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聞聲,百裏雪篁正想拍手把白司顏叫醒,然而不等他把手揚起來,白司顏就像是青蛙一樣從他的懷裏彈了起來,“噌”的跳出了兩步開外!
這下……就算白司顏之前裝得再像,百裏雪篁也能看出來她是故意不回他的話的。
莫名的,心理稍微平衡了一些,然而失落卻是更甚。
白司顏存心無視他的話,沒有做出回應……言下之意,便是不答應。
不過,百裏雪篁本來也沒想過就這麽輕易便能拿下白司顏,要是那家夥真的那麽容易就能被甜言蜜語哄了去,這會兒恐怕早就把一顆心遺落在了別人的身上,哪裏還輪得到他?
這麽想著,百裏雪篁即便微微收斂了幾分心緒,變得愈挫愈勇了起來!
“走吧,”伸手握住白司顏的手腕,百裏雪篁緩緩收緊五指,因為過於欣喜,反而泄露了一絲絲的緊張,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青澀,“是時候……拜堂成親了。”
“好噠!”
白司顏卻是大大咧咧,抬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燦爛得讓百裏雪篁忍不住心尖兒一顫,總覺得那抹過於明媚的笑容之中暗藏著什麽陰謀。
但不管怎麽樣,白司顏那股子洋溢而出的興奮勁倒是不假。
她以前隻在電視劇裏見過古代人拜堂成親的畫麵,雖然看起來顯得有些繁瑣,但是特別的有韻味兒,那漫天漫地大紅的喜色,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灼燒了起來,特別是大家族的婚宴,透著一種全城皆喜普天同情的氣氛,場麵看著壯觀而又浩大,比起現代那種不中不洋、不倫不類的婚禮,更顯隆重而正式。
眼下,雖然她是抱著“休妻”的目的成的這個親,但暫時先不管之後如何,對待這場婚宴……白司顏還是很認真很殷切的!
就算她不能給於百裏雪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但至少——
她要給他一個有始有終的、圓滿的婚禮。
懷著這樣的心情,白司顏的一顆小心肝兒也忍不住變得上串下跳,有些雀躍了起來。
然而,掀開簾子一出馬車,白司顏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裏……”回過頭,白司顏狐疑地挑起眉梢,看向百裏雪篁,“好像不是之前買下的那個宅子吧?”
下一秒,從百裏雪篁的冰唇裏吐出來的那幾個字節,差點兒沒讓白司顏一口狗血噴到他臉上。
因為,某座大冰山一本正經的、半點兒都沒有摻雜玩笑的語氣、認真嚴肅地回答她說——
“這裏是你的娘家。”
所以,完全不用懷疑,百裏雪篁絕對是處女座不會錯!
強迫症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幾乎已經可以放棄治療,沒藥救了——為了一場私定終身的婚宴,不僅一擲千金買了豪宅做婚房,還特麽在私底下又買了座宅子,隻為供她“出嫁”之用!
即便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在外人看來,這門親事該有的步驟,還真的是一樣都沒少!
這下不用多問,白司顏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兒,百裏雪篁是如何揮金如土地花掉了那麽多的銀票,好在獨孤鳳凜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要不然被他瞧見自己的銀子被百裏雪篁這麽個花法,估計也是要吐血三尺的。
見到主人回來,宅子裏早就候在門外的管家立刻就帶著一群侍婢和仆從迎了上來,還不及白司顏反應過來,就七手八腳地簇擁著她進了宅子。
身後,百裏雪篁卻是獨自回了馬車,準備盡快趕回“家”中,按部就班地換上喜服,然後吹鑼打鼓地帶著迎親隊伍前來接娶他心尖尖上兒的美嬌娘。
在被一幹人眾星拱月地擁入“娘家”後,白司顏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當機的狀態,從頭到尾至少有四五雙手在她的身上擺弄,片刻都不曾離開。
先是扒光了身上的男裝,繼而推搡著進了浴池,然後自上而下在一池子鋪滿了花瓣的溫水中被摸了個遍,才渾身散發著香噴噴的氣味兒被人從水裏撈了出來,擦幹身上的水,換上大紅色的喜服,推到梳妝台前,梳發髻的梳發髻,畫眉毛的畫眉毛,點紅唇的點紅唇……
因為有些趕時間,所以大夥兒的動作都非常的迅速並且賣力,等到白司顏終於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頭頂上已經被戴上了一個又大又重,金光閃閃,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土豪之氣逼麵而來的金貴鳳冠,差點沒把她的脖子壓斷……可見百裏雪篁在這個鳳冠上麵,出了不止一點點的血!
