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下人模身上穿著一套青色鑲金的老人唐裝,手工刺繡的金色中國結格外精致,絢麗奪目,熠熠生輝。
眾人的目光立即被唐裝吸引,做工精良,款式新穎,甚至連針線活也是巧致到沒一絲瑕疵。
“一件衣服就想討好霍爺爺,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唐淑靜不屑一顧的冷笑。
“很抱歉,它可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顧南郗檀唇一勾,露出一抹絕美弧度。
“這件唐裝出自輕紗館南熙的作品。”
話音一落,眾人都驚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燈火下醜陋的女人。
帝都貴婦圈流行著一句話輕紗出品,必是精品。
特別是南溪,她乃是赫赫有名的設計師。
她才華橫溢,性情古怪,設計出來的東西獨一無二,世上僅此一份。
即便旁人照她的設計做一樣的,也僅僅是依葫蘆畫瓢,完全沒了那份靈氣。
而且南溪這個人設計東西看心情,看緣分。
多少貴妃想請她設計首飾珠寶,都統統被拒。
曾經有人開一個億請南溪設計一件晚禮服,也被南溪一句錢不是萬能拒絕。
南溪一年就出幾樣作品,她特意設計的作品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眼前這個醜陋的女人是怎麽請到南溪設計唐裝的。
一件衣服就秒殺了他們在場的所有人。
再多珍貴的禮品,也比不上買不到東西。
環視一圈驚愕的眾人,顧南郗檀唇一勾露出一抹淺淡笑意。
“這款男士唐裝雲錦縫製而成,圖案全部使用了金線,由南溪一針一線親自繡製。”
雲錦?
雲錦因其色澤光麗燦爛,美如天上雲霞而得名,織造精細、圖案精美、錦紋絢麗、格調高雅。
錦中之冠雲錦也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因為寸錦寸金的雲錦已經失傳了,市麵上那些假貨都被人洗劫一空。
眾人麵麵相覷,明明沒被人扇耳光,卻火辣辣的疼,好似被人連扇了幾十巴掌。
一旁看好戲的霍司霆都震撼了。
沒想到這個醜陋的女人還認識性情古怪的南溪。
俊眸淺淺一眯,霍司霆似笑非笑地打量起顧南郗來。
顧南郗,南溪……
難道她們同一個人?
有意思。
薄唇微挑,霍司霆眼底掠過饒有興致的笑意。
水晶等下的顧南郗美目流轉,顧盼生輝,容光煥發,不經意間觸碰到霍司霆那雙半眯的眼眸。
心口猛地一顫,顧南郗強自鎮定,這個男人不會想羞辱她吧?
思忖間卻聽得有人還是不服氣,小聲嘀咕起來。
“誰知道她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憑無據,剛憑她一張嘴說。”
“有道理,我也這麽認為。”唐淑靜譏誚地勾唇,對顧南郗不屑於顧。
“全世界就南溪懂雲錦,她是雲錦織布的傳人,這布料做不了假。”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眾人驚愕地聞聲看去,霍司霆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紅酒,優雅地舉杯。
“今夜大家玩得盡興。”
語罷,他正欲離開,宴會廳門口出現了爺爺的身影,攔住他的進去。
“爺爺。”他笑得溫和,眼底閃爍著光芒。
“霍董。”賓客們紛紛迎上前。
七十歲的霍爺爺頭發已經脫光了,卻依舊精神抖擻,步履帶風,走得比身後的保鏢還快那麽半步。
“歡迎大家賞光霍某的生日宴會。”燈火下的霍爺爺笑嗬嗬的,語氣卻透著威嚴。
“南郗是我們霍家的貴客,我都不敢怠慢她,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欺淩了?”
在場的人紛紛訕笑起來。
“原來真是霍家的貴客,我們有眼無珠,顧小姐真是抱歉哪!”
“是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們圍著顧南郗,給她賠禮道歉。
顧南郗無比厭惡這些見風使舵的人,她連做做樣子都不願意,悠然轉身朝霍爺爺笑道:“爺爺,福壽安康,長壽綿綿。”
“南郗,來,來,到爺爺這裏來。”霍爺爺樂嗬嗬的招手,在顧南郗眼前像個老頑童。
興許霍爺爺也不喜歡應酬,與人含笑打了招呼,便以困倦為由帶南郗離開了。
因為事先給霍爺爺打過了招呼。
霍爺爺心疼她,便讓她到酒店屋裏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迷迷糊糊間她竟是睡著了,睡夢中有人壓著她。
一股恐怖的感覺纏繞在心口,顧南郗瞬間清醒過來,睡意全無。
總統套房裏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她看不見身上男人的麵容,他炙熱的氣息鋪灑在臉上,滾燙身軀包裹著,纏繞著她。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侵襲腦海,顧南郗緊張地發抖,身軀不易察覺地往後移。
男人滾燙的身邊貼緊她,氣溫瞬間飆升,整個房間都是炙熱的一片。
“你,你,你想做什麽?”
因為害怕她有些崩潰,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滾,小聲的抽泣起來。
“你是誰?”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她的顫抖,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問道:“你怎麽在我房間?”
是霍司霆。
嬌軀不由一顫,顧南郗僵硬地躺著,不敢動,也不敢出聲了。
她明白了,是霍爺爺安排的。
她渾身猶如觸電麻木起來,腦海閃現兩年前那個恐怖畫麵,心慌意亂。
霍司霆理智全無。
這熟悉的味道,他懷念了兩年。
“兩年前那個樹林下的女人是你對嗎?那晚的男人是我!是我霍司霆!”
顧南郗聽到他低喃的嗓音,大腦瞬間空白,再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
她又恐又慌又難過。
兩年的夜晚她被人強迫生下了孩子,至今孩子與男人都下落不明。
而今晚她被自己的丈夫當成另一個女人。
何其諷刺!
霍司霆還在說些什麽,她已經麻木,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