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孫靈秀便需要趕回采石島,風魂與她並肩走了一陣,自從這次時隔三百多年的重逢後,他們能夠真正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雖然隻是漫步走著,沒有多說什麽,一種溫馨的感覺卻自自然然地流淌在兩人的心中。
送走孫靈秀,風魂來到靈凝房中。
隱娘也在那裏,正坐在床沿陪靈凝說話。靈凝身穿一件桃紅抱腹半躺在床上,抱腹上繡著鴛鴦戲水,見到師父走了進來,立時羞得鑽入被中,怨道:“師父啊,你、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就進來。”
“啊,不行麽?好吧,”風魂退出去,叫道,“為師進來了。”
再重新走了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靈凝怯怯地道:“這、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風魂笑了笑,也像隱娘一樣做到床邊,側身去看靈凝的俏臉,見她臉色又好了許多,於是放下心來。靈凝體內五行之氣雖然純厚,卻不像紅線和隱娘自身凝有先天真氣,無法用真氣自行療傷。好在她終究是天仙體質,大荒山內的丹房裏又藏了不少仙丹金液,休息了這幾日,也就基本無礙了。
風魂道:“靈凝,你把刺傷你的那個女子模樣再說一遍。”
靈凝隻好紅著臉轉過身來,不讓自己那隻穿了一件褻衣的身子被身為男人的師父給看了去。她將兩次遇到那黑甲少女的情形再次說了出來,說著說著,不由哭道:“徒兒真是沒有,連師父你放我這兒的天書,竟也讓她給搶走了。”
“傻丫頭,人沒有事就好。”風魂說完,靜了一靜。
隱娘見師父臉上雖然仍帶笑容,目光中寒意頗重,心中知道師父其實也因二師姐的事動了怒火。她問:“師父,莫非已查到了那人的來曆?”
“還不是很確定,”風魂道,“鄭老和鍾化都懷疑那少女來自夜叉族。夜叉族原本也與金天氏、女媧後裔等族一樣,乃是在蒼天中存續了數千甚至是上萬年的種族,女媧族因為自身體質的原因,人口一向單薄,無法強盛起來,夜叉族卻和金天氏一般,曾經也是蒼天中讓人無法忽略的一股勢力。隻是夜叉族雖然曾經強盛過,卻因行事過於霸道,再加上自身分裂,終於遭受到周圍幾個仙境的圍攻,幾乎滅族。自那之後,夜叉族散落各處,有一部分投靠了四海龍王,還有一些躲藏在人間,與妖魔為伍。此外,地府也收留了一些,充作獄吏使喚,這些夜叉雖然仍是同族,彼此之間早已不再聯係。但在蒼天中還存留了一部分夜叉族的分支,既沒人收留,又遭人冷眼,積了數千年的怨氣,行事越來越陰冷,一方麵時時謀劃,想奪回曾經屬於他們的榮耀和地盤,另一方麵,也常為了自身利益,替權貴者充當刺客、殺手之流。”
靈凝問:“師父怎知她就是來自夜叉族?”
風魂道:“主要還是因為聽你說到她的黑色翅膀。這就如同看到鹿角魚鱗、身長如蛇的活物便知道其是龍族,看到人身蛇尾又是女子,便會猜測那人是女媧後裔一般。夜叉族原本與龍族、女媧後裔一樣都算是仙靈,隻是在幾遭滅族之後,才開始慢慢淪為在地府和東海等處供人使喚的下等族群。夜叉族的男子身材矮小,形如鬼怪,女子則和人類區別不大,隻是背上會生出雙翅。你遇到的,應該便是一直在蒼天內四處飄流的那支夜叉族中、有名的少女刺客黑羽。聽說他們已經被伊奘諾尊收買,隻是還沒有得到證實。”
“黑羽?”隱娘低聲念道,同時咬了咬牙,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二師姐也就不會遇到那黑翅膀的少女,差點死在那裏。
風魂道:“黑羽這個名字應該隻是她的外號,夜叉族有個傳統,那就是女子的名字一般不可以讓族外的人知道。據說在東方蒼天中,死於她的刺殺的人實有不少,你們如果再遇到她,還是要多加小心。”
靈凝與隱娘一同點頭。
風魂見靈凝聽著聽著,不覺便將嬌軀鑽出一些,露出玉藕般的手臂和圓嫩的香肩,再加上被褻衣包得鼓鼓的胸部,極是誘人,不由心跳加速,故意打了個哈欠,道:“嗯,為師也有些困了,不如就在這裏……”
“不行!”靈凝大叫一聲,連腦袋都鑽入了被窩。
風魂汗了一下,道:“我還沒說完呢。”
靈凝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來:“反正就是不行,你、你找隱娘陪你睡好了。”
風魂幹咳一聲,看向隱娘,卻見這女徒弟早已睜大眼睛,見自己朝她看來,身子一縮,分明是一副想要禦劍逃走的模樣。
喂,為師在你們的心目中,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形象啊?
