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重症病室,顧南郗聽到霍司霆大聲喊她的名字。
她嚇得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幸好重症病房在三樓,並不高,不然她肯定摔死了。
從醫院出來,顧南郗趕緊給修以澤打電話。
讓他找個人替代自己。
不然的話,她遲早要與霍司霆見麵。
雖然她知道他們遲早會見麵,但她還是希望兩人盡量不要遇到。
聽他剛才的口氣,他是恨的。
估計他恨透了她吧!
迎著晚風匆匆走著。
迎麵走來了一個女人,與她狠狠相撞。
她走得太急,沒刹住腳步。
“哎呀!”女人摔到在地,疼得倒抽冷氣。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顧南郗蹲下來攙扶她。
“沒事,不要緊。”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甜甜的。
借著夜色顧南郗清楚對方的麵容。
她不禁皺眉。
看到她,自己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的。
她與自己長得特別像。
她不由在心裏感歎,世上真還有與自己長得一樣的人?
對方也看到了自己。
似乎也難以相信,對方微微捂著唇,驚呼出聲。
“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你看到是真實的情況。”她微笑著與對方握手。
“顧南郗。”
“南玨。”女人也伸出手,淺笑起來。
“這真是太神奇了,世上還有人我這麽像。”
“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
兩個女人淺談一番,對彼此簡單了解一點,加了微信,留了聯係方式,便匆匆分開。
看著顧南郗匆匆離去的身影,南玨目光幽暗下來,露出詭異的笑意。
*
天亮時分,霍司霆回到了家裏。
一夜沒睡的他,俊臉憔悴,眼眶布滿了血絲。
雖然他精神狀態不佳,卻依舊英俊帥氣,晨光傾灑在他周身,襯得他愈發矜貴迷人。
踩著晨光,他急匆匆地上了二樓兒童房。
他一定要問清楚霍煊。
昨天都發生了什麽。
好端端的霍依出現在醫院,更奇怪的是消失了四年的女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雖然他沒看到她的臉。
但是他可以肯定就是顧南郗。
她澄澈的雙眸,他此生都無法忘記的。
還有她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那縷淡淡清香,他也永遠無法忘懷。
他不會認錯。
他敢肯定霍煊肯定隱瞞了自己一些事情。
疾步上了二樓,緩緩推開兒童房的門。
牆壁上粉刷著各種賽車,飛機的房間安靜無聲。
晨光從落地窗灑落進來,金燦燦的光芒在房間內**漾開來,滿室金光,無比明亮,刺眼。
金光落在**的霍煊臉上,襯得他越發帥氣。
顯然他睡得不踏實,翻來覆去的。
察覺到有人走進自己,他猛地驚醒過來,坐起身來。
看到自己爸比憔悴的臉,霍煊的心陡然一緊。
爸比一向從來淡定,永遠一副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從容不迫。
他從沒見過失控的爸比。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彌漫。
難道是妹妹不好了?
微微仰起頭,霍煊追問自己爸比。
“是妹妹病情惡化了?”
他的心高懸起來,靜靜等爸比回答自己。
“煊煊,你昨天真的沒見過什麽奇怪的女人?”霍司霆寒眸盯著他,無比認真地追問他。
俊臉之中掠過期待,自己一定可以從他的口裏問出一些事情。
“煊煊,爸比發現了奇怪的事情,爸比現在想從你口裏得到證實。”
“有沒有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女人?
心口猛地一緊,霍煊有些不安,難道爸比發現自己說謊的事。
他不吭聲,靜靜坐在**。
“煊煊,你在想什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他俊臉沉了下裏,皺眉追問霍煊。
六歲的霍煊還沒見過爸比發脾氣。
一時他很無措,雙手絞握在一起。
“爸比,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沒見過什麽奇怪的女人。”
他在心裏暗暗向上天祈禱著,希望爸比不會知道真相。
為了救妹妹,他隻能說謊了。
“哦!”霍司霆眼中的希望破滅了,俊臉越發暗沉無光了。
他還以為可以從霍煊嘴裏知道些什麽。
結果一無所獲。
這種感覺很糟心,也讓他心煩意亂。
“爸比,怎麽了?”霍煊有些緊張,生怕自己的爸比知道真相。
“沒什麽。”霍司霆恢複正常神色。
優雅地在床沿邊坐下,他認真地告訴霍煊。
“煊煊,那奇怪的女人很可能是你的媽媽。”
晴天霹靂!
驚得霍煊目瞪口呆,緊抿著小小的唇片。
那個奇怪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媽咪嗎?
可她已經生過了其他的孩子?
難道當初媽咪拋棄他和妹妹,就是因為移情別戀嗎?
所以爸比對她的事隻字未提?
他大腦一片混亂,小小的雙手捏成了拳頭。
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媽咪。
自己更不能告訴爸比了。
她與別的男人生過了孩子,爸比要是知道她的事,一定會備受打擊。
他必須自己先查清楚,然後在向爸比坦然。
於是他搖頭,無比堅定地回答他。
“爸比,我沒見過什麽奇怪的女人,我已經事無巨細的說清楚這幾天的事了。”
“嗯。”霍司霆重重點頭,表示相信他。
*
從霍煊的房間出來,霍司霆進了書房。
沒一會兒阿豪匆匆進了書房。
金光彌漫的書房內,霍司霆換了一套深色的家居服,貼身的衣服襯得他完美的身形越發好看。
手中夾著一根雪茄,霍司霆直挺著背梁站在落地窗前。
暖陽籠罩著他。
英俊的男人置身在光暈之中,阿豪雖然看不清自家少爺的麵色,甚至不知他是喜是怒。
“少爺。”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煙霧繚繞。
煙霧,光芒混合在一起,籠在他筆直的身上,襯得他的模樣越模糊,隻能隱約見到一個輪廓。
他沉默地站著,站著。
書房安靜的針落可聞。
阿豪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每次少爺這樣的時候,是怒火在沉澱,在醞釀的時候。
即便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阿豪也膽顫心驚。
許久許久,霍司霆彈了彈煙灰,清清冷冷地打破書房的寂靜。
“你的人查得怎麽樣了?”
“少爺,我們已經有些頭緒了。”阿豪謹慎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