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宇微挑,不屑地勾唇,輕蔑一笑。

“你是誰,憑什麽管我的事情。”

“我是……”

那句我是醫生,顧南郗始終沒說出口,話到了唇邊她猛地改口,說出更有說服彼此的理由。

“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外麵的人會怎麽想我?所以照顧你是我的責任,也是義務。”

“嗬!”霍司霆薄唇微勾,冷笑出聲。

“你倒是很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

憤然的男人雙手往桌麵上揮去,盤子裏的美味佳肴悉數應聲落地,精致的盤子碎得稀巴爛,有些碎片還濺到顧南郗的腳邊。

驚得她連連後退,凝望著狼藉的地麵,內心一片酸楚,自己用心做的晚餐,就這樣被他無情糟蹋。

說不難過是假的。

顧南郗失望抿唇與他對視,無聲抗拒他。

男人霍然起身,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光落在她醜陋不堪的麵頰上,露出幾分厭惡之色。

“別拿對付爺爺那套來哄我,我不會上你的當。”

原來在他的眼裏,自己做什麽都是接近他的手段。

委屈的淚水翻湧,顧南郗差點要哭出來,自尊心強的她昂起下巴,狠狠將淚意逼回去。

“你不想吃,那就不吃吧,無所謂。”

雙手優雅地背在身後,躬身貼近顧南郗,霍司霆眯眼審視著她。

璀璨燈火下她臉頰黑斑格外明顯,襯得她格外醜陋,猶如厲鬼。

雖然她很醜,可她身上散著一股清新好聞的清香。

這股味道,霍司霆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夜昏暗樹林下的女人身上也彌漫著如此清新好聞的氣息。

可是這個女人身上為什麽有同樣的味道。

一時他情緒起伏不定,竟是有些失控,眼簾微垂,深深凝視她。

不是她。

她沒這麽醜。

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諷弧度,霍司霆奚落她。

“欲擒故縱的把戲爐火純青,你就是用這些卑劣的手段籠絡爺爺的?”

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她麵前,與她離得那麽近,那麽近,自己一個抬眸就能吻上他的唇。

壓迫感籠罩著顧南郗,她根本不敢動彈,心口撲撲跳,惶恐不安地咬唇。

“我沒有,我……”

“別狡辯。”霍司霆冷冷打斷她,渾身散發出迫人的氣息。

“記住了,以後別給我做這些惡心的吃的,你做一次我就砸一次。”

“你以為你是誰,醫生護士,還是我的親人?”

語氣之中透著滿滿的厭惡。

是的。

他討厭自己。

那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吧!

美目含淚,顧南郗倔強地與他對視,無聲的回應他。

英俊的男人薄唇淺淺一勾,輕蔑地撇了她一眼,隨後狠狠踩著破碎的碗碟,揚長而去。

“少爺。”林媽匆匆追上去。

整個餐廳裏就剩下顧南郗一個人獨自收拾殘局。

回到書房,目睹一切的阿豪斟酌著用詞。

“霍少,其實少夫人是真心關心您,這一周她徹夜不眠地照顧您,每兩個小時給你按摩一次肌肉,如果她對您沒意,根本就不必做這些事情!”

橘黃色的燈影下俊美男人唇角微勾,露出輕蔑笑意。

“這就是她的把戲。”

是的。

他不會相信世上誰有真心,每個人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為錢,為利……

阿豪知道霍少幼時留下的心裏創傷不治愈,難以相信任何人,特別是女人!

識趣一笑,阿豪轉移話題。

“少爺,秦墨醫生便是金錢如糞土的人,您開了五十億,對方也不願給您做手術。”

“是嗎?”霍司霆寒眸微眯,不以為然地道:“找到秦墨,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秦墨不為錢心動,必然另有所圖。”

“明白。”阿豪重重點頭。

*

回到自己臥室,疲憊不堪的顧南郗準備睡覺,突然門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砰砰……”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升,顧南郗不滿地開口。

“誰?”

“開門。”霍司霆震怒地嗓音回**在別墅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