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堂堂正正的較量!
見著東方城主氣急敗壞的模樣,白司顏不由微挑眉梢,摸著下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這麽看來,白倚竹這招欲擒故縱確實還是有效果的,也不枉費他這兩天挖空了心思跟東方鶴酒鬥智鬥勇,果然不打不相識,鬥鬥更健康,較量著就較量出不死不休的感情來了,還真是令人欣慰。
抱著這樣的想法,白司顏隻當白倚竹是故意放東方鶴酒鴿子的,便沒怎麽湊熱鬧,安安穩穩地坐在院子裏靜候他回來。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乃至一整個早上都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白倚竹的消息。
抬頭看了眼高高懸掛在半空中的烈日,白司顏不免皺了皺眉頭,露出了幾分擔心的表情。
“怎麽白倚竹到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
“放心吧,東方城有一半的機關都是出自他的手,就算整個城都塌了,他也不會傷到一根頭發。”
花宮嵐淡笑著安撫了一句,俊雅的麵龐上不見絲毫的憂心。
聽到他這麽說,東方城主卻是瞬間變了臉色。
“什麽?!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東方城一半的機關都是出自白倚竹的手?那些機關,不應該都是……出自本城主的傑作嗎?”
“怎麽,城主難道不知道嗎?雖然大部分的機關都是按照城主你給出的圖紙打造的,但是後來又有許多富商千裏迢迢地派人來天岐山找白倚竹,花了重金委托他改進了諸多細節,所以……除了城主名下的幾處宅院之外,東方城內大部分的機關應該都經過了不小的改動,城主若是不信,去找幾處看看便知。”
“豈有此理!難道在那群白癡眼裏,本城主還不如一個白倚竹嗎?!”
“倒也不是這麽回事,大概是他們出於某些需要,想要對府邸上的機關做些微小的改動,但又不好意思叨嘮城主你,這才去找了揚名天下的白竹公子……”
花宮嵐不緊不慢地安慰了兩句,然而東方鶴酒臉上的神情卻是更難看了!
“不好意思叨嘮?哼,他們是不敢找本城主吧!”
“也許吧,畢竟城主你的脾氣跟你的才華一樣有名。”
花宮嵐微微一笑,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
“你……”東方鶴酒一時氣結,沒有了白倚竹跟他相愛相殺,憋在胸口的火氣一下子發不出來,頓了頓,即便抬頭拿眼刀惡狠狠地剜了一眼花宮嵐,沉聲道,“沒空再等那個姓白的家夥了,接下來……是你打算應戰嗎?”
對上東方鶴酒殺氣騰騰的目光,花宮嵐搖了搖頭,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這麽無聊的遊戲……我不感興趣,你還是找別人吧。”
東方鶴酒聞言又是一惱,俊臉上怒火熊熊,像是快要炸裂了一樣,轉而拿眼刀挨個兒在眾人身上削了一圈,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吱上一聲,似乎誰都沒有出麵頂替白倚竹的意思,一個個都是袖手旁觀事不關己的模樣兒,徹徹底底地把東方鶴酒當成了透明人。
從前兩天的激戰,到今天的被無視,沒了白倚竹在場,東方鶴酒頓覺悵然若失,一時間找不到了人生的方向……
“看我幹什麽?瞪我也沒用啊!要是可以,我也想把白倚竹變出來啊,可誰知道他一大清早地跑哪兒去了?”
聳聳肩,白司顏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他們都不來,就你上吧!”東方鶴酒目光一凜,直指白司顏,“小夜最喜歡的人不就是你嗎?你要是想把他帶走,就別在躲在身後遮遮掩掩的,堂堂正正地來一場較量吧!”
“好啊,”白司顏眉眼一笑,倒是很幹脆地答應了下來,“不過……比什麽,由我來選。”
“沒問題。”
“一局定勝負!要是我贏了,除了能安然無恙地帶著東傾夜離開東方城之外,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贏了再說!”
“好!”
見魚兒上鉤,白司顏不由盈盈一笑,現在的東方鶴酒正在氣頭上,恰是最好商量的時候,因為不管她提出什麽樣的賭注,他都不會拒絕。
所以,接下來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贏了他!
“琴棋書畫詩酒茶,前四樣你們都已經較量過了,剩下的就是作詩、飲酒,和品茶,作詩我肯定是不行的,喝酒倒還有那麽點兒在行,不如這樣吧……你我二人各拿出十杯名酒,逐一品嚐,猜出酒名更多的人為勝,城主以為如何?”