實在不行,就隻能用強了……風魂嘿笑一聲。
就在他考慮著該如何讓自己“獸欲”得逞的時候,外麵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凝公主,”龍格的聲音傳了進來,“少主可在這兒。”
“在啊,”靈凝鑽出頭來,叫道,“你快進來把我師父帶走。”
“喂,”風魂滿頭是汗,“為師就真的那麽可怕麽?”
隱娘轉過頭去,臉兒紅紅的不敢回答,靈凝則鑽回被窩吃吃地笑著。
風魂無奈地聳了聳肩,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做到左抱靈凝右抱隱娘,還要讓她們脫光衣服的,這樣才不算是白白的穿越了這麽一場。
走出靈凝的閨房,龍格早已等在那裏。
她身穿一件淺絳色雲光繡衣,頭挽飛仙髻,裙下拖著蛇尾。
風魂有些訝異地看著她,雖然龍格身為女媧後裔,下身可以隨心所欲地在蛇尾和雙腳間自由變換,但或許是因為自覺蛇尾醜陋,擔心風魂不喜歡,在他麵前基本都以雙腿的模樣出現。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風魂麵前以蛇尾出現。
其實以她們女兒國的習俗,在采石島外本不該這樣不戴麵具地出現,但現在本就是戰時,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她和風魂關係菲淺,自然也不會去管那些。
風魂問:“出了什麽事麽?”
龍格道:“飛瓊姐姐回來了,正在殿前等你。”
風魂心中一喜,正要掠出去,卻又頓了一頓,看了龍格一眼。雖然他一直在擔心許飛瓊,但她又不是別人,既然回來了,直接來找他就是了,為何還要讓人通報?
龍格低聲道:“還有別人陪她一起來。”
風魂更是疑惑,立時掠了出去。
來到殿前,果然見到了許飛瓊。隻是,許飛瓊卻是跪在那裏,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清清冷冷的女子,在這女子身後,又有數名玉女跟隨。
慧紅和浴月也早已等在那裏,擔心地看著安安靜靜地跪在那裏的許飛瓊。
風魂心中不安,看著那清冷女子,道:“姑娘是……”
那女子緩緩施了一禮,道:“瑤池女使李方明,見過青元真君。”
風魂不由動容。誰都知道王母娘娘身邊有兩個最受看重的侍女,一個是郭密香,另一個則是李方明。
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李方明身為王母娘娘的隨身侍女,風魂自然也不敢輕視,於是還了一禮,問:“不知座使此來,所為何事?”
“自是娘娘有命,令我押解許飛瓊至此,”李方明道,“許飛瓊身為瑤池女仙,私自參與蒼天戰事,私藏太素赤霄劍,又屢屢抗拒娘娘懿旨,罪在不赦。娘娘有言,若是人人都似這般全無規矩,瑤池之上,豈非早已大亂?故此降下旨意,令將許飛瓊奪去仙籍,從仙列表中除名……”
風魂聽到這裏,已是臉色難看,心頭更是震怒。一個人要想修真成仙,真是談何容易,然而奪去仙籍,卻不過隻是玉帝和王母娘娘的一句話罷了。許飛瓊固然犯了瑤池戒律,但說到底也是為了他,他怎能無動於衷?
