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到處亂跑,更不該帶妹妹出門。”霍煊眼眶紅紅的,幾乎要哭了。

男人臉色很冷,顯得有些凶。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裏的郗文音從沒見過這麽冰冷的人。

不管是外婆還是媽媽都對她很溫柔。

包括修以澤叔叔,也是溫潤如水。

眼前的人太可怕了,她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我們家不歡迎你,你馬上離開,離開!”

臥室的顧南郗聽到女兒哭泣,心都揪起來了。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是害怕了。

也對。

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誰見了都害怕。

也不知為什麽自己對他那麽著迷。

竟是一直都無法忘懷他。

外麵文音的哭聲越來越響了,甚至透著怕意。

可憐的女兒。

從小沒得到過他的寵愛,第一次見麵卻被嚇哭了。

要是可以,她真想出去抱抱文音,告訴她別怕。

“眼前這個英俊男人是你一直想見的爸爸。”

“你的親生爸爸。”

可是她不能!

想到幼小的自己為了得到爸爸的寵愛與顧心藍撕逼,折騰的心力交瘁。

她不要!

她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跟著吃一遍。

眼眶一酸,她難受得要哭出來,垂放的雙手緊緊捏在了一起。

忍住心酸,她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

客廳裏郗文音放聲大哭。

響亮的哭聲格外刺耳。

“爸比,你嚇壞小妹妹了。”霍煊濃眉微皺,難過地咬唇。

英俊的男人把目光掃到郗文音身上。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沒注意看客廳裏的幾個人。

現在他認真看了過去。

濃眉深深一擰,困惑地看著淚雨汪汪的郗文音。

這個小女孩好像一個人。

他在腦海回響著。

像誰呢?

他想了老半天也沒記起來,隻是有一個模樣的印象。

他踏出步子,緩緩走進她。

淚如泉湧的小女孩連連後退,顯然被他嚇壞了。

“霍總,如果要怪,你壞我吧,是我不對。”幾個孩子身側走出來一個女人,把孩子護在身後。

郗文音在她的保護下,哭聲逐漸小了不少。

女人身形高挑,那張熟悉的麵容讓霍司霆大為震驚。

墨眸狠狠一眯,他深深地注視她。

一模一樣的瓜子臉,明媚的笑容,美麗的檀唇。

霍司霆的目光往她眼眸移去。

她眸光靈動,透著幾分嫵媚,陪著那張熟悉的麵容,越發的美麗誘人。

好像那剛剛綻放的玫瑰,妖嬈美豔。

乍看很像顧南郗,可細細一看,還是有區別的。

她的眼睛同樣很好看,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可顧南郗的眼睛沒這麽嫵媚。

她的眼睛幹淨澄澈,是他見過得最純淨無暇的女人。

所以眼前的女人不是顧南郗。

不是她!

墨眸變化莫測,霍司霆上上下下打量著南玨。

對麵霍司霆瘮人目光,南玨平靜如水,檀唇淺淺一勾,露出一抹嫣然笑意。

“霍總,是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回國的事。”

男人濃眉皺得越發緊了,墨眸眯得更甚了,疑惑地盯著她。

她淺淺笑著,笑容燦爛。

“我是秦墨,昨天是我不小心撞到霍總的千金,真是很抱歉。”

“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沒通知您,馬上給霍依做了手術。”

她說謊很自然,心不跳麵不紅,一切好像跟真的一樣。

“給霍依做完了手術,我害怕您找麻煩,就把霍煊帶來找修醫生,替我想辦法。”

“真是很抱歉,有什麽不滿,或者想發脾氣,都衝我來。”

“秦墨?”霍司霆濃眉一皺,低眸冷眼地說道:“你說自己是秦墨,我就會信嗎?”

“您可以不信。”南玨哂笑。

“四年前您為了找我花費了不少功夫。”

她聳聳肩。

“霍總,非常不好意思,當年我在醫研究所工作,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自然無法與您相見。”

“現在我已經離開了研究所,我很自由。”

“霍總,我不需要您還四年前的恩情,隻希望您別為難我的朋友。”

她將幾個孩子緊緊得護著。

四年前霍司霆找秦墨的事情,醫學界的人都清楚,所以他並沒相信她的話。

薄唇淺淺一勾,霍司霆戲謔一笑。

“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

大手拉住霍煊,霍司霆跨出修長的雙腿,闊步離去。

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離去。

目送霍司霆離開的身影,屋內的所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

聽到關門聲的顧南郗從臥室出來。

“媽媽!”郗文音撲向她。

她蹲身緩緩抱住小小的人兒,柔聲安慰她。

“寶貝,沒事了,不怕不怕。”

“媽媽,他好嚇人呀!”郗文音抽泣著,嚶嚶哭泣。

見到女兒害怕落淚,顧南郗心裏揪了起來,緊緊地抱住她。

幸好她怕霍司霆會再次找上門,把家裏的照片都收起來。

不然……

她不敢想象後果。

隻是越發緊得抱住自己女兒。

霍司霆的性格,她了解,如果他知道自己騙了他。

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甚至會牽累幾個孩子。

“沒事,過幾天我們就搬家,不要與霍煊兩兄妹來往了。”

“那霍煊哥哥不是會傷心。”郗文音眨著淚汪汪地眼睛反問她。

“那以後我們可以悄悄的和他們來往,不讓他爸爸知道的那種。”

看著一臉期待的女兒,顧南郗於心不忍,隻好重重點頭。

“可以。”

*

從瀾水公寓出來,霍司霆拉著霍煊上車。

小小的霍煊氣鼓鼓地瞪著他,顯然他對他非常不滿。

“爸比,你不尊重我的朋友,剛才你嚇壞她了,你也沒給她道歉。”

英俊的男人沉思著,並沒回答他的問題。

“爸比。”他搖晃霍司霆的手。

“你以後對我朋友要有禮貌,不能那麽凶巴巴的。”

“才認識幾天,就是你朋友了。”霍司霆回過神來,目光幽暗。

“你又不了解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你就把他們當朋友了?”

“嗯。”霍煊點點頭。

“他們很善良,那天是妹妹自己撞的,人家並沒有嫌棄妹妹,陪著妹妹一起去醫院。”

“在我們危難之際會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難道不是我們的朋友嗎?”

他困惑的質問霍司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