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天（6）
“小師弟，昨天小師妹找你到底是什麽事啊，看你，回來後就魂不守舍的，這麽大的黑眼圈，今天比賽有精神嗎？”杜必叔關心的問著張小凡，不過從他眼中燃燒著的濃濃的八卦之火來看，他在意的，恐怕隻是前半句吧。事實上，在張小凡看來，這件事，他和他那幾位不良師兄都猜到幾分了。要不然，他們一大早的擠眉弄眼幹什麽。
“這事啊，師姐要我保密，如果你們真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師姐吧。”哼，他才不相信他們有這個膽子，敢去問田靈兒呢。而且就算他們有，這種事，田靈兒又怎麽會說呢。
看著他們一臉好奇，卻又有幾分顧及的樣子，張小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幾個不良的家夥，肯定是猜到什麽想證實一下，卻又沒那個膽子去找那個對他們來說是百分百的魔女，隻好來問他這個相對好說話的小師弟了。至於去問田不易夫婦？直接忽視，平時躲都來不及，還會自己往上湊嗎？
“好了好了，都圍著小師弟幹什麽，馬上就要比賽了，別打擾他發揮。”這時，還是忠厚的大師兄宋大仁說話了，不過，剛剛眼神打得最起勁的就是這家夥了。
“大師兄，剛剛我見到文敏師姐了，她還向我問起你，說是要看你的比賽呢！”這個猥瑣的家夥，不能放過他。
“真的嗎，”果然，輕易就露出馬腳了，不過，他隨即就有所懷疑，“不對啊，她自己也有比賽啊，怎麽來看我比賽，再說昨晚……”可憐的孩子，又說漏嘴了。
“啊（第二聲），昨晚……”為時已晚，幾位不良師兄發出心知肚明的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啊……”
等到惱羞成怒，老臉通紅的某人追殺完幾人，卻發現罪魁禍首早已消失不見。
“張小凡，你給我等著瞧！”巨大的嚎叫聲在賽場上空響起，引得四周人人側目。
張小凡比試的擂台是坎位台，站在台上，思緒不由得回到了昨天晚上，還有那個俏目含淚，卻笑顏如花的紅衣少女。
等他回過神時，卻發現對麵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了一位風回峰的師兄，想來就是彭昌了，他身材高大，神情倒是頗為溫和，隻是此刻看見他發呆，表情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古怪。
見到這一刻，就是一向自詡臉皮厚過城牆的張小凡也不禁紅了下臉，這兩天不知怎麽回事，老是發呆，而且總在比賽時！台下風回峰弟子大都在此，他從中還看到了前兩天跟曾書書一起的一位師兄，好像姓高。風回峰是青雲門中一大支脈，弟子人數超過了兩百人，僅次於長門通天峰和龍首峰。對於這一點，他們大竹峰是怎麽也比不上的。這不，看著台下來觀戰的五師兄和六師兄那兩道孤單的身影，好像隨時會被淹沒一樣，台上某人不禁搖了搖頭，差距啊差距！
當！近處遠處的鍾鼎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回蕩在通天峰頂，遠遠的傳了開去。
比試開始了！
彭昌微笑地拱手道：“在下風回峰弟子彭昌，請張師弟賜教。”好客氣啊，他也不能輸給別人啊。
張小凡連忙回禮，道：“大竹峰門下弟子張小凡，見過彭師兄。”
那彭昌說完之後也不再多言，手掐劍訣，右手在身前劃過，錚的一聲，一柄散發了紅色光芒，幾乎像是被燃燒的火焰包圍的仙劍祭了起來。
“此劍‘吳鉤’，以千年火銅所鑄，請張師弟賜教。”彭昌整個人神色嚴肅，氣度森然，畢竟對他而言張小凡也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大敵。萬一一不小心，陰溝裏翻船，像昨天楚譽宏一樣，連招也沒出就輸了的話，那臉可丟大發了。
見狀，張小凡也不多說，手指一揮，燒火棍迎了上去。
大戰，就此開始。
“咳咳咳，六師兄你輕點。”某個虛弱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師弟我還是個重傷號啊，要是再被你來一下，我就真完了。那明天的比試，你代我上啊。”
“不公平啊不公平，為什麽我們修道時間都比你久，怎麽到最後反而是你進前八呢？”一道充滿怨氣的聲音響起，床上被裹得沒幾處漏風的張小凡不禁翻了翻白眼，從他勝了之後，這股怨氣就一直沒熄過，反而隨著人數的增多而增強，到最後，連同樣躺在床上的大師兄宋大仁也加了進來。
“那有什麽，說明小凡有本事唄！”還沒等張小凡反駁，田靈兒就先跳起來維護愛郎了。自從昨晚起，少女看著他的眼神就越發熱情了，難怪連他們二師兄等遲鈍的人也看出了不對。
說實話，今天這場比試，張小凡隻是慘勝而已。那位彭師兄的實力遠在他之上，要不是手中法寶不及燒火棍，是絕不會輸的。最後他倆法力用盡，遍體鱗傷，要不是張小凡體力比他好（主要是燒火棍的原因），走過去把他砸暈的話，失敗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就算這樣，現在傷的不輕的某人也是渾身無力，身上包的和一種叫粽子的食物有幾分相似，明天是絕對恢複不了的。
對此，他也隻能祈求上天，希望事情不要發生意外，明天那個常箭就像書上說的一樣，重傷起不了身。不然的話，大竹峰眾人也隻能和前四說拜拜了。
第二天，站在台上，聽到那個白胡子長老無力地說出常箭因傷勢過重，無法參賽時，張小凡總算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落了地。
周圍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縱然多為修道之人，但仍是有不少人粗口罵了出來，而大竹峰一脈門下，首先的反應卻並非驚喜，反而一個個麵色古怪，麵麵相覷，許久之後，才一個個感慨萬千地搖頭苦笑，異口同聲地說了一聲：靠。
就這樣，大竹峰弟子張小凡，半靠運氣，半靠實力，稀裏糊塗的闖進了前四，成了此次比試，最大的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