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深邃無波,迷人、如寶石般閃耀的眼眸盯著顧南郗。
斑駁的光線裏霍司霆神情冷漠。
心口驀地一滯,顧南郗驚得目瞪口呆。
他醒了?
霍司霆醒了?
瞥見大**的帥氣俊美,冰冷的男人,她大氣不敢喘,怯怯地站到他麵前。
蔥玉般的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霍司霆?”
晃了好幾下,確定男人漆黑明亮的眼眸無任何異樣,顧南郗鬆了一口氣。
專業知識告訴她,霍司霆這應該叫無意識睜眼。
很多植物人都會突然睜開眼睛。
看著他英挺的眉宇,顧南郗環視確定沒人偷看,才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銀針來,給他做經絡疏通。
照顧了霍司霆一天。
*
翌日。
顧南郗給霍爺爺打了一個招呼,回顧家。
趙圓圓說過隻要她嫁入霍家,她就可以見到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
生產的時候她大出血,昏了過去,她還沒醒孩子就被趙圓圓抱走了。
十月懷胎的孩子,她連一麵都不曾見到過。
想到這些她眼眶濕潤,麻木地坐在車裏。
車子不知不覺到了顧家別墅。
顧南郗也一眼瞥到陽台上風姿綽約的趙圓圓。
離得太遠,顧南郗看不清她的神色,依稀能察覺到她的不悅。
下車,顧南郗緩步走進顧家別墅。
每每走進這個家,她腦海裏就掠過曾經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
知道她回來的兩母女已經在客廳沙發坐著,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人還未走近顧心藍哂笑聲傳入耳根。
“喲,怎麽自己回家了。”
她笑得那麽歡快愉悅,嬌媚的臉上掩不住輕蔑之色。
“哦,忘記了,你嫁的老公是個植物人,他這輩子也無法陪你回家。”
揮去壓抑的情緒,顧南郗疾步走到她們母女跟前。
並沒接顧心藍的話,目光落在保養得體的女人臉上。
明明四十多歲了,卻年輕得跟三十出頭一樣的女人一樣,滿滿膠原蛋白,舉止雍容得體,顧盼生輝。
“孩子呢?”顧南郗也不繞彎子了,單刀直入。
秀美微挑,趙圓圓捂著唇角笑了起來。
“想見孩子,錢準備好了嗎?”
真是得寸進尺。
明明就說隻要她嫁入霍家,可以讓她見孩子。
現在卻出爾反爾。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顧南郗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不悅地警告她。
“你是故意的?你敢誆騙我,信不信我讓你一份錢也得不到。”
“呦,你還真把自己當霍家大少奶奶了。”
柔光裏的趙圓圓雙腿交疊在一起,紅潤的臉上露出一副我就是騙你,你奈我何的神色。
“如果霍家的人知道你有過孩子,你覺得自己還做得穩霍家少奶奶的位置?”她輕蔑一笑。
“別以為嫁入了霍家,你就是人上人了,你不過是嫁入霍家衝喜的,你最好老實點,若是霍司霆這輩子都無法醒過來,你在霍家還不如一條狗呢!”
“你最好別跟我衝,不然我把你的醜事說出去。”
“好呢!”顧南郗娥眉微揚,紅豔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就算霍家知道我的事,該死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霍爺爺說要我們顧家的女兒,本來嘛!你可以讓顧心藍嫁,你偏偏逼我嫁入霍家。”
“若是霍爺爺知道你糊弄了他,你認為他會怎麽樣?”
“而我不過是一位聽媽媽話的孩子,霍爺爺指不定還會覺得我孝順,對我另眼相看呢!”
“賤人注意你的態度。”一旁的顧心藍氣惱地嗬斥她。
態度。
被惡人騙得團團轉。
她還要在意態度嗎?
自從媽媽關進大牢,為了找到媽媽無證的證據,十五歲的她開始扮醜,每日隱忍的生活在這個家裏。
而今又拿孩子將她推進火坑。
她再也忍不了了。
“趙圓圓,今日你不說明孩子的下落,我們誰也不要好過,大不了玉石俱焚。”
“瘋了吧你!”兩母女一怔,紛紛吃驚地看向她。
“作惡的人還有臉罵人?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不會害怕嗎?”
“顧南郗,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媽大吼大叫?嫁入霍家這麽有臉了嗎?你在我們麵前橫什麽。”
疾步衝了過來,顧心藍抬手就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