李方明卻隻是淡淡地看了風魂一眼,續道:“娘娘懿旨,令將許飛瓊奪去仙籍,降為大荒境玉女,交由青元真君管束。”
風魂立時張大嘴,定在那裏,也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慧紅和龍格、浴月三人亦不禁互相對望一眼,麵露喜色。
從女仙降格成玉女,這懲罰自然不可謂不重,但不削三花,不閉天靈,亦沒有打落凡塵,那就等於仍是仙體,隻是在名義上成了玉女罷了。更重要的是……還是大荒境玉女。
“又有太素赤霄劍,”李方明道,“娘娘說它本是太素天女媧娘娘所佩寶劍,女媧娘娘既已不知所蹤,此劍便當由身為女媧娘娘後人的淩波海女兒國幾位公主來處置,於是也讓我帶了過來。”
一名玉女從李方明身後捧著劍匣走上前來,龍格慌忙將其接過。
李方明道:“二事都已言畢,不知青元真君有何異議?”
風魂還能有什麽異議?笑道:“請代我回複娘娘,就說風魂一定謹遵懿旨,好好管教許飛瓊。”
嗯,一定要把她關在房間裏,從丹鳳穴遊、仙鶴騎乘、早安咬、後.庭花等等姿勢一個個地管教過去。
想了一想,又道:“另有一事,想請姑娘替我上奏娘娘。有龍女浴月,三百多年前便曾分別在上元天和大荒境做過玉女,在太一東皇離去後返籍回到家中,在下希望王母娘娘能恢複她的玉女身份,仍然留在大荒境。”
李方明道:“方明一定會代為轉奏。”
浴月現在還算是從南海逃出來的囚犯,若是能夠恢複玉女之身,那她自然就不再歸四海龍王管轄,就算是敖廣也沒有膽量隨便擒她。浴月最初是上元天上元夫人座下的十方玉女之一,上元夫人不知所蹤後,這十方玉女已盡歸王母娘娘管轄,而浴月便是在那期間被分派到大荒境。
當然,如果風魂真的能夠成為東皇,那他自有隨意注籍玉女的權力,隻需由天齊仁聖宮又或是瑤池備案。至於現在,他卻隻不過是個巡天戰神而已。
事情既已交割清楚,李方明很快便帶著那幾名玉女走了。
她一走,龍格趕緊上前扶起許飛瓊,連太素赤霄劍都給她還了回去。
風魂與許飛瓊互相對視,王母娘娘竟會對許飛瓊做出這樣的“懲罰”,事前確實是出人意料。
許飛瓊抿著嘴兒,道:“我現在變成你的丫環了,你得意了麽?”
“關於這個問題,”風魂拉著她便往殿裏走,“我們回房間去慢慢討論。”
龍格等人聽風魂這麽一說,也不知想到哪裏去了,俱都紅起了臉。許飛瓊見眾人在那偷笑,不覺也羞了起來,別人羞了是臉紅,她一羞,忍不住就俏眉倒豎,手一掙,狠狠地在風魂腰上掐了一下。
風魂痛得差點叫出來。
這哪裏是我的丫環?
分明就是我的姑奶奶!
*
許飛瓊將她的獨臂放在榻上,立在榻下背對著風魂折下身軀,任他扶著自己的臀部緩緩進入。
窄小的菊花花徑很快就充盈了,再隨著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被人拍打。
臀顫乳搖,似這般過了許久,一團又一團的能量才在那早已因摩擦而泌出芬芳的菊花內炸開。迷迷糊糊間,嬌軀已被身後情郎抱上了榻。
她將偎進風魂懷中,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的撫摸,就仿佛自己隻是一個被人關懷的嬰孩一般。
很少有哪個女子會喜歡那種小狗一般的姿勢,更難以從菊花的開合中得到快感,許飛瓊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卻喜歡這種事後的輕撫和擁抱,風魂知道她不喜歡走後.庭,自不免在結束後對她賦予更多的溫情和慰藉,而這種心靈上的甜蜜和滿足,才是她最喜歡和最期待的。
甜言蜜語慢慢轉做低聲交談,風魂將單手覆在她那飽滿的山峰上,要很艱難地,才能將雙峰上那兩粒嫣紅果實同時弄進自己的手心。他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閑聊般地告訴了懷中佳人,許飛瓊這才知道在她離去的這幾天裏,靈凝和隱娘竟都差點死在猗天閣,也不由驚出冷汗。
“你怎會讓她們陷進那種險地?”她抱怨道。
“事前確實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風魂歎道,“一來,我隻以為靈凝在猗天蘇門閣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二來也是想讓隱娘去那裏散散心。隱娘最近似乎心事不少,讓我有些擔心。沒想到散心沒散成,差點把她和靈凝的性命給散沒了。”
許飛瓊道:“莫非,整件事都是伊奘諾尊安排的?”