她這邊效率極高,百裏雪篁那廂速度也不賴。
在梳妝打扮完畢之後,聽著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像是完成了一個異常艱巨的任務,那幾隻忙乎在白司顏身上的爪子才算是鬆開。
感覺到女婢們退開了兩步,白司顏莫名的有種被拯救的感覺,正想挑開鳳冠上的珠簾看看自己到底被整成了什麽模樣,就聽門外傳來媒婆歡歡喜喜的吆喝聲。
“來了來了!姑爺來了!快請新娘子上轎!”
所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司顏連手肘都沒來得及抬起來,就又被那群侍婢花團錦簇地擁著推了出去,急匆匆地送到了大門口。
聽著門外劈裏啪啦響起的鞭炮聲,雖然說不上震耳欲聾,但也震得白司顏的小心肝兒一跳一跳地,不自主就加快了速度。
透過黃來蕩去的珠簾,白司顏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周圍的場景,隻見府裏的家丁婢女一個個笑逐顏開,誠心實意地送上祝福,門外圍著一群小孩子,歡喜不已地嚷嚷著,蹦蹦跳跳,滿臉的愉悅,一眼望去,皆是喜氣洋洋的場景,仿佛這就是一場盛大的、真正的花嫁。
而實際上,這確實是一場無比隆重的婚宴,隆重得完全超出了白司顏的想象。
在侍女的攙扶下,白司顏一步一步地踩著紅繡鞋跨出了門檻,兩邊,仆從們挽著一個個纏著紅綢的喜籃子,正一把接一把地朝前來看熱鬧送祝福的路人和鄰居揮撒喜糖,到處都是笑語盈盈,到處都是熱鬧喜氣。
抬起頭,正看向前方,隻見百裏雪篁第一次換下那一身纖塵不染冰白如雪的衣裳,換上大紅色喜服,過於豔麗的顏色將原本那張冰封千裏般的容顏襯托得柔和了許多,俊美無儔的麵龐上捎著與平素全然不同的神態,微微上勾的眼角並不十分的明顯,卻足以表達出百裏雪篁此時此刻歡欣雀躍的心情。
一眼對上他的目光,白司顏隻覺得心頭陡然一跳,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耳邊,是鋪天蓋地的鞭炮聲,是喜氣洋溢的鑼鼓聲,是竊竊私語的歆羨聲……而眼前,近在咫尺的,觸手可及的,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男人,是那個對她動了心,便廢寢忘食地策劃著婚宴的男人,是那個為了拴她在身邊,用盡心機寧願折損三年內力去換她兩顆門牙的男人。
也是那個千裏冰川在一夕之間化作春江水暖的,讓她為之有過片刻怦然心動的男人。
在看到百裏雪篁的那一瞬,白司顏才恍然醒悟……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把這場婚事當了真,恐怕隻有她這個新娘,抱著遊戲的心態看輕了這門親事的分量。
不及白司顏多想,大概是擔心耽誤了吉時,媒婆匆匆地跟了上來,拔高聲調催著一幹女婢將白司顏連推帶拉地塞進了花轎裏——
臨上轎前,白司顏還鬼使神差地瞄了四下一眼,發現這花轎並不是八抬大轎,而是整整十八台!
對此,白司顏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百裏雪篁——
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但是白司顏萬萬沒想到,百裏雪篁的任性,遠遠不止這麽一點!
其實在昨天夜裏,看著百裏雪篁挑燈夜戰熬到很晚都沒有躺下休息的打算的時候,白司顏就有些奇怪……即便他要把這場婚事搞得像模像樣的,可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了,該布置的事兒也差不多都吩咐下人去幹了,她表示完全想象不出還有什麽是要百裏雪篁親力親為的。
直到現在,偷偷地掀開轎子的窗簾,看到外麵一路從城南鋪到城北的十裏紅毯,聽到沿街的戲樓裏傳出了歡喜唱詞,見著漫天飛灑的紅色花瓣和喜果喜糖……白司顏才徹底讀懂了一個詞。
什麽叫花錢如流水,這就是赤果果的花錢如流水!
闊綽是百裏雪篁闊綽,一場倉促至極的喜宴,被他辦得這樣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即便談不上普天同慶,大赦天下,普城同慶卻是絕對有的!
這一刻,白司顏承認,她是真真正正地被百裏雪篁的壕氣給震傷了!
沒想到百裏雪篁會如此用心,連一點點都不舍得委屈她,縱然沒有帝君的禦筆賜婚,縱然沒有父王母後的親眼見禮,縱然沒有皇親國戚的登門拜賀,也一定要讓滿城的百姓共同見證這一場盛大的禮宴,送上全城萬民的祝福……
見到百裏雪篁為她做了這麽多,說一點兒感動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隻不過……在動容之外,白司顏必須認真考慮的一點是,百裏雪篁這麽會花錢,大概隻有獨孤鳳凜那種含著十克拉鑽石出生的土豪才能養得起他吧?反正像她這樣的窮逼肯定是養不起的!
