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了,她已經通知下去了,隻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不管是誰,一炷香時間不到的,全部發賣。"惜月笑嗬嗬的對惜花說道。
"姑娘可是越來越有魄力了呢。"惜月笑著說道,轉身和惜花並排走了。
"她們最好一個不要到,姑娘已經叫了惜容去喚了牙婆子來了,不過是一群下人,真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竟然和咱們家姑娘作對。"惜月小聲的和惜花嘀咕著。
那非婆子聽了惜花和惜月的話微微的一愣,要知道她也可以說是這府中的老人了,以前這府裏是怎麽樣的她心裏也是清楚的,難道現在大姑娘要奪權了?肥婆子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裏的工作,讓那些子小丫頭自行的摘著菜,準備著東西,她卻是先往議事廳來了。
"姑娘廚房的安婆子來了。"肥婆子一進門就見整個議事廳不過是三個院子的管事婆子來了,除了王權遠的鬆柏居和王彩君的彩雲居也就隻有一直住在偏院王月榮的父母,侯府實際上的大管家王權所在的院子裏的管事婆子許婆子來了。
許婆子一見安婆子眉頭微微的一皺,她之所以來就是看看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這議事廳給王彩君長臉兒,從她來到了議事廳一直到現在下麵的管事做的都讓她很滿意,卻沒想到這個廚房最主要的管事安婆子竟然臨時倒戈了。
"呦,安姐姐,來的這麽早?廚房裏麵沒事了麽?"許婆子看了一眼安婆子言語譏諷的說道。
安婆子的臉色也是微微的一變,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議事廳隻有這麽兩個人,可是現在上哪買後悔藥去?安婆子也知道王權夫妻都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他們發賣不了自己,但是整治起來卻也是絲毫不會手軟的。
"姑娘有話,就算是在忙也得來不是?"事到如今,安婆子無奈隻得陪著笑臉說道。
"哼!"許婆子滿臉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見過大姑娘!"安婆子恭敬的向王彩君行禮。
"嗯!"王彩君看了一眼安婆子淡淡的應著,眼睛隻是掃了一下安婆子。
許婆子心中忍不住的想笑,但是眉角卻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哼,這安婆子想抱大姑娘的大腿,可惜了,沒抱上呢。"許婆子似乎看到了安婆子對自己大肆的討好,並且白燦燦的銀子塞到了自己手中的樣子。
安婆子一肚子的委屈,但是看到了王彩君似乎並沒有讓自己起身的意思,也隻能繼續在那跪著。
"時間到了,去把賣身契取了來,讓他們將人都綁了過來吧!"王彩君淡淡的說道。
"是,大姑娘!"站在王彩君身後的兩個婆子立刻恭敬的衝著王彩君行了一個禮,兩個人一人帶著兩個健壯的小廝,一個直接撲向了王月榮住的寒香院,一個撲向了大管家。
"啊!"安婆子的眉頭突然跳了一下,許婆子也是目瞪口呆,她們可沒想到王彩君的手中竟然攥著侯府所有下人的賣身契。
要知道,就算是許婆子,進了侯府也是要簽賣身契的,這賣身契卻都是無一例外的放在了王定遠的手中,原本許婆子剛進了侯府還是有幾分的懼怕,可是看王定遠根本不管家務事,王彩君的年紀還小,這家務事被王權兩口子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的時候,這心思也就慢慢的活躍了起來,她原本以為自己的賣身契都在了王權的手中,所以隻要好好的伺候好王權,那麽自己在侯府之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她沒想到,年紀幼小的王彩君,竟然拿出了他們的賣身契……
"姑娘,寒香院的何婆子帶來了!"
