“嗚嗚……”
自從摔斷了四肢,郗文音更粘人了,幾乎無時無刻都想她陪著。
看著淚流滿麵,慌張不已的女兒,她越發不安了。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包裹著她,纏繞著她。
安撫好女兒,顧南郗馬上買飛機票,飛去m國看看。
把孩子交給了修以澤,她便直接去往了m國。
不管怎麽樣,她也要知道他的情況。
到底是生是死。
m國的醫院太多,找起來很困難。
不過還好她在m國待了五年,有不少的朋友。
通過幾位要好的朋友,她找遍了全m國的醫院,也沒找到霍司霆的入院記錄。
她讓修以澤到國內去醫院找。
也沒有記錄。
霍司霆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她不由相信慕文笛說得是真的。
霍司霆他死了。
他真的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她難過地大哭起來。
她根本不想殺他呀!
他為什麽非要搶過匕首自殺呢!
他這麽做是為了讓她內疚,讓她痛苦吧!
本來可以好好的,他非要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