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風魂又多次幫助靈凝“稟氣”,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靈凝初承雨露,剛剛體會到情愛之事的美妙,隻要被師父一抱就難以靜下心來,又知自己稟氣成功後,師父便要暫時離去,哪裏舍得?

而風魂對這丫頭也極是愛憐,雖然靈凝在修煉的過程中注意力不集中多次犯錯,卻也不忍苛責,且自己也禁不起這美麗女徒兒的挑逗,每次都是不知不覺地從“修煉”變成了“合體”,其間又試了試滴蠟、捆綁等諸多花樣,正是為師者不尊,為徒者嬌媚,卿卿我我地舍不得分開,隻苦了動不動就被他們叫出來“護法”的紅線,每次看到師父衣裳不整、師妹臉兒緋紅地從陣中出來,便知道他們的“修煉”又失敗了,心想自己哪裏是在替他們護法?分明就是在幫這對奸師淫徒站崗。

好在風魂終究還是意識到再這樣拖下去,自己此次真是不用出門了,隻得堅定意誌,終於幫助靈凝強行定下心來,在一次“修煉”中從後邊扶住美麗女徒的臀,將自己體內的青陽之氣全都傳移到她的體內。而在這個過程中,靈凝的身體虛虛實實地變幻不定,讓風魂知道自己的判斷並無差錯,青陽之氣與靈凝的契合度遠比他要高得多。

雖然風魂告訴靈凝他隻離開一陣子,找到天乙飛宮圖後就馬上回來,但靈凝還是舍不得,想要跟他一同離去,甚至動用了“撲哭”戰術……撲到師父懷裏使勁哭。但風魂知道,翊聖之所以留在大荒境,就是因為他奉了紫光夫人之命前來保護靈凝,如果自己把靈凝帶到紛亂的外頭,翊聖元帥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甚至有可能直接把靈凝帶到勾陳宮去。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確實需要像翊聖這種修了上萬年的著名天將替他主持大局。

畢竟在這個時候,南宮諸健和援梁戰死,九陰妃也隻剩了三位,許飛瓊和慧紅都還沒有回來,等他和紅線再一同離開,原本就實力不夠的大荒境,將會進一步被削弱,如果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隻怕到時他會後悔莫及。

於是,在離開大荒境的前一天晚上,他把靈凝抱到春靜兒房中,對她們兩人哄愛一番,又玩了一趟雙飛,把這兩個丫頭都弄得昏昏睡去,這才一大早找上紅線,帶著她悄悄離去。

“我到底算是個什麽樣的師父?”在飛出大荒境時,他忍不住問起自己。

在將自己體內的玄氣完全交由靈凝稟承的那一瞬間,他的修為也立時倒退了一大截,回到了他在蒼梧山稟氣成真前的水平。他也無法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否真的正確,隻是先破而後立,不這樣做的話,他知道自己絕無其它可能,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

“說起來,”在飛行途中,他問道,“你那個結拜妹妹跑哪去了?她以前不是時不時地跑來找你麽?怎麽現在一直不見人影?”

紅線憂心地道:“玄都天正在被妖魔襲擊,她擔心她師父太玄仙子出事,趕回了三天太上府,也不知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那丫頭,你就放心吧,”風魂聳肩,“她鬼靈精得很,所有人都死光了,她也死不了。”

交談中,紅線身上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令風魂聽著覺得耳熟。再一聽,分明就是《喜羊羊與灰太狼》的主題曲。

“咳,”風魂停了下來,扭頭看著自己的大徒弟,“你身上帶了什麽東西?”

“啊,差點忘了靈凝給我的這個。”紅線從百寶囊中取出一件事物,翻開蓋後放在耳邊,“喂,靈凝嗎……”

手機?風魂發怔。

為什麽會有手機?

“師父,”紅線把手中的粉紅色翻蓋手機交給風魂,“師妹找你。”

不對吧?就算靈凝那丫頭從二十一世紀把手機帶了過來,也應該沒有信號吧?而且就算有信號,也應該沒有地方充電……

風魂疑惑地把手機放到耳邊……然後就聽到了靈凝的哭聲。

他汗了一下,又是安撫又是道歉,花了好一陣工夫,又一再保證自己很快就會回去,這才勉強讓靈凝安靜下來。掛斷手機後,他拿著手機繼續觀察,這手機毫無疑問是經過了靈凝的改製,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能在這個時代使用。他見手機的天線位置掛了個同心鈴,這才明白過來,同心鈴原本是一些道家弟子用來傳音的法器,但傳輸距離有限,稍有本事的仙神就算僅靠術法也能達到同樣的傳音入密效果,因此,實用性不大。

但靈凝卻將同心鈴和手機結合在一起,在她所用的那個手機上想必也同樣掛著一個同心鈴,以兩個同心鈴之間的共振作為信號,再以改製後的手機對這種信號進行轉換,竟能在這個時代同樣實現千裏傳音的效果。

不過,它要怎麽充電?雖說以道法喚出雷電並不太難,但就算有充電器,要讓喚出來的雷電持續保持在220v以便給它充電,好像會有點困難吧?

風魂將手機交還給紅線,卻見紅線一邊飛一邊將它舉在手上。

“咳,你這是在幹麽?”風魂問。

紅線把手機背麵的一個透明小方塊朝風魂晃了晃,答道:“靈凝說,隔幾天就要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曬半個時辰,這法寶才能一直使用下去。”

居然是太陽能!

