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幫為師把衣服洗了
緩緩探下身,伸出兩根纖纖玉手,從北辰元烈手裏捏著的牌麵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兩張牌,繼而輕飄飄地丟了下去。
聞人海棠微揚眉梢,從兩片殷紅的唇瓣中淺笑著吐出幾個音節。
“大王炸!”
“喂……”見到手牌被摸走,北辰元烈作勢就要抬手去抓,“那是我的牌!耍賴也不帶你這樣的好嗎?!呃……老、老師……你怎麽過來了……”
剔著眼尾幽幽一笑,聞人海棠笑容可掬,端的是如沐春風。
“為師要是再不過來,你們打算玩到什麽時候?”
眾目睽睽之下,被聞人海棠當場抓了包,北辰元烈就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辯解不了什麽,掙紮了片刻之後不得不垂下腦袋,乖乖地認罰。
“學生知道錯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師你罰學生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
垂眸輕輕掃了眼牌麵,聞人海棠微抿薄唇,轉而又在白司顏幾人的臉上掃了一道,隨即嗬嗬笑了兩聲,嘲諷道。
“且不說這玩意兒一個人玩不了,你們幾個都有問題……為師之前不是說了嗎?你們四個人是一體的,隻要其中一個闖了禍,誰都別想逃……”
聞言,白司顏一臉不爽地抖開了獨孤鳳凜的爪子,從袖子裏摸出卡牌往牌堆上一丟,繼而抬頭朝聞人海棠睨了一眼,不屑道。
“一起受罰就一起受罰!說吧,今天又打算罰我們幹什麽?掃地?擦桌子?不準吃飯?還是抄書?”
對上白司顏目光如炬的眸子,聞人海棠麵不改色,搖了搖團扇,笑得一臉溫柔。
“柴房的柴快燒完了,就罰你們去砍些柴回來,在明天天亮之前劈好了堆進柴房裏……記得一定要堆滿,一塊空地都不能有。”
“嗬……不過是砍個柴而已,我還以為你又想出了什麽喪心病狂的法子折磨我們呢……”
扯了扯嘴角,白司顏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說著一甩袖就要起身出門。
“等等……”
然而步子還沒邁開,就被聞人海棠伸出扇子攔了下來。
“不是現在去,等下了學以後再去,下午我們還要練習格鬥。”
果然……
白司顏就知道,聞人海棠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放過他們!
在所有的武學練習之中,格鬥可以說是最耗費體力的高強度訓練之一,而且按照聞人海棠一貫以來那種變態的集訓方式,恐怕接下來整整三個時辰都不可能會有休息的空隙!
就像之前幾次的武學課程上,幾乎每一回都有學生被虐暈過去,而且還是死過去又活過來的那種,一直到拿銀針猛紮身上最疼的穴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為止,聞人海棠才會失落地歎上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讓人將其送回寢屋,美豔的麵容上則是一派完全沒有虐爽的神態,各種欲求不滿!
所以,眼下聞人海棠雖然隻說了罰他們砍柴,但是等到下午訓練結束,太陽落了山,他們恐怕早就累趴在了地上,連勾一勾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談什麽上山砍柴……
不過……很顯然,獨孤鳳凜跟白司顏的關注點從來都不在同一個層麵上。
“一定要砍柴嗎?能不能換個別的懲罰?”
“怎麽?覺得砍柴太粗俗?”瞟了眼獨孤鳳凜微蹙的眉頭,見他露出一絲絲嫌棄的表情,聞人海棠哪能不知道他的忌諱,即便勾唇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這樣吧……你要是不想砍柴也可以,幫為師把衣服洗了吧。”
“噗!”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白司顏沒能忍住,笑噴了出來。
因為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好嗎?
讓獨孤鳳凜這種養尊處優、傲嬌得連出門用的餐具都要自帶的皇親貴胄,冷不丁地搬個小板凳,端個大木盆,坐在院子裏對著搓衣板揉啊揉地洗衣服……那畫麵,不要太人妻,簡直美得讓人無法直視啊有沒有?!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聞人海棠絕對是故意的,要獨孤鳳凜屈尊降貴地做砍柴這種粗活就已經很勉強了,居然還得寸進尺地要他洗衣服,那還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
聽到聞人海棠這樣說,獨孤鳳凜果然臉色一暗,當下改了口。
“學生還是砍柴吧。”
隻可惜,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尤其是當聞人海棠看到了獨孤鳳凜瞬間黑下去的臉色時,嘴角的一抹詭笑即便隨之緩緩勾了起來。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他們三個砍柴,你洗衣服!”
