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的莊子是在北郡境內的。現在已是初冬了,天氣已經變冷了,今天給夫人拿來的衣物就是禦寒的。”小秋指了指放在榻上的衣物。
唔,看起來是蠻厚重的,像是裘皮做成的袍子,冬天穿上應當是不會冷的吧?
我現在還有心思想這些嗎?出了一個牢籠又進了一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夫人,若是吃好了,我們帶夫人去見少主。”小秋又道,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他為什麽不過來。”為什麽是我過去,像是即將被人翻牌子寵幸的嬪妃一般,心裏不舒服,極度的不舒服起來,氣衝衝的將碗推到一旁。
“夫人,少主是這樣吩咐的,說是你到了就知道了。”小丫頭們稍微有些害怕,小聲的說道。
這個詭異多變的人,去就去,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
“走吧,去哪裏。”我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卻被小秋叫住:“夫人,這不行的,外麵現在已經非常寒冷,把這個裘皮穿上吧?”唔,若是夫人不穿的話,她們的小命也沒了。
看見她們害怕的模樣,我不忍心,和某個人生氣,沒必要為難她們,於是我乖乖的穿上了她們遞過來的袍子。
“恩,這個裘皮袍子肯定暖和,是少主親自獵殺的,全莊子裏就兩件而已,一件是少主的,一件是夫人的。”
“是呀,其他的夫人都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聽完她們的話,我恨不得將身上的袍子給撕爛,什麽?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情侶衣嗎?他還想得怪美的。
一路上,跟著她們走,細細的觀察莊子的地形,好像是處於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麵,這樣的構造也算是詭異的,有著天然的防衛係統,四處瞄了瞄,好像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不少。莊子裏的構造也就是簡單的庭院設計,和無影山莊的江南景致很不同,更符合北方的大氣磅礴的感覺,青磚紅瓦的設計既美觀又大方,莊內的擺設更是古樸大方,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頭頂的陽光雖然是柔和的,但是迎麵吹來的一股風,卻是令我忍不住顫了顫,放眼望去,遠處不知明的山上,好像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原來已經下過雪了。
很快,她們便帶著她來到了那個據說少主正在等著她的地方。
不遠處的高台上麵,一身藍色裘皮袍子的少主,憑欄而立,莊重的藍色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呃,在某個順間,為什麽我會有如此的錯覺?
同之前他給她的感覺都不同,距離越來越近,卻感覺越來越遠一樣,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中無限蔓延開來。
“少主,夫人來了。”話落的同時,他就轉過了身子,給她們做了個手勢,她們便離開了。
淺笑著向她招了招手,笑容中透著暖暖的味道,一瞬間便迷惑了我,居然就那麽聽話的走了過去,與他並肩而立,有了他的籠罩,似乎也不覺得那麽的冷了。
今天的他,似乎很不一樣,似魔的笑容裏透著濃濃的誘惑,少了邪氣,卻令人更想的靠近,我在心裏鄙視自己的行為,完全不受控製了。
“吃過飯了?”他輕輕問著,不知何時手已經攬住了我的腰,而我卻沒有感覺到,傻傻的應了句:“恩。”沒出息的我聲音就這麽軟了下去,本來不是還打算和他攤牌嗎?這是怎麽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的態度也轉好了嗎?突然間想起來,那日他拂袖而去的場麵,森寒的某種透著不可忤逆的光芒,仿佛可以吞噬人心一般,嚇得我渾身顫抖不已,雖然我自認為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不得不說還是被他的目光所震懾。
“身子感覺怎麽樣?”他拉過我的手腕,細心的在上麵開始把脈,突然之間我忍不住的臉紅了,慌忙別過身子,不敢再看他,該死的,這是個什麽感覺?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
“怎麽了?”許是感覺到我有些不自在的後退,他的大掌忽然間托住了我,這時,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再一次的置身在他的懷裏,這一次我覺得臉必定紅成了個大蘋果了。
唉,沒出息的人,注定要糾結。
“我。。。。。。覺得好多了,少主怎麽看?”有些結巴的說完話,而後便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他笑著,輕咳了一下,道:“從脈象看,確實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還有些後遺症沒有完全的根除,需要靜養,魅果然是很難解的。”
“哦,”靜養就靜養吧,反正我還沒有想到逃走的方法呢?這裏的感覺怎麽比在無影山莊的還要詭異,我把它歸結為對麵的雪山,看起來冰冷嚴肅的模樣,確實散發這幽幽的白光。
他皺了皺眉頭,道:“這下子,可要聽話哦,不然誰也救不了你了。”還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子,全是寵溺的味道,一時之間,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不過心裏的絲絲甜蜜觸感倒是迸發了出來,該死的,又在裝什麽?
