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太遠的距離,郗文馳兩兄弟透過小小的洞眼,並看不清對方什麽模樣。
他們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模糊的身影。
見到不是顧心藍,兩兄弟警惕起來,相互看著了彼此一眼,屏住呼吸,細細觀察對方的動態。
進入廢墟裏的陳浩宇麵色平靜地環視著四周。
並沒看到任何人,他一麵後退著,一麵大聲喊道。
“你們要的錢,我帶來了,出來!”
空****的四周沒有一點聲息,也沒有回應。
“不出來,這場交易就算作廢。”
他揚起手中的支票。
“這是一百億的支票,你們要還是不要,既然來了,就出來拿!”
“也讓我看看你們是什麽人!”
隔著老遠的距離,兩兄弟看清楚他手中的支票,確定是一百億沒錯。
麵對他的要求,他們是抗拒的。
誰出去見他們呢!
那不是自投羅網嘛!
通過擴音器,郗文煜告訴他。
“把支票放下,你可以走了。”
“世上沒這樣交易的。”陳浩宇這一次來是要殺了對方。
對方連麵都不肯露,他自然不會就這樣罷休。
“你拿走一百億,我好歹也想看看你的真麵目,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我根本不想見你,放下支票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郗文煜警告他。
陳浩宇不服氣。
“既然這麽沒誠意,那我想這一百億沒必要給了。”他收起支票,準備逼迫郗文馳就範。
躲在鐵皮洞裏的郗文馳朝陳浩宇射去一顆彈珠。
圓圓的彈珠砸中了陳浩宇的肚子,疼得他皺眉,那顆圓圓彈珠滾落在他腳步。
彈珠?
他深深皺眉,開始懷疑對方的身份。
哪裏有厲害的凶手玩彈珠的。
這種小把戲隻有孩子才會玩。
他忽然意識到什麽。
一開始他還不敢怎麽放肆,看到彈珠他大膽了起來,緩步走動著。
“我大概猜到你的身份了,出來!”
他怒斥出聲。
“小小年紀就敢做這等要挾人的事,簡直是膽大包天了,你家長沒告訴你做人要有底線嗎?”
被他猜出了身份,郗文馳隻覺得自己大意了,心口顫抖著。
兩兄弟捂著唇角,不然他發現自己的位置。
雖然他們兩兄弟練過一些功夫,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大人的對手。
目前這種情況,想要贏過他,隻能智取。
兄弟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清楚今天這個人不會放過他們。
那個顧心藍敢陰他們。
“小鬼出來!”陳浩宇故意試探他們。
“我已經知道你們在什麽地方了,立即給我出來。”
他一步一步地走動著,雙眸四處看來看去,尋找他們的蹤影。
“不出來。”他冷笑。
身形魁梧的男人一麵笑著,一麵走動著,腳還到處踢了過去。
雖然暫時無法發現他們,但這麽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小鬼,我已經知道你藏在什麽地方了。”
“你在我頭上對吧?”他猛地抬頭。
因為四周他都看遍了,根本沒有人。
但對方一點也不懼他的威脅,可見對方肯定在能看到自己的地方。
這種地方隻有頭頂。
他昂起頭,細細看樓頂。
樓頂全是廢鐵皮子,什麽都看不見,他預感那個要挾顧心藍的人一定在上麵。
猛地他抽出藏在西裝內的手槍,對著樓頂。
“出來!”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郗文煜緊緊握住弟弟的手,示意弟弟別害怕。
這個時候越慌越亂。
隻能沉著冷靜,保證自己與弟弟的安全。
本以為自己可以好好收拾顧心藍那個女人。
誰料那個女人竟是讓人來殺他們?
兩兄弟的心砰砰跳,幾乎要從胸前跳出來了。
對方隻要開槍,他們必死無疑,冷汗涔涔而下,渾身都濕透了。
“小鬼,我數一二三,你給我出樓,不然我的槍可不長眼睛的。”陳浩宇威脅他們。
“一二三……”
“砰!”一聲巨響,響徹雲端。
*
知道郗文馳兩兄弟不見了,修以澤帶著她四處尋找。
整個帝都都找遍了,沒有兩個孩子的身影。
兩人從商場找完出來。
商場正門那巨大的屏幕上放著最新新聞。
“今天快報,城郊有人發現槍聲報警,警察已經趕到城郊。”
看著畫麵裏的鏡頭。
鏡頭裏出現她熟悉的滑板車,顧南郗的心幾乎要從胸前跳出來了。
緊緊拉住修以澤,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那不是文馳兩人的滑板車嗎?”
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修以澤看到那兩輛滑板車,也是懵了。
他們兩兄弟怎麽會到城郊去。
兩人火速趕去城郊。
廢棄的工廠裏裏外外都是警察和記者。
她坐在輪椅上非常不方便,修以澤隻好下去看情況。
剛下車,執勤的警察攔住修以澤。
“很抱歉,現在在排斥傷員情況,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什麽?”修以澤皺眉,一臉不可置信。
“還有人受傷?”
“嗯,有個人受了傷,這四周已經封起來,沒事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執勤警察嚴肅地提醒他。
坐在車裏的顧南郗聽到警察說得,嚇得膽顫心驚。
有人員傷亡。
那兩個孩子?
她腦子亂亂的,一臉哀求地看向修以澤。
金光之中的修以澤拿出自己的醫生證件。
“我是一名醫生,我進去搶救傷員。”
“已經有醫生進去了,真的很謝謝,但目前你不是我們通知的工作人員,不能進去。”執勤警察公事公辦,鐵麵無私。
兩人隻好放棄。
“我們隻能在外麵等情況了,你別擔心,我想兩個孩子應該不會有事。”
“怎麽不會有事?”顧南郗心煩意亂,一時無法控製自己的脾氣。
“他們還那麽小,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要是歹徒對他們開槍,他們兩人一個也逃不了。”
“南郗。”修以澤心裏雖然也急,卻不得不冷靜下來安慰她。
“你往好處想,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
話這麽說,可坐在車裏等消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的心亂糟糟的,慌得六神無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廢墟廠裏才有人抬著一個大人出來。
因為對方的要求,他被蒙著臉,並沒看到他長什麽樣子。
從他那修長的身形來看,起碼是一米八幾。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郗文煜兩兄弟的消息,顧南郗真是要哭了。
雙手狠狠交握在一起,十指泛白,手背青筋隱隱爆起。
她從來沒這麽緊張和害怕過。
看她這麽慌亂,修以澤看到熟悉的醫生,他隻好利用職務之便,上前打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