"姑娘,大管家王安帶來了!"兩個婆子麵無表情的對王彩君恭敬的說。
"看下賣身契,何婆子的丈夫可是咱們府中的人?閨女可是咱們府中的人?"王彩君轉了一下頭對著惜花淡淡的說道。
"回姑娘,這個何婆子是後來買的,除了這個婆子是咱們侯府的人,丈夫和女兒都不是。"惜花連忙對王彩君說道,雖然王飛遠是不太管定遠侯府中的事情,但是侯府中有什麽事情是王飛遠不知道的?這些子亂七八糟的情報,黑鷹可是整理出來一本厚厚的賬冊出來,這府中誰和誰是什麽關係隻要掃上那一眼書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把何婆子在侯府的個人財產都沒收了,寧媽媽,你看著婆子值多少銀子?"王彩君看了一眼在旁邊小杌子上坐著的媽媽出聲詢問。
那位媽媽一聽王彩君發話了,連忙放下了茶碗站了起來,恭敬的對王彩君施禮道:"不瞞姑娘呢,這位媽媽的年紀大了,就算是伺候人,人家也是不願意要了,姑娘若是發賣,婆子也不敢欺瞞姑娘,不過是二兩銀子罷了。"那個寧婆子站起來笑嘻嘻的說道。
許婆子和安婆子這才注意到一直在那喝茶的寧婆子,這婆子身上穿著一套淺紅色的裱子,頭上斜插著一朵碗口大的紅絨花,分明一看就是牙婆的打扮,這碗口大的紅絨花在齊國可是隻有牙婆是這樣打扮的。
"嗯,先將這何婆子打了屋板子。然後去告訴她丈夫要是想贖人就拿了五兩銀子過來,否則,我就將這婆子賣了。"王彩君淡淡的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
"是!"惜月對著王彩君的吩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是習慣卻讓惜月連聲的答應著。
"你,大姑娘,我可是月蓉小姐屋子裏的人。"那何婆子似乎還是沒有分清狀況,本來自己還在屋子中繡花呢,就被那兩個野蠻的婆子粗魯的帶到了王彩君的麵前,王彩君一句話都沒問自己,就要將自己賣掉,這算是怎麽回事呢?自己可是想好了一肚子的話來嗆王彩君的。
"寧媽媽,您做呢,我今天要發賣的人不少,卻想讓寧媽媽多等一會了呢。"王彩君笑嗬嗬的對著寧婆子說道。
"姑娘說笑了,能等著姑娘那可是婆子的福氣呢。"寧婆子笑嗬嗬的說道,其實寧婆子本身對王彩君也是非常的好奇,雖然才一天的功夫,她也知道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被齊王東方驀然休掉的王妃就是眼前的王姑娘,可是這位王姑娘雖然臉色差了些,但是卻精神頭十足,說起話來條理清晰,看她處事的手段也是厲害的狠,這樣一位姑娘怎麽會被休呢?寧婆子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清楚的。而且這位王姑娘根本和傳聞中的潑辣、刁蠻的王大小姐根本不一樣呢,看她舉止彬彬有禮的樣子,根本是和傳聞不相符,看來是傳聞害死人啊!寧婆子的心中不由得感慨的,對王彩君可是更加的同情了。
"喊什麽?真是個沒規矩的,在姑娘麵前有你一個婆子說話的份麽?"惜容冷冷的瞪了一眼那婆子,不屑的說道,不過是一個賣身的婆子,竟然敢在姑娘麵前理論什麽的,真真的可笑到了極點。
"還等什麽?還不敢緊的拖了出去!"惜花不耐煩的對一旁的婆子說道。
"是!"那兩個婆子立刻將何婆子拽了出去,乒乒乓乓的就開始打了起來。
"呦,這是怎麽回事?"王安手中拿著眼袋鍋子,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卻是一眼就看到了何婆子正在挨打,連忙驚訝的問。
"王管家,快點救救我,大姑娘要賣我呢。"何婆子連忙衝著王管家喊道。"這怎麽回事?"王管家一臉的驚訝。"我去問問大姑娘,什麽時候這府中要賣人我竟然是不知的?"王管家有些傲氣的說道。
"怎麽?本姑娘要賣人還得爭得你的同意不成?"王彩君冷冷的聲音從屋子中傳來了出來,剛才王管家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嗓門,所以王彩君在屋子裏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給大姑娘請安!"王管家有些不屑的看著王彩君。一個被休的女人竟然還如此的囂張,讓王管家心裏非常的不忿。
"大姑娘身子不好,就好好的在彩雲居養身子就是了,這些子事情有大爺和奴才我處理就行了,大爺已經去書房搬回賬本了。"王管家輕蔑的對王彩君說道。"王管家,你眼睛中還有沒有姑娘?"惜花看著王管家眼睛裏的輕蔑氣的暴跳如雷。
"呦,我眼睛之中要是沒有姑娘,姑娘連侯府的門都進不來……"王管家的臉上更是不屑一顧了。
"我如今算是領教侯府的奴才了,彩君姑娘,咱們可是先說好,這樣沒有眉眼高低的奴才價格可是不能高的了呢,不然我可是寧可不要的。"寧婆子連忙在一旁出言譏諷道。
"寧媽媽這好歹也是個男人,年紀也不算是很大,做點子出力的活也是能行的,雖然說是不懂規矩的,但是在你寧媽媽手中什麽樣的人能不會規矩?"王彩君連忙出言對寧婆子說道。
"雖然說是個男人,但是這調教也是花錢的,這樣子不懂事的奴才就算往大戶人家裏賣也是難的了。"寧婆子連忙苦著臉說道。
"那就請寧媽媽先出個價吧。"王彩君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就五兩銀子吧!"寧媽媽衡量了一下,一咬牙說出了一個看似下了狠心的價碼,但是卻差一點讓王管家一下子暈了過去,自己堂堂侯府的管家,就算是去逛窯子賞給老鴇子的錢也不單單就是五兩銀子,這寧婆子把自己當成了什麽了?王管家氣的咬牙切齒,剛想出口諷刺,就聽見王彩君慢悠悠的一句話,他差一點沒昏了過去。
"他的老婆、孩子是怎麽回事?"王彩君慢慢悠悠的問道。
"回姑娘,他老婆和女兒都是咱們王府的奴才,老婆是寒香院傳話的婆子,丫鬟在偏院伺候著,是王權的小妾。"惜花連忙快速的回答道。
"既然這樣都叫了來,一同發賣了就是了。寧媽媽,那個能當上小妾的姿色可也算是不錯的,你給銀子可不能這麽的少了。"王彩君最後一句話對著寧婆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