看著白司顏一臉挑釁的神情,東方鶴酒冷冷一笑,不以為意。
“這個簡單,若是本城主贏了……不但小夜要留下,那個姓白的,也不準走!”
“嘖!”砸了砸嘴巴,白司顏換上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掃了他兩眼,遲疑道,“這個……不太好吧?這才兩天的時間,城主大人就這般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會不會太花心了一點?”
對此,東方鶴酒又是不屑地哂然笑了兩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你說本城主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嗬嗬,且不說本城主扣下白倚竹隻是為了折磨他,並無其他想法,即便是本城主看上了他,似乎你也沒資格對本城主評頭論足說三道四吧?比起你來,本城主還真不知道‘花心’這兩個怎麽寫!”
“噢!城主你誤會了,他們不是我威逼利誘綁來的,都是自己要跟來的,跟我沒有關係!真的!不信你看我純潔的眼睛,絕對沒有騙你!”
“哼!”
東方鶴酒冷哼著撇開了腦袋……瞅著白司顏那得瑟的樣兒,就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一巴掌把她糊到牆上去!
很快,院子裏的擂台重新擺了起來,一左一右並排放了兩張桌子,每張桌子上整齊劃一地擺著十個酒杯,扣著精雕細琢的蓋子,嚴絲合縫的,連一絲酒味兒都沒有飄出來。
白司顏一揚袍子坐了下來,隨即轉頭看了眼眾人,笑著道。
“有酒豈可無歌?那個啥……你們誰來彈個琴助個興唄!”
“我來!”
不等話音落下,司馬懷瑾就十分積極地站了出來,遭受眾人白眼一記,得到司馬青檸獎勵的小紅花一枚。
待下人搬出了長琴,司馬懷瑾試著撥了幾聲,白司顏滿意地點點頭,朝他遞去了一個愉悅的笑容,繼而又道。
“有歌還需豔舞,你們再出個人跳一曲唄?”
聽到這話,眾人麵色微變,忍不住在心頭暗暗吐槽……彈琴也就算了,跳豔舞是個什麽鬼?關起門來倒也罷了,可眼下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怎麽跳得起來?!
正當大夥兒躊躇不前的時候,司馬青檸眼疾手快地一腳把司馬重偃踹了出去,喊道!
“阿偃會跳!”
司馬重偃冷不防中了招,不由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推我幹什麽?”
“跳啊!快跳啊!”司馬青檸連連擺手,恨鐵不成鋼,“這麽好的表現機會不把握,你還要悶到什麽時候?!”
“我不會跳。”
僵硬地冷哼了一聲,司馬重偃說著就要走開。
“站住!”伸手攔住司馬重偃,司馬青檸斜著眼睛看了眼司馬懷瑾,示意道,“看到阿瑾這麽積極,你就不會學著點嗎?不就是跳個舞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司馬重偃跟著轉頭瞥了眼司馬懷瑾,見他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樣,心下頓時生出了幾分複雜的情緒,頓了頓,在司馬青檸的連三催促下,到底是拔出了身側的佩劍,配合著琴曲舞了起來!
靡靡之音,湛湛劍光,院子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和著緊激昂的曲調,倒還真有那麽幾分劍拔弩張的氣氛。
勾起嘴角,白司顏晏晏輕笑,回過頭看向東方鶴酒。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東方鶴酒微斂神色,淡然道。
“你是客人,你先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伸手拿過一個杯子,打開杯蓋,酒香頓時撲麵而來,白司顏深深吸了一口氣,讚了一聲,繼而才舉杯一飲而盡。
“綾蘭桑落酒,果然香氣撲鼻,回味悠遠。”
“哼。”東方鶴酒輕哼了一聲,跟著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舉杯飲盡,淡然道,“澧水的白雲邊。”
白司顏不甘示弱,拿起第二杯。
“鬆池的封缸酒。”
東方鶴酒步步緊逼。
“南梁景芝酒。”
“承河的壽生酒。”
“華溪密釀。”
“淮上的秋露白。”
“鵺陽寒潭香。”
……
拿起最後一個杯子,白司顏輕輕打了個嗝,麵露微醺。
“這是最後一個了,你說我們會不會打成平手啊?”
東方鶴酒凝眸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若是平手,又當如何?”
“不,”伸出食指,白司顏抬手在他麵前慢悠悠地搖了兩下,繼而舉杯飲盡,隨手將酒杯“啪”地丟到了地上,砸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會贏。”
“是嗎?”
不等白司顏報出酒名,東方鶴酒就拾起杯子,仰頭一口印下,隨即勾唇冷笑。
“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