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燈影裏南老太太聲嘶竭力地低吼出聲。
“你喜歡那個賤人,那有什麽用呢?”
“當初她要是堅持點,也許你們就在一起了,但是她沒有,她拿著錢另嫁他人。”
她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地說道:“隻有你才會認為她是真心。”
“文博,她根本不愛你。”
她拍著自己的胸膛。
“兒子,我是女人,我才了解女人的心思,倘若她真的喜歡你,她絕對不會帶著你的錢去扶貧。”
“一個女人真心愛你,她會等你一輩子,絕對不會另嫁他人。”
“她就是一個打著愛情幌子的騙子。”
“她根本不配上你,她和她的媽媽一樣惡心,一樣可惡。”
“夠了。”南文博震怒地嗬斥她。
“即便她在怎麽不好,她也為我生了孩子,也是我先辜負她再先。”
“她為了我吃了那麽多的苦,而我卻辜負了她。”
“當年她並沒做錯任何事情,是我錯了。”
“是我拋棄了身懷六甲的她。”
“當年我錯的離譜,我錯在不應該聽你的安排,聽你的擺弄。”
“文博。”南老太太淚如雨下,哭得極致傷心。
“你聽郗月那個賤人胡說了什麽?”
“她不能胡說了,她以後不能說話了。”南文博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控訴她。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挑唆顧心藍去做的。”
“你挑唆她通知摩根家族的人綁架南郗,你挑唆她指使人開車撞南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沒想到我的媽媽這麽可怕,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老太太大震,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有那麽一瞬間,她都懵了。
原來自己兒子什麽都清楚明白。
可又如何?
她要緊牙關不承認,他又能怎麽樣呢!
“顧心藍是我的疏忽,我引狼入室,但是她做的事情與我無關,別什麽都栽贓到我頭上。”
“是嗎?”南文博冷笑,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這些事情與您無關,那當年郗月在監獄墜樓的事情,與您有關吧!”
褶皺的麵容蒼白一片,她努力鎮定著,故作鎮定。
“文博,這些事情過去多少年了,現在來追究有意義嗎?”
“而且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對,沒有意義。”南文博苦笑著搖頭。
“如果不是她命大,也許兒子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南老太太頭暈目眩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兒子還喜歡郗月。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捏成了拳頭,心中一股怒意翻滾著,幾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這個惡心的女人冤魂不散。
在心裏長長歎了一口氣,她感喟起來。
“文博,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喜歡她,真是癡情,和你爸爸當年一樣。”
她蒼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到心酸往事,南老太太心痛不已。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提起的痛。
她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失笑道:“是我疏忽了。”
“文博,你喜歡她又如何呢,你永遠也得不到了。”
她笑著,忽然猙獰起來。
他頓時預感不好,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媽媽。
“你想做什麽?”
“媽,我求您,放過他們母女,我可以不認她,但是您不要傷害她們。”
璀璨的燈光下,南老太太陰險一笑。
“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轉身上樓,不願在理會自己的兒子。
在她的心理,她的兒子現在已經背叛了自己,她沒必要在理會。
凝望媽媽離去的身影,南文博追了上去。
“媽,你別傷害她們。”
“文博。”南老太太青麵獠牙,陰笑道:“你有時間求我,不如去送她最後一程。”
“媽!”南文博痛苦地捏緊拳頭。
“怎麽?”南老太太麵色暗沉,目光凜冽,“難不成為了那個女人,你想對我動手不成。”
一時南文博跟泄了氣得皮球,深深垂下頭,不敢在阻擋她的去路。
他受的教育不允許自己大逆不道。
他做不出來。
南老太太得意一笑,歡快離去。
他慌得不行,立即轉身離開了南家別墅。
*
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
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顧心藍淺步走進重症室。
她終於想明白了。
其實南溪就是南郗。
不然南溪怎麽能騙她的血呢!
可見南溪那個賤人就是顧南郗。
想通了這一點,她怒火中燒,整個人都要瘋了。
顧南郗那個賤女人騙了她這麽多年。
當年她明明有錢了有名了,卻怕媽媽和自己威脅,隱藏自己的身份。
如果顧南郗當年能拿錢出來,媽媽也不用變賣家當,逃到國外,至今沒了音訊。
她氣得心口疼,給南老太太打去了電話。
求她救自己最後一次。
南老太太同意了,但是需要她殺了郗月。
隻要她殺了郗月,她就可以離開z國,到國外去找媽媽。
不要殺郗月。
就是殺顧南郗全家,她都願意做。
她從自己買通的護士哪裏得知,今夜醫院的排班情況,確定沒熟悉的人。
她才偽裝成顧南郗的模樣,悄悄進入醫院。
因為穿著白大褂,又帶著防護鏡,沒人認出她的是誰。
同事們都以為她是顧南郗,紛紛與她打招呼。
幸好沒人發現她,她一路順利進了重症室。
深夜同事都困倦不已,有已經在打瞌睡了。
見大家沒注意到她,她快步走向郗月躺的病床。
氧氣機遮住了女人的臉,根本看不清她什麽模樣。
顧心藍往床牌看去,確定了名字。
她悄悄拔掉氧氣管。
做完這一切她陰鷙鷙地看著郗月,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誰叫你們母女要擋我的路,這是你的下場,你不死就是我亡。”
“你要怪就怪你女兒好了。”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枕頭,往郗月臉上捂去、
她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郗月。
瑩亮的眼眸之中透著濃烈的殺意。
隻要郗月死了,她今晚就可以出國了!
走到郗月麵前,顧心藍麵目可怖地將枕頭朝她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