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已經報警,讓警察調查今晚的事情,相信警察很快有結果,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你為了喜歡的女人不擇手段,我絕對不會乖乖服輸。”
他大震。
本來是來說照片的事,沒想到繞來繞去,兩人又回到另個女人身上。
他明明是來質問她是不是還在乎自己。
沒想到事與願違。
兩人又因為幾個孩子,還有南玨口角。
他真的累了。
他是崩潰的,這個女人的腦子是驢做的。
他剛剛派人去保護她。
在她眼裏看來,他是去找她麻煩的。
既然她這麽認為,那他解釋也無意義。
筆直的身軀僵硬著,他從牙齒縫裏迸出話來。
“顧南郗,你真讓人絕望!”
“但願你此生你可以一直這麽狠下去。”
說完,他驀地轉身,大步離去。
他踩著自己的照片走過去,就好像踩著一堆垃圾一樣的,完全不在乎。
是!
垃圾。
也許對於他來說,他們之間的過往是難堪的,是他一輩子都不願想起的事情。
嬌弱的身軀搖搖欲墜,她跌坐在地,蜷縮著身子,淚流不止。
自從知道他是自己小時候的救命人。
她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太過深愛一個人,是無法忍受他心裏藏著別人。
他馬上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
想到這些,她的心劇烈地抽痛起來。
她緊緊地抱著自己,抱著自己。
過去都過去吧!
讓往事隨風走,她在也不要去糾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
直到雙腿麻木,她才艱難地起身,驅車回家。
離開顧南郗的霍司霆,去看望受傷的女人。
夜深了,其他病房都關了燈,一片昏暗。
顧心藍住得病房亮著燈,顯然她在等霍司霆。
緩步走進病房,霍司霆見到一張楚楚可憐的臉。
受傷的女人淚光盈盈,雙手夾著夾板,蒼白的麵容裏滿是痛色。
“司霆。”她哽咽地喚出聲來。
“我的手今後估計做不了手術,要是依依病情複發,那該怎麽呀!”
她一副悲痛的樣子。
“我真的很擔心依依的病,她那麽可愛,那麽招惹喜歡,我想到自己以後救不了她。”
她雙眸微垂,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真的很難過。”
她說得很真摯,很感人,霍司霆也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但是與顧南郗比起來,她確實善良。
闊步走到病床前,他神色淡淡地安慰顧心藍。
“你先養傷,先別想那麽多。”
“嗯。”顧心藍雙眸含淚,盈盈動人的模樣。
“對不起,是我太笨,我自己沒站穩摔跤了。”她自責垂眸。
“給你製造麻煩了,我奶奶的性格強勢了些,不過都是氣頭上說得一些話。”
“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她不會找南郗麻煩的。”
男人眼眸暗了暗,麵無表情,無波無瀾地站著。
她看不出他的喜怒,心恐慌不安起來。
他應該沒看出真相吧。
畢竟他可是睿智的霍司霆,不好騙。
“司霆,這件事情與南郗沒關係。”她斂去淚意,開始自己的表演。
“我們在洗手間相遇,我邀請她和慕小姐一起吃飯,是我下手太重抓疼了南郗。”
“南郗生氣的掙脫。”
她自嘲起來。
“你看我,就是怎麽笨,沒站穩就摔了,還被廁所的門夾斷雙手。”
她說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生氣。
“是嗎?”霍司霆濃眉微皺,“沒站穩會摔得這麽重?”
他質問她。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僅僅是沒站穩而已……”
下麵的話,他不說,她也懂了。
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幾近透明,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
“所以我笨,我撞到了門,再又摔了一腳。”
“哦!”霍司霆在腦海裏細細想她的話。
她一句壞話都沒講,甚至把錯誤攔到自己身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聽在耳裏,總覺得不對勁。
他並沒再理會顧心藍,緩步站到窗口,看向醫院樓下的風景。
病房裏的空氣凝重起來。
病**的女人大氣不敢喘,認真回想自己剛剛有沒有說錯什麽。
她的心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有些不明所以了。
緊張的背梁冷汗直冒,霍司霆太難忽悠了。
他要是看出破綻,她該怎麽辦?
她屏住呼吸想對策,卻聽得到霍司霆冷幽幽地問道。
“你為什麽想邀請她一起吃飯?”
“司霆,雖然你答應做我的男朋友,但我知道你心裏還有她。”她苦笑起來。
“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不過是看我救依依的份上,給我一份甜頭而已。”
“我見你們幾次吵架,我真的很內疚。”
“司霆,我想幫你和南郗,她是好女人。”
她支吾著。
“看來我是我多管閑事了,我本想撮合你們,畢竟你們心裏都有彼此,不應該就這樣錯過。”
“南玨。”他驀地止住她。
墨眸狠狠一眯,他冷鷙地看著她。
“世上還有你這麽高尚的人,願意撮合自己喜歡的人與別人在一起?”
心咯噔一跳,她突然發現自己又露餡了。
在霍司霆麵前真的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應付。
這個男人的邏輯和普通人不同。
努力逼出自己的淚水,她痛苦地環抱自己,嚶嚶哭了起來。
“那我有什麽辦法呢?”
“我能說霍司霆拜托你喜歡我嗎?”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搶來搶去我都得不到你的心,那不成全你,指不定你還會感激我。”
她開始找說辭。
“我知道我們是露水之緣,你根本已經不記得那晚的事了。”
“我隻能忍痛割愛。”
她哭得無比傷心。
男人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她突然從病**起來,撲到霍司霆懷裏。
“司霆,我真的好喜歡你,你能真心實意的接受我嗎?”
也不知為什麽。
明明她身上也彌漫著顧南郗身上那種氣息。
他卻無法相信那晚的女人是她。
他更不能接受她抱自己。
她觸碰他的身體,他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好像有萬條蟲子在嘶咬他。
狠狠推開她,他陰沉著臉,厲聲警告她。
“南玨,請自重!”
她哭得跟孩子一樣的,眼淚鼻涕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