“我沒有聽話嗎?”我的意思是都莫名其妙的被整到這裏來了,沿途是個什麽樣子的,見都沒見過,這絕對算是聽話的範疇吧?
“若是聽話,怎麽會第二次吐血,記住,這段時間內,切不可生氣。”他說得異常的嚴肅。再次將我攬進了懷裏,溫柔的說:“一定要記住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有這麽嚴重嗎?我在心裏小小的問自己,卻沒注意到在他溫暖的懷裏的時間過長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抓著我的肩膀不肯鬆手了,任我怎麽的掙紮,亦是不可得。
“放開啦,被人看到就。。。。。。”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他笑得春暖花開的,道:“怕什麽?誰還來管夫妻間的事情,何況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敢上來的。”夫妻,誰個承認了?娘的,這廝明目張膽的吃老娘的豆腐呢?
“少主,我想再重申一遍,我們之間夫妻的真實性問題?”一個假的烏龍,怎麽可能呢?虧他越來越無恥,每次都掛在嘴邊上麵。
我刻意加重了真實性的問題,那麽聰明的人會不知道什麽意思嗎?
果然,每次說到這個問題,他都會變臉,可是這次,好像是被他自己強壓下去的,依舊暖如春風的道:“唉,我日日的不辭辛苦的為你解毒,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精力,而且每每療傷的時候,我們都是僅著內衣相見的,你說這個和坦誠相對有什麽區別?若是你父母在場的話,早就要彩禮娶親了,你怎麽還這般的不待見我?我到底有什麽不如你的意了,像我這樣的人才,你到哪裏找去?”悄悄他說得有多麽的可憐,我都忍不住罵自己薄幸了。
不過,這廝本就是在演戲,不知道在搞什麽鬼?雖然,我承認越來越待見他,可是也不能這樣整人。
一個忍不住又想發作,沒想到耳邊卻傳來笑笑的聲音:“記住,我說的話,我可不是在騙你,再來一次,怕是誰也救不了你了。”
雖然是笑著的語氣,在我聽來卻像是魔音,因為他製住了我的神經,是的,我怕死,所有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壓下了滿腔的怒火,平靜的笑道:“好,既然這樣,為了我的健康,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頓了一會兒,道:“我好像記得,少主說過他會放我走的,希望不會食言。”
我隻是想著試探一下的,我也知道他怎麽可能會放我走呢?時間越久,這個問題就越確定。
果然他的麵色還是變了又變,卻沒有說話,放開了對我的桎梏。
於是我大膽了一些,道:“這裏還怪冷的,晨兒就先離開了。”轉身欲走是,被他攔了下來,一個勾手,我又輕而易舉的進了他的懷裏。
忍不住暗罵,這個人真的是不要臉的,你說說看,誰人能比過那些不要臉的呢?何況還是一個明目張膽的不要臉的。
“陪陪我,不行嗎?”他說得我好像有多麽的溫暖似的,為何我從來沒有這麽覺得過呢?反正我現在就凍得有些哆嗦,北郡這裏可不是一般的冷。
乍然被人緊緊擁住,雖然隔著厚厚的裘皮袍子可是卻明顯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在來得路上聽她們兩個八卦,說是這裏的冬天是比較長的,雖然也有陽光,但是卻不強烈。
其實和她們說得多了,也就混得熟悉了,在這一路上,他們已經告訴了我許多關於莊子裏的事情,包括她們自己聽來的那些小八卦,雖然看起來兩個人似乎都是放開的說,其實話說的謹慎的很,一些實質性的問題是一個字也沒有透漏,完全不似在無影山莊的時候,大家八卦起來可以獲得許多實質性的問題,包括慕少主他老人家哪裏長了顆痣,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在這裏任我磨破了嘴皮子,她們該說的也就是那幾樣而已。
看來我勢必是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了,主仆都一樣防我跟防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