一路吹吹打打,一路鼓樂笙簫。
白司顏坐在十八台大轎裏,偷偷地打量著騎著馬走在前麵的那個挺拔的身影,突然間覺得……其實就這麽嫁了,貌似也不錯。
不,不對!
百裏雪篁是個不折不扣的甜黨,而她是個寧死不屈的辣黨,就算百裏雪篁賢良淑德到讓她內牛滿麵,但是連口味都不一樣的,怎麽可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懷著一種相當複雜的心情,白司顏最終在掙紮之中落了矯。
這一回,媒婆沒有湊上來趕熱鬧,那個挑開花轎的簾子,俯身向白司顏伸出手的,是新郎官兒百裏雪篁。
“阿言。”
淡淡的兩個字,從那張薄唇之中傾瀉而出,再沒有更多的語言,卻已經包涵了所有。
白司顏微微抬眸,伸手覆上了他的掌心。
百裏雪篁立刻收緊了五指,將她的小手包裹了起來,不動聲色的俊顏之下,是歡喜得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髒——為這一瞬,仿佛已經等待了千年。
小心地攙著白司顏的手臂扶她下了轎子,兩個人一人手持同心結的一段,在司儀的引領下,在全城百姓的恭賀下,一步一步,走上了階梯,走進了他們的“家”。
而在大堂內,司馬懷瑾早已按時進了府,候在了裏麵。
他也沒想到一夜之間,百裏雪篁竟能把一場說成就成的親事辦得這麽紅紅火火,轟轟烈烈,甚至還在院子裏擺了幾十桌的流水席,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隻要是前來祝賀的,一概來者不拒!
可以說,從小到大,司馬懷瑾參加過的婚宴不算少,身在權貴之家,所見到的喜宴也絕對是不一般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但即便是皇族的婚禮,也沒有像今天的這一場一般,熱烈到了仿佛連空氣都充斥著喜悅的味道。
在百裏雪篁的攙扶下,白司顏頂著一頭巨大巨臣巨奢侈的鳳冠,小心翼翼地邁著蓮步跨進了大堂的門檻……請原諒她穿著這麽厚重的鳳冠霞帔,即使屬性是猴子,即使裝了兩顆兔牙,這會兒也動若脫兔不起來,因為一不小心就不會被鳳冠壓斷脖子,所以……真的不是她假矜持!
行至大堂正中央,一抬眸,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司馬懷瑾,白司顏也是醉了。
尤其是司馬懷瑾童鞋還長著一張跟司馬重偃一模一樣的臉,跟司馬重偃分毫不差也就罷了,還跟司馬青檸也是打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被這樣的家夥當主婚人,白司顏的心情實在無法不複雜。
百裏雪篁自是麵無表情慣了,也看不出他心裏是個什麽想法,隻在走近大堂後握緊了她的手,哪怕是一絲一毫也沒有鬆開,好像他稍微鬆開一點點,白司顏就會被人搶走似的。
端坐在主座上,見著百裏雪篁把婚宴辦得這麽隆重,司馬懷瑾忍不住也跟著鄭重了起來,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這會兒也不敢怠慢了,甚是連扇子都不敢搖了,隻筆挺著脊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盡可能地幫百裏雪篁排除潛在的危險!
等到一對新人走進大堂,司儀很快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一拜天地——”
百裏雪篁牽著白司顏的手,緩緩轉過身,對著屋外紅霞滿天的光景,緩緩俯身,鞠躬,行了一個禮。
司儀再喊。
“二拜高堂——”
“噗!”
本來坐在主位上,被那麽人嘉賓用奇怪的視線看著,司馬懷瑾就覺得很不自然,剛喝了口茶想要壓壓驚,就聽到司儀喊了這麽一聲,司馬懷瑾果斷沒能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眼前,白司顏也是忍不住笑抽了肩膀,一顫一顫的,就差沒有吭出聲來。
她知道,百裏雪篁絕對是故意的。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算是知道了,百裏雪篁看著冷漠如霜的,但實際上不僅悶騷,還相當的腹黑!
哪怕司馬懷瑾沒有對她表示好感,甚至對她還懷有偏見,壓根兒就不存在什麽危險,但百裏雪篁還是很介意他的未婚夫身份,所以才故意邀請司馬懷瑾做了主婚人,還沒讓司儀改稱呼……這一切,都是百裏雪篁早就設計好了的,全部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想到這裏,白司顏也是有些醉了。
而且,側過頭,拿餘光掃了眼百裏雪篁,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然是認真嚴肅的表情,白司顏終於忍不住開口,壓低聲音悄悄地問了一句。
“真的……要拜啊?”
