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能傲霜,風霜重重惡。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王彩君看了一眼還在那洋洋得意的魏如華,吐字清楚的將這首詩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其中沒有魏如華的故作冥思,快言快語之中,語氣之中帶著驕傲,驕傲的向眾人宣布,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
一時之間眾人無語,都在靜靜的看著王彩君,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魯莽少女麽?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五言絕句,卻比剛才魏如華的詩要好上了不知道多少百倍,不要說意境就比魏如華高出了不隻一籌,就單單的那份氣度就不是別人所能夠比擬的。
魏如華也愣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王彩君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詩詞來,雖然時間非常的短暫,但是這樣的詩詞卻,卻是一個閨閣女子所寫,那她得怎麽樣的胸襟?相比之下自己的詩,自己的詩還算是詩麽?
"不愧為定遠侯的孫女,軍中女子,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一邊的老學究不由得讚歎道,孫老學士也不斷的點頭,他對軍中和對文官的看法是一樣的,從來都是不偏不斜的,如果沒有武將在守衛著邊疆,文官怎麽能在後方治理地方,發展經濟?不得不說這位孫老學士還是一個非常明理的人,不像一些文官太過於偏激了。
"兩位小姐的詩都做出來了,現在誰輸誰贏還需要本太子明說麽?"太子殿下微微的站了起來,用手輕輕的壓了壓議論紛紛的眾人笑語晏晏的說道,王彩君的臉上絲毫沒有半絲的表情,似乎這樣的結局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反而倒是魏如華緊緊的咬著嫣紅的嘴唇,眼眶之中淚水盈盈,似乎如何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王姐姐果然高才,不知道妹妹我如果出了一首詩的題目,不知道姐姐能否當場在做出來一首詩呢?"魏如華盈盈起身,輕啟朱唇,臉上卻是有著委屈的模樣。
"怎麽?魏大小姐是懷疑彩君作弊麽?"王彩君冷冷的看了一眼魏如華。"還有魏大小姐不需要一口一個姐姐的喊著彩君,彩君和魏大小姐沒有那麽熟。"王彩君繼續說道,看著魏如華那裝模作樣的模樣,王彩君就覺得非常的礙眼,她才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魏如華在別人麵前怎麽扮柔弱,裝可憐那是她的事情,如果對著自己耍心機,王彩君不在乎將她那層麵紗直接撕了下來。
"姐姐……"魏如華委屈的目光向周圍的一掃,然後頓住了聲音,緊緊的用著貝齒咬著紅唇,一份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王彩君,既然你沒作弊,何必又怕在做了一首詩?"魏如華的裝模作樣倒是引起了一些憐香惜玉的才子的同情,立刻就有不怕死的大聲問道。
"這位才子,莫非你們覺得魏如華贏了我那就不是作弊麽?如果要是這樣的認為,今天的比試不比也就罷了,還有什麽公正可言?"王彩君冷冷的注視著那位憐香惜玉的才子,這位才子在王彩君冰冷的眼光之中不由得微微的一怔,竟然再也不敢說出什麽話來了。
"姐姐,啊……不是,王小姐!"魏如華似乎發現自己喊差了,輕輕的咬了一下紅唇,連忙改口,神情之中竟然有著說不出的懊惱。
"如華小姐,你放心不管是輸是贏,我都支持你的!"那位憐香惜玉的才子見了魏如華似蹙微蹙的樣子,憐愛之心更是大為泛濫了。
"多謝公子!"魏如華盈盈下拜,語氣之中充滿了感激,更是將自己懂事的大家閨秀一麵體現的淋漓盡致。
王彩君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如華的表演,她已經預期到了王彩君要說些了什麽了,如果王彩君真的不怕死,那她就來吧,她當要看看魏如華的裏子和麵子全部都丟了以後,她又會怎麽樣的可憐?
王彩君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是一個巫婆一樣,狠狠的摧殘著眼前的白雪公主,不過說句實話,王彩君還真的覺得非常的喜歡。
"王小姐,這一局算是如華輸了,如華敬佩王小姐的才情,想出一題和如華小姐在考校了一番,若是如華再輸了,如華,如華願意願意承認王小姐京城才女的位置。"魏如華咬著嘴唇說道。
"既然魏小姐已經這樣說了,我若是不讓魏小姐輸的心服口服的,怕是不要說我王彩君的名聲會被那些所謂的才子會怎麽說我了,怕是連孫老學士和太子殿下的名聲都會有累。"王彩君的目光淡淡的一瞟,慢慢的說道。
這個該死的太子竟然想看我的笑話,那正好我就把這潭子的水先攪渾了。
王彩君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受過二十一世紀正經教育過的人,是非恩怨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可不是一味的愚善之人,尤其在二十一世紀的蘇怡還是從複雜的孤兒院中長大的,她的經曆絕對不是溫室的花朵。
太子和孫老學士一聽王彩君的話臉色立刻拉的老長,魏如華還真不是個懂事的,竟然質疑起了未來的儲君和名聲顯赫的魏老學士。
"哼!老夫這一生還從來沒說過假話!"孫老學士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
原本義憤填膺的學子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上麵的人是誰?可是有剛正不阿之名的孫老學士啊,就連他的兒子都有鐵頭禦史之稱呼,雖然孫老學士已經致仕了,但是聖寵卻是不斷,皇上經常會宣召孫老爺子去皇宮之中陪他下棋,有孫老爺子在皇上麵前說句話,學子們可是至少要奮鬥幾年呢,這些學子誰不想被當今的天子記住啊?
