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監皇夫第六章救命藥草十日後,風和日麗,商姒帝國京都盤鎬,位於皇城永慶宮東麵的安樂坊,王子貴族居密集居住地,阿史那宓兒到達京都皇帝特賜的府邸----順義郡主府就在這裏。早上,阿史那宓兒的父王阿史那邏鶻終於到達,她親自到了城門口迎接,一路父女二人說笑著回了郡主府。阿史那宓兒拉著他坐下:“公主知道父王今日到達,特意讓我轉告,明日中午在自己殿中設宴,為父王接風洗塵。明天父王覲見過皇帝陛下,就不必出宮了,直接隨公主的人去薰風殿,女兒在那裏等父王。”阿史那邏鶻看她心情歡快,比上次見時又長高了不少,出落得更如草原上的薩日朗般豔麗奪目,心頭頗是驕傲,笑道:“你信中時常提及公主照顧你,為父本就該入宮麵見殿下以表謝意。”說著頓了頓,想到什麽接著道:“我的女兒在宮中很受歡迎,時常出入皇宮,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也是時候為她挑選夫婿了。阿史那宓兒聞皺眉趴在了他肩頭:“ 父王這次來京就是專程為了給我選夫婿,而非想念我?”阿史那邏鶻笑看她撒嬌,反手拍拍她的手背:“你母妃去逝的早,如今你和你大哥總算大了,他已經娶妻,為你擇一良婿成婚,是父王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等你成婚後,我就能向你母妃交代了。”阿史那宓兒哼了一聲,站直身子歪頭不看他,悶悶不樂道:“我看父王是想早日擺脫我和大哥!”阿史那邏鶻不得不站起走到她身邊,寬大的手按在她肩頭:“你母妃十二歲嫁給父王,像你這般大時已生下了你大哥,父王舍不得你太早嫁人,才多留了幾年,過年就十五歲,想留也不能再留了。”阿史那宓兒這才回轉過來,斜眼瞥他,恨恨道:“父王胡說,也許你是想早些打發了我們,能快點兒迎娶別人!”阿史那邏鶻無奈歎了口氣,他太寵她了,沒在繼續說此事,笑道:“帶父王看看你的府邸這一年有何變化,一會兒還要入宮覲見陛下述職,不能繼續陪你。”阿史那宓兒這才回轉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點頭:“嗯。”阿史那邏鶻入宮後,在紫宸殿-受到了接見。紫宸殿是皇宮內朝,皇帝日常居住之地,也是平常一般處理政所在,能夠入這裏受皇帝召見,是極其榮耀的事情。殿內,寺人宮女分列兩側,正前方商恒之身著黃色的錦衣坐在龍椅上,麵色蒼白無血,眼神無光虛弱,帶著鬱鬱病態,比四年前更加嚴重。左手邊蘇朝恩穿著紫色正一品官袍坐侍,顴骨高突,渾濁的老眼深陷,晦戾不改,麵容和疊放在腿上的雙手枯槁老瘦,身形卻如鬆柏不老。右手邊蘇伯玉身著同色朝服佇立,手執拂塵,神色恬淡俯視著台階下,雅幽陰柔,氣度越發出眾。阿史那邏鶻將殿內情形收入眼底,穩步走近皇座台階下,碧目恭順一斂,直對商恒之單膝下跪,抱臂在胸行禮:“臣單於都護府大都護奉義郡王阿史那邏鶻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商恒之看他比四年前送阿史那宓兒來京都時威偉不少,亦帶了滄桑,剛要說話,卻是喉間瘙癢上湧,猛得掩住唇咳嗽了起來:“……咳…咳…愛卿平身。”阿史那邏鶻領命站起,道:“臣在雲中城見宓兒來信中提到陛下龍體欠安,久咳難愈,特帶了突厥治療咳症的藥草進獻。”說完對後麵的隨從一個手勢,隨從彎腰低頭捧著托盤近前跪在皇座下,托盤上是一個紫綢包裹的匣子。商恒之聽罷未敢擅作主張,向蘇朝恩看了眼:“阿翁以為這突厥藥草如何?”蘇朝恩看他麵容畏縮,小心翼翼詢問,笑道:“奉義郡王獻藥,倒是提醒了咱家一件事,史書上記載始皇帝年老久咳不愈,當時還未臣服的突厥先祖曾提出以藥交換糧食,聖後膽識非凡,當下同意嚐試,並下旨宣告天下,若始皇出事,商姒帝國雄騎必踏平突厥陪葬。後來確有奇效,聖後也兌現承諾。突厥被征服後,此藥方卻是遺失,當時太醫令雖有記載,但宮中變故叢生,距今年代久遠,業已遺落。”說到這裏,轉向阿史那邏鶻笑道:“奉義郡王所獻的藥可是此?”阿史那邏鶻抱胸道:“蘇公公博見多聞,阿史那邏鶻敬佩,確實是此藥。臣在突厥各部下令重賞,最終是草原上的一名行遊詩人所獻,藥草已讓突厥久咳的病人試驗過,皆很快痊愈。”