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沒想到一向不動聲色,像是在天岐山的山巔冰凍了上千年,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百裏雪篁突然間這麽大聲地講話,聞人海棠不由怔了一下,下意識往後傾了幾許,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得罪了他。

畢竟,從百裏雪篁進到天岐書院開始,聞人海棠就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麵癱以外的表情。

不管之前他怎麽虐待他……咳,不是,是不管之前怎麽管教他,哪怕百裏雪篁氣到了極點,連冰冷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殺氣,聞人海棠也不曾見到他擰一下眉心。

甚至有一段時間,聞人海棠一度以為百裏雪篁是得了什麽無藥可醫的怪病,才不能隨意變換表情的,所以後來看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聞人海棠也就失去了折磨他的興趣,很快就把目光轉向了別人。

但是現在,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聞人海棠卻是一眼就瞄到了那張白璧般的麵龐上,露出了稱得上是緊張的神色,帶著一絲絲急切和心疼,仿佛按捺不住就要一個箭步衝到白司顏麵前似的……素來平滑的眉心微微折出了三道淡淡的褶子,即便不夠深不夠緊,對於百裏雪篁而言卻也足夠了。

不說聞人海棠,就連南宮芷胤都被他這樣一反常態的反應嚇了一跳。

微微滯了一滯之後,南宮芷胤才反應了過來,隨即起身走上前,抬手拍了拍百裏雪篁的肩膀,一邊說著,一邊貼著他的臉頰湊到了他的耳朵邊。

“先別著急,這事兒雖說有些麻煩,但是對你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之前不是讓你去找辦法補上阿言的缺牙了嗎?現在正好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才聽了幾個字,就見南宮芷胤逐漸放低了聲音,繼而對著百裏雪篁鬼鬼祟祟地說了些什麽,聞人海棠心有疑慮,本想探看了一下他的口型,卻不想南宮芷胤早有防備,居然用他們兩人之間的暗語交談。

如此一來,即便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聞人海棠多少也能猜到個大概——

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至少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情!

“你們在說什麽?”

對上聞人海棠質問的視線,百裏雪篁沒有開口回話,隻微微收斂了幾分神色,對著南宮芷胤點頭應了一聲。

南宮芷胤則是微勾嘴角,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並且對百裏雪篁這種朽木可雕的態度表示非常滿意,先是揚眉朝他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繼而才抬眸回應聞人海棠。

“這事說來話長,跟阿言之前磕掉的那半顆門牙有關,隻不過這些畢竟是雪篁和阿言他們兄弟之間的家事……所謂家醜不宜外揚,外人不方便插手,所以聞人老師您也就別多問了。”

“家事?”對於南宮芷胤這樣的說辭,聞人海棠顯然不能接受,“你不也是外人嗎?”

“自然……學生也是外人,隻不過學生恰巧撞見了那一幕,雪篁又是學生的至交好友,故而學生才提了幾個建議,隻不過雪篁最後怎麽做,還是看他自己了。”

南宮芷胤不緊不慢,不慌不慢,刻意把語調拉得長長的,越是看聞人海棠麵露焦慮,便越是放鬆表情,裝作不以為意的模樣。

見他又要擺開打太極的架勢,聞人海棠不由微微變了臉色,有些吃不消了。

在天岐書院裏,讓他頭疼的學生屈指可數,而眼前就有兩位,一個是萬年不化的冰山,一個是修煉千年的笑麵虎,一個刀槍不入油鹽不進,一個綿裏藏針滴水不漏,他在他們手頭上縱然沒吃上什麽虧,卻也絕對沒有討到什麽好處,所以從他們一離開黃字閣之後,聞人海棠就非常幹脆利落地把他們拉進了黑名單!

這些日子要不是為了白司顏那個讓人頭疼的家夥,他也不會三番五次跑到天字閣來。

見從這兩人口裏問不出什麽話來,再加上百裏雪篁是那樣的反應……如果換成是別人,聞人海棠還有可能懷疑對方是裝的,但百裏雪篁絕對裝不來那樣的表情……想到這裏,聞人海棠便不再跟他們糾纏,搖著團扇一拂袖走了出去。

“算了,既然百裏司言不在你們這裏,為師再去別處看看。”

而他所謂的別處,自然是白倚竹的院子。

屋子裏,兩人淡然自若地立在原地,沒有假惺惺地開口挽留,也沒有故意想要激怒聞人海棠,說上一句“慢走不送”什麽的,那種得不償失、損人不利己,而又隻會惹得自己一身騷的事兒……白司顏會做,但是他們不會。

微抬眉梢,一直目送聞人海棠繞出院子的門口,一路走遠之後,南宮芷胤才立刻催了百裏雪篁一聲。

“快,現在下山,去找阿言!”

