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看可滿意麽?"惜貌有些忐忑的說道。

"嗯,不錯呢!以後就這麽裝扮吧!"蘇怡淡淡的一笑,去了那些子花紅柳綠的東西蘇怡的心中倒是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是,姑娘!"惜貌和惜容心中大喜,她們早就想這麽裝扮姑娘了,可是姑娘以前卻是偏愛大紅大綠的,如今卻是簡單的衣衫襯托出姑娘出水芙蓉的氣質來了。

"走吧,咱們去見祖父!"蘇怡一手撐著梳妝台強行了站了起來,雖然剛開始還是有些頭暈眼花的,但是過了一會就好多了。

"姑娘,要不你先多休息一會吧!"惜月忐忑的說道。

"惜月,祖父對我已經失望了,如果我醒來不去見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豈不是更是寒心?"王彩君說著眼淚卻是在眼圈之中打轉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身為二十一世紀中那個隻是泛濫的社會,蘇怡怎麽會連這麽點子的道理都不懂?更何況王飛遠讓自己回侯府分明還念著王家的骨肉親情,可是如果在讓那兩個小人再在王飛遠的耳邊嚼著什麽舌根子的話,到時候王飛遠將自己厭棄了,隨便將自己丟到了鄉下的一個莊子裏,自己這輩子也別想再有翻身之地了。

所以蘇怡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死她也要求的王飛遠的原諒,更何況還死不了呢,而且自己現在就去找王飛遠,求得王飛遠的原諒,那效果可比等吃飽喝足,養好了身子板的效果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這生意肯定是穩賺的。

"可是姑娘……"惜月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隻要能求得祖父的原諒,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王彩君的眼淚落了下來,雖然這話是蘇怡說的,但是眼淚還真是王彩君流的。

蘇怡在這個時候才覺得其實王彩君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這樣也好呢,其實在這侯府中老侯爺絕對是姑娘的靠山呢,若是有了侯爺給姑娘撐腰,那兩口子如何還敢在姑娘麵前囂張?"惜花的年紀畢竟是大了一些,對這些事情多少也是明白了幾分,連忙在一旁安慰另外三個丫頭。

"那我們走吧!"蘇怡微微的一笑邁步就往前走,這次是惜花一個人陪著王彩君,她擔心那兩口子會趁著姑娘不在的時候耍什麽花招,所以讓另外三個丫頭好好的給王彩君看著房子。

出了自己住的還算是精致的房舍,往主院一走,王彩君卻發現,整個侯府除了自己住的地方還算是精致以外,其餘的地方卻多為荒涼,若說是草地吧,卻是雜草叢生,不過在不遠的地方明顯的放著簡單的兵器架子,讓人一看就明白是行武的出身。

王彩君(從此時開始,蘇怡稱為王彩君,王彩君則稱為原主人)心中卻是一陣酸澀,也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沒覺得什麽,但是王彩君心中卻是感到了王飛遠對王彩君那濃濃的愛,一個定遠侯的薪俸能有多少?就算王飛遠手中有了一些產業,但是王飛遠畢竟是武人,對這些子產業並不擅長,所以這些年侯府甚至可以說是入不敷出的,但是再看看王彩君屋子裏的東西?無一不是極為精致的。

王彩君的心中卻是突然有些忐忑了,她似乎有些不太敢麵對王飛遠,她可以想象的到王飛遠對她有多失望。

王彩君的腳就像踩了棉花一樣,慢慢的往那院子裏走去,一旁的惜花似乎感受到了王彩君的忐忑,連忙上前扶住了王彩君,似乎想給王彩君一點子力量。

"呦,這不是大姑娘來了麽?怎麽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大姑娘可是還沒死心,還想回齊王府啊?可惜的是齊王已經不要你了。"王彩君剛走到了王飛遠的院子之中就聽見了一陣刻薄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話?"惜花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什麽話?這可是真理的話呢!"那婆子一臉陰沉的說道。

王彩君抬頭一看,卻也認得了這婆子,是王月榮的姨母,當初王彩君讓王月榮進府的時候,王彩君的一大家子也跟了進來,這個婆子當初要死要活的非要伺候王飛遠,王飛遠則是看在了自己的麵子上,讓這個婆子在自己的院子之中當了仆婦,以前這婆子對自己可以說是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的,如今尖酸刻薄的話恨不得一下子將王彩君給逼死。

"大姑娘不要臉,你可不能……"

啪!啪!啪!