“拜。”
百裏雪篁幹脆利落,簡潔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隻有拜了,才能坐實司馬懷瑾“高堂”的身份,如此一來……才能在他的心底抹上一層陰影,不管他有沒有什麽不軌的心思,都可以很好地消滅在萌芽之中!
白司顏還是覺得有些詭異,雖然她並沒有把同司馬懷瑾之間的那紙婚約看得太正式,但畢竟知道的人不少,眼下婚約還沒有解除,她就跟別的男人在自己的未婚夫麵前成親,還拜其為高堂……這麽蛇精病的主意,連狗妞都不一定能想得出來,也虧得百裏雪篁能做得出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腹黑不可鬥量!
“可是……有點奇怪誒……”
“沒關係,”知道白司顏或許會拜不下去,百裏雪篁立刻安慰了她一句,“隻要當他不存在就好了,我在他身後的牆麵上掛了父王和母妃的畫像,我們拜的確實是高堂。”
聽他這麽一解釋,白司顏不由抬頭看了一眼。
還真是……他不說白司顏還沒有發現,眼下瞅了兩眼,那牆壁上果然掛著聖宣王和王妃的肖像,畫得還特別的逼真,栩栩如生,規格也比一般的畫像大,幾乎是跟真人一樣的比例。
見狀,白司顏表示對百裏雪篁佩服得五體投地,默默地在心底下點了一萬個讚。
天字閣出身的孩子……果真不是一般的牛!
司馬懷瑾雖然也不賴,但差了一級,妥妥地就是被碾在腳底下的節奏,默默地……再順手幫他點個蠟吧!
靜候了片刻,看著他們兩人沒有動,司儀不由得又重複了一遍,倒是沒有笑場,非常的有職業精神!
“二拜高堂。”
靠著倚背坐在椅子上,司馬懷瑾一直那麽單純的堅信百裏雪篁會改稱謂,但現實總是比想象之中來得更為殘酷……他竟然真的讓人喊了高堂,而且他們兩個,竟然真的彎腰,俯身,鞠躬……對他拜了一個大禮!
眼睜睜地看著白司顏和百裏雪篁俯下身的那一刹那,司馬懷瑾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打死都不會答應當這個該死的主婚人好嗎?!還高堂……他比百裏雪篁還小個兩三歲有沒有?!
搞得現在那群賓客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妖怪一樣,以為他得了什麽長不大的不治之症!
隻不過,鐵麵無私的司儀並不沒有體味司馬懷瑾心如刀割的心情,依然盡心盡職地繼續喊話——
“夫妻對拜——”
聽到“夫妻”二字,百裏雪篁不由心頭一暖,再也顧不上欣賞辣個被擺了一道的潛在情敵的窘迫表情,即刻轉過身來,抬起手,滿眼寵溺地看著白司顏,爾後掬手做了一個揖。
躬身,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懷著緊張而又欣喜的心情,百裏雪篁從來都沒有這麽繃緊過神經,生怕突然出了什麽差錯,突然有人冒出來搗亂,又或者白司顏突然之間就反悔,翻臉不認人……但幸好,這些“突然”都沒有發生,他所擔心的事情,一樣都沒有出現,他跟白司顏真真正正地拜了堂,成了親。
從這一刻之後,白司顏就真正地成了他的妻子,他一個人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
這麽想著,百裏雪篁心頭緊繃著一個弦終於緩緩鬆開了兩分,看著白司顏被侍婢扶著款步走離的背影,嘴角不可自抑地就上揚了起來。
還是極淡極淡的笑意,卻足夠融化全天下的堅冰。
看到他這麽開心,司馬懷瑾卻是一點都不愉快,意識到自己被百裏雪篁狠狠地耍了一道,他便是脾氣再好,這會兒也不免有些惱了。
起身走上前,司馬懷瑾從桌上端起一個酒樽,拿起一個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繼而遞到百裏雪篁麵前。
挑眉,輕笑,眉眼如畫。
“恭喜。”
百裏雪篁知道他心有怨念,也明白自己這麽做卻是陰損了一點兒,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接過酒杯,百裏雪篁為表歉意,仰頭便一飲而盡。
“多謝捧場。”
“嗬嗬……”
眼看著他一口咽下了酒水,司馬懷瑾眼角的笑意愈發濃厚了三分,輕笑著湊上前一步,對著百裏雪篁小聲地耳語了一句。
話音落下,百裏雪篁霎時間就黑了臉色。
“你說什麽?!”
司馬懷瑾目若秋波,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那杯酒裏,下了藥……百裏兄今晚怕是入不了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