聞言,百裏雪篁不由一怔。

“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

“可是……我還沒有找到最好的辦法,把阿言的牙齒補回去……”

“先別問這麽多了,按我說的做就行,趁現在他們還沒找到阿言,我們得搶在他們之前把阿言找回來,然後藏起來,補牙的事兒可以之後再說……要不然,被他們捷足先登解決了阿言門牙的事兒,這麽好的機會豈不是白白錯過了?”

聽南宮芷胤這麽一說,百裏雪篁才覺得是有那麽幾分道理,即便心底下多少還有些沒底,但礙著時間緊迫,競爭壓力又大,一時間就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好,那我們一起去找。”

“不是我們,”南宮芷胤淡淡地開口,微笑著糾正了他,“是你。”

百裏雪篁再次輕蹙眉心,不太明白南宮芷胤的意思……畢竟在這方麵,他不僅毫無經驗可言,甚至連天分都沒有。

“為什麽?你也一起去的話,不是可以更快地找到阿言嗎?”

“不,話是這麽說,可你想過沒有……你一個人找到阿言,和我們兩個一起找到她,或者是我先找到她……會有什麽區別?”

頓了頓,百裏雪篁莫名地覺得他這番話意味深長,但依然不明白。

“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阿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個人能幫她一把,但是她磕壞了門牙,定是愛惜顏麵,不想見到太多的人……”

“她愛麵子?”百裏雪篁覺得無法理解,“她什麽時候在乎過自己的顏麵了?”

“這……好像是哦……”被百裏雪篁這麽一打岔,南宮芷胤不免也微微愣了一下,想了片刻之後下意識還點了點頭,繼而才恍然回神,揚手擺了兩下,“不管啦,畢竟阿言是姑娘,哪有姑娘不愛麵子的,就當阿言愛惜顏麵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了……”

一見軍師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百裏雪篁不由心頭一急,即便附和了一聲。

“那……那就當阿言愛麵子,你繼續說。”

“阿言之所以躲起來,肯定是因為破了相不想見人,人一多她肯定躲得更快,所以我們最好分開單獨行動,但如果是我找到了阿言,她難免會對我有更多的依賴……這樣的話,我不是搶了你的功勞了嗎?”

聽著南宮芷胤這麽一條一條地分析下來,百裏雪篁才逐漸理清了思路,隨即微斂神色,朝好兄弟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

南宮芷胤微微一笑,開口道。

“你我之間,何須言……”

結果,一個“謝”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先百裏雪篁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倏地一下就消失在了轉角。

見狀,南宮芷胤不由眨了眨眼睫毛,俊秀的麵容上露出了幾分呆滯的神情,在默了一陣之後,才忍不住輕聲吐槽了一句。

“也不用走得這麽著急……吧?”

而在隔壁的院子裏,聞人海棠心有迫切,不想跟白倚竹這個心機鬼玩轉山路十八彎,即便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百裏司言在不在這裏?”

其實一見到聞人海棠,白倚竹就知道他是來找白司顏的,而且看他風塵仆仆一臉焦慮的神態,怕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情……隻不過白倚竹蛋定慣了,所以就算心有疑慮,也不會那麽明顯地表現出來,叫人抓住把柄。

故而,輕抬眼皮,白倚竹一手撫著懷裏的黑鷹,一邊淡笑著看向聞人海棠。

“這兒又不是阿言的寢屋,她怎麽會在這裏?老師您找錯地方了……”

把著團扇,微微眯起鳳眼,聞人海棠知道他不會那麽坦白,先是拿目光往他那張淡若清風的麵容上來回刮了兩遍,在捕捉不到任何破綻之後,才剔著眉梢往四下轉了一圈。

“她真的不在?”

聞言,白倚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眉眼之間染上了幾分寂寞。

“學生倒是希望阿言在……”

“哼,”聞人海棠卻是不信,“既然你不肯說,那為師就隻能自己找了。”

話音落下,聞人海棠就自顧自繞過白倚竹的身邊,匆匆走近了屋子裏,因為走得很快,白倚竹行動又不是十分的方便,沒能來得及攔住他,隻聞到一陣香風從那飄散的衣擺間飄灑而出,倒是不難聞。

緊接著,就聽聞人海棠在屋子裏頭劈裏啪啦地亂翻了一陣,白倚竹似乎習慣了聞人海棠的人來瘋,心知一下子勸他不住,而且屋子裏確實沒藏人,就任由他翻找。

隻不過——

“要是沒找找人的話,老師你可得把東西整理回去。”

聽到這話,聞人海棠不由一頓,擰了擰眉頭。

“你不是有下人幫著打掃的嗎?”