“應該不是,”風魂猶豫了下,才道,“恐怕,是有人來找隱娘尋仇。”
許飛瓊一驚:“找她尋仇?尋什麽仇?”
“恐怕是跟三百多年前我們在妖靈界所做的事有關,”風魂道,“用魘法想要害死隱娘的那個女人叫青耕夫人,而靈秀說,當年嬰勺夫人身邊就有一個叫做青耕夫人的女人,擅長織繡。雖然這兩個青耕夫人是否是同一人還不好說,但既然小方會突然出手救她,恐怕八九不離十。而事後我曾祥細地問過每一個細節,靈凝說小方在幫助靈凝去牢中救出隱娘時,提到隱娘曾一劍斬殺數千條生命……”
許飛瓊臉色一變,道:“她說的自然是妙想姊姊當年以戮仙劍舞殺死天吳等人的事,但小方怎麽會知道隱娘就是妙想姊姊的轉世?”
“這事其他人多半不知,但瑤池女仙中知道的想必不少,無意中被人泄露出去也很正常。”風魂道,“小方雖然是嬰勺夫人的女兒,但嬰勺夫人其實是被耀赫威害死的,想來她也不至於怪在隱娘頭上。由此看來,多半是那位青耕夫人有什麽親人當年也死在了妙想的戮仙劍舞之下。”
許飛瓊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因為涉及到隱娘的前塵往事,我隻跟靈秀一人商量過,對其他人都沒有提到,”風魂道,“尤其是紅線和靈凝,她們都不知道隱娘其實就是當年的王妙想,我也不想讓她們知道。隱娘隻是隱娘,我不希望她跟她的前世牽扯在一起。”
許飛瓊沉默了一陣。
風魂道:“你在想什麽?”
“我、我隻是有些內疚,”許飛瓊起身轉過臉來,看著風魂道,“明明姊姊當年是那般喜歡你,結果卻落得如此悲涼的下場,反而是我現在跟你在一起……”
“你想到哪去了,”風魂笑著把她再次摟進懷中,“妙想不會怪我們的。”
“風魂,”許飛瓊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如果我也像姊姊一樣死去的話,那,我一定會希望我的來世仍然能夠遇見你,做你的情人,做你的妻子,跟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風魂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許飛瓊低聲說道,“我們不該把隱娘就是姊姊轉世的事瞞著她……”
風魂心中一陣翻騰,臉上卻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王妙想跟聶隱娘……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麽?”許飛瓊道,“如果真的沒有關係的話,飛雪劍為什麽會認她為主?嬰勺夫人和小方為什麽會找上她?你又為什麽要收她為徒?不管你我願不願承認,她的前世和今生,根本就是分不開的。”
風魂心中暗歎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翻過身來,讓這婉麗少女平躺在榻上,自己跨在她的胸腹之間。少女睜大眼睛:“你、你這是要幹麽?”
風魂笑了一笑,將某個硬硬的東西擱在少女的雙峰之間,雙手按在峰上不斷擠壓,同時還有節奏地將那東西動起來。
許飛瓊紅著臉,怨道:“你怎有這麽多的名堂呢。”
她承受著胸口處所受的蹂躪,沉默一陣,又道:“你總不能一直這樣逃避下去吧。”
風魂沒有說話,隻是動作更加粗暴了些。
“算了,”少女輕歎一聲,伸出手輕撫在風魂的胸膛,“另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你以前不是跟我提到過一對狐妖姐妹麽?你說過,那個當姐姐的因為受到要挾,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幫助趙蕪女演算卦術,逆轉天機……”
風魂停在那裏,訝異地道:“婉兒?自從離開南海後我就一路來到這裏,也沒空去找她,她怎麽了?”
許飛瓊道:“她現在被關在雷庭的禁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