"本太子的話難道就這麽讓人質疑呢?"太子緩緩的開口,語氣之中沒有笑意,隻有冷冷的寒意,相比之下得罪孫老爺子不過是讓孫老爺子記恨,也許會對皇上說些什麽,但是得罪了未來的儲君,就算當官了,那官途也不會是很好走的,說不定還會被太子尋個由頭給抄家滅門了呢。
那些學子一下子像是在寒潭之中泡過了一樣,一個個立刻都默不作聲了。
"蠢材!"慕容楓再二樓看著這一切冷冷的說道,他自然知道王彩君的詩是她自己做的,對於魏如華如跳梁小醜的舉動,慕容楓真的覺得有些可笑。
"太子,孫老學士,小女並無此意,隻是王彩君一直名聲不顯,突然做出了如此的詩詞,不免讓小女心中有些驚奇,小女的心中也是因為敬佩,所以想多向王彩君討教討教而已。"魏言一看不好,連忙起身,對著太子和孫老學士深深的一禮連忙的說道。
"那這局?"孫老學士的眼睛一瞟,繼續慢慢悠悠的說道。
"自然,自然算是王彩君贏了。"魏言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也不好再說什麽,就算是他做出的菊花詩,也未免能做出比王彩君更家出彩的詩,所以魏言不得不承認王彩君這局已經贏了。
“不過我也想聽王家小姐再做一首詩呢,王小姐這首詩做的如此大氣,讓人不由得感歎,卻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啊!”魏言那可是老狐狸,他當然不會去得罪孫大學士和太子殿下,這兩尊大佛一個比一個厲害,哪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學士能夠得罪的起的。
“如此說來,卻也是呢,彩君小姐,這局您贏了,不過若是你願意作詩,就和魏家的小姐在切磋一下,你放心,有老夫給你做主就是。”孫大學士如今是怎麽看王彩君怎麽順眼,於是笑嗬嗬的對王彩君說道。
“長者有命,彩君不敢推辭!”王彩君恭敬的對孫大學士說道。
孫大學士立刻樂的眼睛眯縫成了一條線。
“魏如華,既然你不服氣,那我們在就比試了一場,但是這場可以說是格外的,若是你輸了,我不需要你承認我是不是京城的才女,那些子虛名對我來說並無用處,你若輸了便輸了我五百兩銀子,你看如何?”王彩君看著魏如華笑嘻嘻的說道。
眾人聽了王彩君這話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王彩君想要做什麽?如此的風雅之事竟然用銀子來做賭注?
“王小姐,如此的風雅之事,你,你不覺得……”魏如華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的望著王彩君。
“有何不可?風雅?風雅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服穿?若不是吃飽了閑著的人誰會成天的弄這東西?”王彩君一臉的鄙夷說道。
“你,你這話卻是有些過分了,可知好文章三月不識肉味香。”一個酸儒秀才再也忍不住了搖頭晃腦的對著王彩君說道。
“哦,還三月不識肉味香,三天不吃飯你早就把天下文章給扔到了一邊了。”王彩君笑嗬嗬的說道。
立刻引得眾人一陣大笑,那酸儒臉色唰的一下子紅了,磕磕巴巴的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說,幹脆用衣袖子一擋臉,趕緊的跑出了醉花樓,更是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既然如此我們就奉陪王家小姐好了。”魏言站起來說道,五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可不是魏如華一個閨閣女子所能做的了主的。
“不知道王家小姐可否需要在下立下了字句?”魏言冷冷的繼續說道。
“這個就不需要了,我相信有太子殿下和孫老學士做見證,還有這麽多名滿天下的學子在這做見證,魏大學士肯定是不會做出什麽不兌現的事情呢。”王彩君笑嘻嘻的說道。
“哼!這還不一定是誰呢,王彩君若是你要輸了,可別怪老夫不客氣了。”魏言冷冷的說道。
“那就請魏小姐出題了。”王彩君淡淡的看了一眼魏如華,卻沒有繼續和魏言說話。
“既然王小姐已經這樣說了,如華就先出一題,拋磚引玉好了,一會子再請王小姐出題好了。”魏如華抿嘴一笑,倒是盡展她的大家風範,
“可以!”王彩君有些不耐煩了。
“那我就出一題荷花吧!”魏如華慢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