白倚竹微垂眼瞼,露出了幾許惋惜的神情。

“念雲在昨天搬櫃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手,沒個三四天是好不了……”

門外,念雲剛剛走到門邊,本想進來幫著收拾,一聽白倚竹這麽說,立刻扭頭走了開,毫不遲疑地跑去找紗布包紮自己的手!

而在屋子裏,聞人海棠先是抬頭看了一下被自己不經意間翻得七零八落,如同過了賊一樣的屋子,繼而才凝著眉頭看向白倚竹,希望他是故意在誆他的。

隻可惜,白倚竹雖不像百裏雪篁那樣是萬年不變的麵癱臉,但演技絕對天衣無縫,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拿目光又在白倚竹的臉上刮了幾回,聞人海棠還是一無所獲,可是又不甘心就此罷休。

正沉默著,白倚竹狀似隨意地又將話題轉移回了原先的事由,不動聲色地打消了聞人海棠的質疑。

“怎麽,阿言又不見了嗎?老師您又對阿言做了什麽?雖然老師您對學生有非分之想,但也著實不應該因為學生的緣故,三番四次地刁難阿言,畢竟……阿言是無辜的。”

對此,聞人海榮隻剩下了兩個字。

“嗬嗬。”

倘若說在這之前,白倚竹的言行舉止都無可挑剔,那麽他現在說的這番話,就是他按捺不住露出來的狐狸尾巴。

白倚竹是什麽樣的人,沒人會比他更清楚。

那天在天字閣的外麵,他是被自己的一番舉動震驚了片刻,甚至在那之後的一天兩天內都不見得能回過魂兒來,可是……白倚竹並不傻。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已經看出來,那時候聞人海棠之所以氣急敗壞,做出了驚天地而泣鬼神的舉動,並非是因為白倚竹,而是因為白司顏!

所以白倚竹說這種話,顯然是為了刺激聞人海棠,這也就是說——

打聞人海棠一進門,白倚竹就已經開始想著,怎麽“回報”他那天的那個“吻”了。

勾起眼角,聞人海棠沒有那麽輕易就入套,在大手大腳地把整個屋子都翻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白司顏來過的痕跡之後,才開口朝外喊了一聲。

“念雲。”

蹭蹭蹭……

頂著巨大的壓力,念雲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換成是以前,他定然不敢在聞人海棠麵前搞小九九,耍小把戲,可自從跟在白倚竹身邊久了之後,近墨者黑什麽的……逐漸的也就,膽子黑了那麽一丟丟。

“聞人前輩,您找小人有事兒?”

微一挑眉,看了眼麵前那個快要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小廝,聞人海棠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爾後回頭問向白倚竹。

“這就是你說的……不小心弄傷了手?”

“咳……”白倚竹也沒想到念雲這麽入戲,不由掩嘴輕咳了一聲,繼而才解釋了一句,“傷了手是關鍵,若隻是傷了腳,坐我這椅子也能幹活。”

對於白倚竹這種牽強的回答,聞人海棠自然不信。

輕輕搖了兩下扇子,聞人海棠款步走上前,朝念雲伸出了爪子。

“把手給我。”

“這……”

念雲到底有些心虛,不免側頭朝白倚竹覷了一眼。

白倚竹卻隻對他淡淡一笑,麵上仍是波瀾無驚的表情。

不得已,念雲隻好硬著頭皮,把“受傷”的手臂伸了過去。

聞人海棠提指按住了他手腕上的脈搏,不用仔細檢查,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根本就沒有受傷。”

“是嘛?怎麽可能?讓我瞧瞧……”

白倚竹還在死鴨子嘴硬。

念雲聞言又轉過身去,朝白倚竹遞去一個辦事不力盡情諒解的眼神,然而在下一秒,不等他懺悔完畢,就聽得“哢嚓”一下,手臂頓時被扭成一個相當誇張的形狀,驚得念雲都來不及感受疼痛了。

聽到那聲音,聞人海棠也是一震,待他反應過來,卻是來不及阻止,隻能睜大眼睛瞪了白倚竹一眼。

“你……”

白倚竹眉眼如畫,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理所當然地笑著回望他。

“現在不就傷了手嗎?”

聞人海棠聞言一滯,爾後氣急敗壞地從薄唇裏崩出幾個咬牙切齒的字節。

“你當為師眼睛瞎了不成?”