輕擰眉頭,獨孤鳳凜還想抗議。
“老師……”
“啪!”
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聞人海棠揚手一扇子擋住了他的嘴巴,繼而笑眯眯地彎起眼睛,目光溫柔如水。
“順便,幫為師把床單也一起洗了吧。”
“可是……”
“對了,還有被單……”
“……”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獨孤鳳凜終於抿緊薄唇,心死成灰!
“沒有了。”
見他滿臉悲戚,聞人海棠還特別得意地掩嘴輕笑,隨口補了一刀,誘惑道。
“真的沒有了嗎?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跟為師說,為師一向很開明,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到學生的每一個需要……話說這幾天風大,吹得滿屋子都是灰,什麽地毯啊、桌布啊、簾子啊……”
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噤了聲,聞人海棠還能那麽厚顏無恥地繼續自言自語、自編自導,獨孤鳳凜頓時出離了悲憤,立刻開口打斷了他!
“老師你還要不要上課了?!”
“哦……對,上午的內容還沒講完,我們繼續上課……”被他那麽一吼,聞人海棠方才如夢初醒,搖著團扇走回了講師台上,“等等,為師剛才講到哪裏了,怎麽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聞言,三好學生甲及時諂媚了一句。
“老師您剛剛講到了兩人近身搏擊的時候,出手要速度……”
“對!出手一定要速度,要快、要準、還要狠!總之先下手為強,不能有絲毫的心軟,不然就會被對方咬得死死的,別說是反擊,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喂……你沒事吧?”
看到獨孤鳳凜滿臉憋悶,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白司顏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關心了兩句。
“我怎麽覺得老師是在說你啊?什麽被咬得死死的,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摸了摸下巴,北辰元烈完全沒有一點兒罪魁禍首的自知,說出口的話從來不經過大腦,妥妥的又是火上澆油的節奏……直到對上獨孤鳳凜酷寒得像是要砍人的視線,北辰元烈才恍然意識到了什麽,訕笑著改了口。
“你別那麽看我啊,都到了這時候,你瞪我也沒用,我也不會洗衣服……而且剛才明明就是你自己作死,你要是不多嘴,也就沒這麽多事兒了!”
眼見著獨孤鳳凜表情不對,白司顏不由扯了北辰元烈一把,趕忙阻止了他。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還嫌我們現在不夠慘嗎?”
“哼……”冷冷哼了一聲,獨孤鳳凜沒再理會北辰元烈,轉而傾身靠到了東傾夜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東傾夜,做筆交易怎麽樣?”
東傾夜想也沒想,垂眸看著自己纖細白嫩的爪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幫你洗衣服的。”
“不用你動手……”傾身湊到東傾夜耳邊,獨孤鳳凜眯著狐狸眼悄聲議論,“你不是會攝魂術嗎?到時候對聞人海棠用一下鬼瞳,讓他自己洗不就可以了嗎?”
“什麽?你讓我把攝魂術用在這種事情上麵?!”翻了個白眼,東傾夜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你把鬼瞳當成什麽了?!”
獨孤鳳凜卻是不放棄。
“你開個條件,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聞言,東傾夜不免有些猶豫,沒有立刻開口拒絕,默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的什麽條件都可以?”
“說。”
“我要睡你的床!”
“那我睡哪裏?”
“你睡地上。”
“……不行!”
攤攤手,東傾夜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那就沒的商量了。”
“……”
表情一癱,獨孤鳳凜瞬間有種哭暈在搓衣板上的衝動。
那廂,北辰元烈賊心不死,死性不改,在卡牌被聞人海棠收走之後,先是寂寞空虛冷地趴在桌子上發了半個時辰的呆,後來終於忍不住,又拉著白司顏講悄悄話。
“跟你打個賭。”
撇了撇嘴角,白司顏根本不想理他。
“不賭。”
北辰元烈循循善誘。
“你要是贏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不用砍柴劈柴,我幫你搞定……怎麽樣?”
聽到這個條件,白司顏多少有點兒心動,不由問了一聲。
“賭什麽?”
“從七年前第一次見到聞人海棠開始,我就沒見他穿過別的衣服,一直都是花花綠綠的牡丹繡袍,明明**得要死,還要端出一副假正經的模樣,以為自己是個禁欲派……切……”
聽了一陣,白司顏表示沒抓住重點。
“所以?”
“所以,我賭聞人海棠的衣櫃裏,全都是相同的衣服!”
“那……這要怎麽證明?”
“這還不容易麽?等下找個機會,趁他不在屋子的時候,去他房裏打開衣櫃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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