蘇朝恩眸底寒光一閃,轉向商恒之笑道:“奉義郡王的心意,咱家以為陛下當收下一試,若當真能和始皇帝般痊愈,便是上天降幅於我商姒帝國,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陛下。”阿史那邏鶻聽出來他話外之音,恭肅忠誠道:“若藥無效,臣願領罰。”商恒之咳嗽著點了點頭,對蘇伯玉道:“五兄去代朕收下藥吧!”蘇伯玉眸光順服,輕按拂塵領命:“是。”阿史那邏鶻親自端起托盤交給他,二人目光一瞬相對,皆是對當今聖上的忠心耿耿,鬆手時,他笑著看向他,特意囑咐:“匣中是此藥藥方,部分中原沒有的藥草,其他藥草從太醫署直接配用即可。”蘇伯玉淡笑,帶著內侍該有的謙恭微微彎腰:“郡王所言,臣謹記在心。”阿史那邏鶻隨後稟報了單於都護府的軍政百姓情況,與商恒之,蘇朝恩相談甚歡,直到黃昏時,才出宮回到郡主府。他離開後,商恒之要起身回宮,卻咳嗽得胸口疼,隻能繼續坐在龍椅上緩氣。特被賜坐伺候的蘇朝恩邁著老態龍鍾的步子走近,俯身抬手撫在他背上,察覺商恒之脊背瞬間僵硬還發顫,他仍然不動聲色繼續撫動,邊助他紓氣,邊老聲勸慰歎息:“聖上龍體欠安,日後外朝之事但有咱家和五郎操心,聖上安心靜養要緊,等咱家讓太醫署驗過了藥方,對聖體無礙,明日便讓陛下飲用。”脊背上他手指過處,商恒之隻覺一股股寒意彌漫,又接著他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放肆言語傳入耳中,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可仍心頭無法平靜,卻憤怒不敢在臉上表現出,隻能忍著,抬起蒼白的臉有氣無力看他道:“有勞阿翁和五兄,日後但凡你們能處置的事情,不必再報朕知曉。”口裏說著,心頭卻自嘲苦笑,他登基這四年蘇朝恩父子就是這麽做的,如今言不由衷竟是為了討好他們。蘇朝恩頷首收回手扶著他:“咱家受先帝遺命輔佐皇上,自當竭盡全力。”說罷轉向蘇伯玉:“代為父送陛下回甘露殿。”蘇伯玉領命,扶著商恒之出了殿門,坐上步輦,一路讓寺人小心抬著到了延英殿。商恒之回殿安坐後,蘇伯玉突然恭敬凝視他問道:“陛下認為奉義郡王為何現在入京?”商恒之不知他莫名其妙這麽問何意,心頭一緊,白著麵色以手帕掩唇咳嗽著他笑道:“他愛女心切,是個好父親。”蘇伯玉聽他說話間力不從心,氣息艱促,恭順彎腰道:“他確實是個好父親。若他進獻的藥可用,陛下身體康複指日可待,望陛下放寬心,莫為病體所累。臣告退。”商恒之頷首:“去吧。”卻不料他剛走出殿門,皇後恰好從鳳陽殿來探望商恒之,二人迎麵碰上,她步子僵頓,本還輕鬆的麵色驟然一緊,小心移開放在腹前的手,強持冷靜笑凝他道:“五兄可是剛送了陛下回來?”蘇伯玉視線極快從她麵上移開視線,到了她腹部時稍頓,覺察她一瞬氣息變化,眸光意味暗閃行了禮:“臣見過皇後娘娘,陛下在殿內,方才接見奉義郡王時咳症重了些,幹爹讓臣送他回來。”商恒之聽見殿門外的聲音,他和姝童當麵碰上,萬一看出端倪來,嚇得身子顫抖,出了一頭冷汗,急忙出聲:“姝童來了麽?”皇後聞聲略壯了些膽子,向殿內望了一眼:“是臣妾,陛下。”隨即看向蘇伯玉笑道:“待會兒傳禦醫再給陛下診斷,這此咳症拖得時間太長。”蘇伯玉笑著領命:“臣正要去傳禦醫。”皇後頷首:“五兄去吧。”蘇伯玉離開後,皇後進去,商恒之手指冰冷緊緊握著她也有些發涼的手:“他可有異色?”皇後腦中疏忽閃過他掃在腹部的那一眼,可他眼神與往常無異,搖了搖頭依偎在他懷中,低語:“沒有,臣妾很小心,陛下放心。”說到這裏拉著他的手輕放在腹間:“隻要這孩子平安熬到出生,父親他們就有辦法將換出宮去秘密撫養,蘇朝恩年事已高,我們總能熬過他去,商姒帝國的未來就靠這孩子了。商恒之看她隱忍的眸子,沉重苦澀道:“都怪朕無能,不能配合裴大人,害你跟著朕成天擔驚受怕。”皇後雖知他說的是實情,可卻心疼他有心無力下的自貶愧疚,急抬手掩住了他的唇:“陛下說得什麽話,父親他們遲遲不動作是時機未到。二賊奸詐狡猾,若打草驚蛇一擊不成,便壞了大事,他們現在更是謹慎行事韜光養晦,不能被二賊抓住把柄發難,隻要未來天時地利人和,重新奪回皇權並非難事。”商恒之點點頭,擁緊了她。蘇伯玉傳了禦醫後返回紫宸殿,蘇朝恩正背對他俯首佇立在金黃的龍椅前。他走到鋪著紅毯的台階下躬身:“藥方和藥草幹爹作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