白倚竹淡然自若,口吻平淡如水。

“可不就是。”

“哼!”聞人海棠氣歸氣,但想著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甩了兩下團扇之後,拔腿就往外走,“懶得跟你計較!”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白倚竹沒有追出去,繼續一手撫著黑鷹,一邊抬眸笑看著聞人海棠的背影,“聞人海棠,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話音落下的刹那,忽然間就是“轟”的一聲,聞人海棠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腳底一輕,緊跟著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更讓人心驚的是——

他之所以會掉下去,並不是因為腳底打了個洞,而是整個房間一起陷到了地麵之下!

而這,很顯然就是白竹公子最偏愛的機關術,到哪裏都會來上那麽一手,在自己住的地方,自然更勝一籌!

一直等到腳底傳來輕輕的一震,穩了下來,聞人海棠才忍不住轉身走回兩步,質問了一句。

“你到底想怎麽樣?”

白倚竹的要求卻是很簡單。

“把房間整理好。”

“白倚竹,你不要太過分……”

“我的初吻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喂你——”聞人海棠臉色一變,隨即很快冷靜下來,陰測測地笑了笑,“那也是我的初吻,你不虧。”

“騙人,阿言已經跟我說過了,在我之前她就親過你,所以……還是我吃虧……”

聞人海棠又是神色一緊。

“什麽?!她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念雲:“……”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為什麽聽他們談話,那種對心靈的衝擊力……比斷了手還強烈……不對,他的手臂雖然有點麻,但好像不是特別的疼。

意識到這一點,念雲不由低頭看了眼手臂,卻見手臂完好無損的,沒有任何被扭斷的痕跡。

所以……剛才那一瞬,是他的錯覺嗎?

因為白倚竹動了一番手腳,所以造成了視覺上的偏差?

就在念雲疑惑的當口,聞人海棠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了最後的吼聲——

“為師幫你收拾房間還不行嗎?!”

“喵……”

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黑鷹微微眯了眯眼睛,對聞人海棠投去了同情的視線……在別的地方,聞人海棠不一定會栽跟頭,但是他闖進了白倚竹的老巢裏,想要出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就算最後能出去,那也絕對不止三五天的功夫。

所以……聞人老師您還是乖乖地把自己剛才翻爛的屋子整理感覺吧……喵嗚,加油!

“對了,老師你還沒有說,阿言發生了什麽事?”

“嗬嗬。”

“她不見了嗎?”

“嗬嗬。”

“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嗬嗬。”

“……”

黃字閣裏,因為聞人海棠不在,再加上時間還早,沒有到上課的時候,所以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圍在了白司顏寢屋的外麵,對著上麵的封條竊竊私語。

花宮嵐也沒有走。

隻不過,他留下來並不是因為擔心白司顏,他留下來……隻是單純地想要檢驗一下自己的人氣。

而結果,竟是出人意料地讓人……失落。

那些學生除了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稍稍收斂了幾分神色之外,一聊起一樹梨花師弟,就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緊張——

“一樹梨花又怎麽了?”

“這是什麽情況?”

“什麽閑人免進,擅闖者死……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幹什麽?”

“啊!該不會……該不會是想不開,自、自殺了吧?”

“呸呸呸!別烏鴉嘴!像一樹梨花那麽樂觀開朗的家夥,被聞人海棠虐待成那樣都沒有想不開,怎麽可能會自殺?”

“可是……說不定她突然抑鬱了呢?我覺得我們還是想辦法,進去看看吧?”

說著說著,所有人陸續就把目光集中到了花宮嵐的身上,抱以殷切的希望。

見狀,花宮嵐不由斂了斂眼瞼,抬手指向貼在門口的封條。

“沒看見上麵貼著的嗎?閑人免進,擅闖者死。”

眾學生循循善誘:“放心,一樹梨花她肯定打不過您的……”

“我怕的是,”搖搖頭,花宮嵐麵露不忍,“一不小心打死她……”

眾學生垂頭:“……”這也是個問題。

正當大家頭疼地站在屋外,一籌莫展的時候,百裏雪篁快步走了進來,一抬頭,見到花宮嵐也在,不免驚了一驚。

見到他,花宮嵐卻是一喜。

“你是不是也來找一樹梨花的?”

百裏雪篁麵露狐疑:“一樹梨花?那是什麽?”

眾學生齊齊解釋:“就是阿言!”

百裏雪篁眸光微爍:“她在哪裏?”

眾學生齊齊回答:“在房間裏!”

看到百裏雪篁轉身就朝房門走去,花宮嵐立刻攔了他一把,爾後抬手指向另一個方向,建議道。

“門被封上了,不能走……不過,窗戶還開著,你可以去試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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