那丫頭……果然是天才少女。

來到人間界後,由於紅線擔心杜蘭香和她弟弟小山的安危,風魂便陪著她去了一趟渤海,然而渤海龍宮已經崩塌,杜蘭香和小山亦下落不明。相比起天庭,此時的四海倒算是平靜得多,在這數千年裏始終躲藏在歸墟之內的那一部分龍族在祝融的幫助下,將整個敖家趕盡殺絕,由於敖家在這幾千年裏早已失盡人心,許多水族都眼睜睜地看著敖廣等幾位龍王被滅門,不但沒有同情,甚至在暗地裏拍手稱快。

此時控製整個東海的是一個名為震洪的虯龍,乃是當初追隨應龍一同逃往歸墟的龍族後裔,對他來說,隻有他們這些不肯投降天庭的龍族才能真正算是龍族正統,將敖家滅門隻是為了替龍族誅除叛逆,而不是要將整個四海毀去。如今既然敖家已經死盡死絕,他自然開始要擺脫做為複仇者的形象,安撫人心,誅殺異己,以便讓自己符合一個王者的姿態。

由於背後有祝融的支持,而如今的天庭更是無暇理會四海,震洪的勢力自是能夠得到順利發展,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控製了東海,正一步一步地向“四海龍王”這一王座邁進,而全力阻止他的不是以往追隨敖家的那些“龍族叛黨”和其它水族,反而是一些同樣從歸墟出來、野心不下於他的“龍族正統”。

由於身為龍神後人的趙蕪女已經死去,這些“龍族正統”一時間群龍無首,自不免彼此相爭,四分五裂。祝融在幫助他們除去敖家後,也算是完成了趙蕪女的遺願,回報了趙蕪女破解封印、將他和另外四位魔神放出魔風界的功勞,至於“龍族正統”的內部紛爭,他也懶得理會,由這些家夥自己鬥去。

於是,在這表麵平靜的四海內部,正湧動著一股股暗潮。

雖然沒有找到杜蘭香和小山,但紅線發現父親的墳也已被遷走,判斷出杜蘭香是自己遷離此處以躲避戰亂,而不是遇到了什麽災禍,心裏也好受了些。

離開渤海,進入南瞻部洲,到處都是戰火和天災,大地本就由於地震、火山等各種災劫而變得殘破,懷有各種野心的人類和妖魔卻又還能在這種形勢下,讓整個局麵更加失控。群魔亂舞,英雄輩出,而真正倒黴的卻始終是那些無辜卷入災劫的普通百姓和眾多隻想平平安安活下去的弱勢妖族。

風魂來到華山,卻未能找到袁紫煙的蹤跡,猜想袁紫煙應該也早已離開這裏。

那天夜裏,他帶著紅線來到一處山峽,這山峽處於華山之間,就好像整個華山被人從中間劈了開來。

他與紅線麵對麵地站著,道:“徒兒,來,你跟為師切搓一下,讓為師看看你的修為到底進益到哪個程度。”

薛紅線道:“我怕弄傷了師父!”

風魂:“……”

這丫頭,從老早以前就不知道尊師重道這一回事,現在稟承了丹景明珠之氣,修為大進,真是益發囂張了。

“笑話,”他攤了攤手,“為師會被你弄傷麽?”

“以前的師父我還怕一些,”紅線撇嘴,“現在的師父,連青陽之氣都放棄了,還有什麽本事?”

風魂歎氣……他以前就想過,什麽時候要把這丫頭抓過來使勁打幾下屁股,讓她明白尊敬師父的道理。

“別以為稟承玄氣,成真入聖就算是了不起了,”風魂雙手抱胸,教訓道,“萬萬年來,成真入聖的人多了去了,以你的本事,最多也就算是剛剛入門,離大道之境還早著呢。雖說為師放棄了青陽之氣,但以你現在的本事,要想傷到為師還沒那麽容易,為師要想打你屁股,倒是簡單得很。”

紅線哼了一聲:“我才不信。”

“好,”風魂道,“不信的話,那就試試。”

“試就試。”紅線盯著師父,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師父啊,可不要怪徒兒不給麵子,這可是你自己要出醜的喲。”

她略一伏身,身子一縱,準備就這樣直接衝過去。風魂卻將手一引,地麵上有數道光柱騰起,光柱交錯,化成一條條無形絲線,將她緊緊束縛住,令她動彈不得。

“師父,你賴皮,”紅線看著地上那些突然出現的棋子,氣道,“你剛才騙我說你要小解,原來早就已經在這裏布了禁製,你你、你真是太賴皮了。”

風魂以指為劍,牽引著困住紅線的禁製,同時微笑著向她走近:“誰說師父賴皮了?如果你現在麵對的是敵人,你難道還能怪他提前布置好陷阱?你要怪的話,就應該怪你自己太大意,在這個世上,力量可不能代替一切,有的時候,輸贏靠的是計謀,懂嗎?計謀。”

紅線哪會甘心?雖然身子不能動彈,卻想要以氣禦劍朝師父刺去,然而師父布在這裏的也不知是哪種禁製,竟連她的丹景明珠之氣也暫時封鎖住了。無奈之下,她隻得全力掙紮,想要突破禁製。

風魂自然也知道,隻靠禁製的話,不可能將現在的紅線困得太久,立時飄到紅線身邊,笑容不減:“紅線啊,為師現在要打你屁股羅。”

紅線咬了咬牙,放鬆下來,委屈地道:“那、那好吧,但師父你要輕一點,人家裙子底下什麽也沒穿……”

什麽也沒穿?風魂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揪她裙子,卻發現這丫頭裙子裏麵分明還穿著一條紅襖褲。

糟了!心中念頭方自閃過,紅線身子一旋,一腳把他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