王彩君上前一反手狠狠的給了這仆婦三巴掌。

"你,你。你……"仆婦瞪著眼睛雙眼之中似乎有著濃濃的驚愕,傻愣愣的看著王彩君。

"這奴才好生的不知道的規矩,惜月你帶她下去好好的學著規矩,奴才就是奴才,如何能妄議主子?"王彩君冷冷的看著那仆婦一眼,慢裏斯條的說道,蘇怡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認同了王彩君的身份了,王彩君受辱也就是她蘇怡受辱,她已經和這個王彩君的身體早已經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溶為了一體。

所以現在蘇怡就是王彩君。

"小姐……"一旁看著王彩君那冷冽樣子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連忙上前去挑起了簾子,請了王彩君進了屋。

"祖父!"王彩君看著堂屋中坐在上麵的老頭子,緊走了幾步,連忙上前噗通的跪在了地上,淚水順著她那精致的臉頰緩緩的落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好好的在你的彩雲居住著就是了!"王飛遠依舊是看都不看王彩君一眼冷冷的說道。

"祖父……"王彩君看著王飛遠的態度,知道王飛遠是對王彩君以前做的事情傷透了心了,但是王彩君卻知道如果他今天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了,她一定是全京城的笑柄,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

"祖父,彩君知道罪該萬死,傷透了祖父的心了。"王彩君緊緊的咬著發白的嘴唇,艱難的說道。

王飛遠聽了王彩君的話微微的一愣,抬起頭來看著王彩君一眼,卻見王彩君慘白著小臉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雖然搖搖欲墜的跪在地上,但是腰卻依舊挺的筆直,發白的嘴唇緊緊的抿著,臉上卻是說不出來的堅定。

王飛遠微微的一愣,自己的這個孫女可以說異常的刁蠻任性,但是卻從來沒在自己的麵前哭過,更不要說現在的這個神情?自己都已經等著她像自己發一通刁蠻的脾氣了,也許一個小莊子是她最好的去處,可是現在王飛遠卻突然遲疑了,隻因為王彩君臉上的倔強,也許自己的孫女正在改變?王飛遠的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你想怎麽做?"王飛遠突然出聲了。

"我要王家的管家權!"王彩君脫口而出,說完自己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王飛遠說話會如此的單刀直入,而自己那句話根本是自己的最終目的,但是沒想到卻被王飛遠一句話給問出來了。

"我能相信你麽?"王飛遠突然站了起來雙眼直愣愣的看著王彩君,王彩君抬起了小臉認真的和王飛遠對時著,雙眼之中卻是說不出來的堅定。

"你隻能相信我,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王彩君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不卑不亢的迎上了王飛遠那銳利的目光。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你讓我看到了你的改變,這三個月我會全力配合你,但是過三個月你依舊不知悔改就去小莊子裏過一輩子去吧!"王飛遠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啪的一聲摔在了王彩君的麵前。

"謝祖父!"王彩君一個頭磕在了地上,這個可是實實在在的響頭,額角都已經磕破了。

"好好的去吧!"王飛遠就像是沒看到王彩君額頭上的鮮血一樣,一揮手讓王彩君退下。

王彩君雙手撿起了家主令,在小丫鬟的攙扶下這才起身,然後恭敬的離開。

"姑娘,你額角上的傷……"惜月連忙拿了帕子幫著王彩君捂著傷口。

"沒什麽事情呢,不過是一點子小傷罷了!"王彩君淡淡的一笑,自己伸手接過來了帕子。這才在惜月和惜容的扶持下往自己住的彩雲居走去。

"老太爺,您就那麽相信姑娘?"一旁的侍衛見王彩君走了出去,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嗬嗬,我雖然老了,但是眼睛還沒瞎,黑鷹,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本來我是想把這個孫女許給你的,可惜的是我這個孫女太不爭氣了,如今我卻也不奢求了什麽,隻希望你能把她當妹妹一樣好生的看待,這丫頭經曆了一次生死,也該浪子回頭了。"王飛遠卻是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

"我隻是擔心老太爺的希望再次的落空了。"黑鷹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卻是沒有半點的起伏。

"所以我給了她三個月的時間,也是給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王飛遠目光閃爍的說道。

"黑鷹,這段時間你就跟在她身邊好了,你什麽都不用做,她說什麽你就做什麽,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徹底的悔改了,還是再一次任性的使用我給她的權利。"王飛遠認真的說道。

"老太爺放心,黑鷹知道該怎麽做。"黑鷹恭敬的衝著王飛遠一行禮,也轉身而去。

"彩君,希望黑鷹能給你帶去真正的幸福。"王飛遠望著黑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微微的歎息了一口氣,自始自終他都知道自己孫女的性子,她根本就被人給有意帶歪了,雖然這也是因為當初他太忙的原因……

黑鷹是他同袍的遺腹子,母親在多年前已經病逝了,從自己找到這孩子開始,這孩子的表情就從來沒變過,像是天山上的一塊冰一樣,武功天分奇高,而且一手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劍術可以說是神出鬼沒的,這更增添了黑鷹幾分神秘。

本來王老爺子是想帶著黑影行兵打仗的,可是黑鷹卻是隻願意成為王飛遠的侍衛,也因此王老爺子越發的喜歡黑鷹,甚至想將王彩君許配給他,隻不過那個時候的王彩君也根本配不上黑鷹的,所以王飛遠也就知趣的沒有提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