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後院一處房門前有兩名高壯的家丁在把守,猜想那小新娘子一定是被關在裏麵。還不等柳飄飄出手,便是暗中使出虛空指,氣勁飛射,悶聲將那兩個把門的家丁給點倒在地。
柳飄飄見到我使出此等高手的功夫,不由佩服,對我豎起拇指,然後才從花園後跳了出來,準備動身救人。
“小青姑娘,不是老婆子我說你。你幹嘛就是這麽一副倔皮氣?嫁給毛大人做小妾有什麽不好?以後錦衣玉食的,有你的好日子過……”
“嗚嗚……他們把天哥抓去了,讓他們先放了天哥……不然……不然我就和天哥一起死……”
“哎喲!我說小青姑娘,好好的提什麽死,你隻要答應了,還有什麽不好辦。相信我老婆子的話,不會騙你的……”
房間裏,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老媒婆正花語巧語地誆騙著名叫小青的新娘子,我和柳飄飄已經撞門而入了,把房內二人都驚了一跳。
“你們是什麽人?”
我可懶得跟那醜老婆子說話,一個箭步上前,迅雷般出手,手指點在她的檀中穴上,內勁輕吐。那媒婆便是悶哼了一聲,暈倒在地上。
“你們……”
叫小青的新娘子見到媒婆被我一下子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驚慌地望著我和柳飄飄,不知所措。
柳飄飄輕聲說道:“姑娘莫怕,我們是來幫你的。”
小姑娘見到我們對她並無惡意,這才稍稍安定下來,又望了地上的暈迷的媒婆,“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小妹妹放心吧。她沒死,隻是被我弄暈了。”我微笑道,“你有什麽委屈,可以說給我們聽,我們會幫你的。”
走投無路的新娘子已是將我們當成了救星,這便慢慢哭訴了起來。我們聽她將事情簡略地講了一遍,原來她名叫葉小青,原本是河西縣人氏,家中的母父被惡霸所害,而她又被黃河幫的人販賣至此。幸得被剛才當街救她的青年張天所救,她本以為可以找順德的知府申訴冤請,卻不想那毛仁性,不僅不幫她這個弱女子申冤,還貪圖其美色,要強娶她做第九房小妾。
柳飄飄聽罷,不忿地說道:“想不到小青姑娘身世如此可憐。更可恨的是那毛仁性竟是如此無良狗官。哼!當今的皇帝不知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這種人做上了地方父母官,真是瞎了眼了!”
柳飄飄憤慨之下,口沒遮掩的倒是把我也罵了進去,我暗叫一聲鬱悶,轉移話題道:“對了,小青,你說你是被人販子抓去,是怎麽可能逃走的?”
小青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緩緩答道:“我們一共有十人被關在一艘船上,那天夜裏,有一個惡人喝醉了,到船艙裏抓了一名姐妹,想要汙辱她,那個妹姐不堪受辱,掙紮著投河自盡了……當時我就和另一名叫萍兒的姐妹一起趁亂逃走了……”
“萍兒?什麽?萍兒!”
聽到萍兒的名字,我心中一下子激動起來,連聲問道,“萍兒後來怎麽樣了?快告訴我!”
小青驚恐地說道:“當時惡人追了上來,天色很黑,我和萍兒便走散了,我從足從山坡上跌了下來,後來天哥救了我,我們便來到了順德府……”
我又不甘心地追問道:“小青,和你一同逃走的萍兒長什麽模樣,是不是也和你一般年紀?”
柳飄飄插口說道:“好了,先別問這麽多了。我們先把小青姑娘救出去再說吧。”
看見小青一臉的惶恐不安,我心知既然能無意中得到關於萍兒下落的線索,那已經是很幸運了,現在先把人帶走再說,於是道:“好吧,小青,你先把身上的喜服脫下來,換到這老婆子身上。”
小青雖然不明其意,還是依言照做了,很快將一身新娘服換到了那暈倒的媒婆娘上。那媒婆被一翻折騰,已經轉醒了過來,但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卻不敢叫喚。
這時候,我聽到已有腳步聲從外麵傳來了,便對柳飄飄道:“柳兄,你帶小青跳窗子從後門溜走,到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去了。”
柳飄飄問道:“你還想留在這兒搞什麽?”
我朝那穿著一衣新娘服,正嚇得發抖的媒婆擼了擼嘴,微笑道:“嗬嗬!你瞧這婆子和那沒人性知府倒挺般配的,我就留下來搓合他們倆拜堂成親吧。”
柳飄飄知道我有整蠱那毛知府,不由笑道:“好的,我們先去外麵等你。”她說罷,帶著小青踢到窗戶,溜到外麵去了。
“你一會兒若敢作聲,我就立刻打碎你的腦袋!哼!老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我警告了那媒婆一句,同時發掌將一張方桌拍得粉碎,以示威嚇。那婆子驚若寒蟬,乖乖地將紅喜帕蓋在自己頭上,半點不敢做聲。
“發生什麽事了?”
朱管家見到外麵被打倒在兩名家丁,已是慌忙地帶人衝了進來,見到留在房內的我,不由得一愣。
我編造著說道:“哈!朱管家,剛才我和柳公子,發現有人想潛進來搶走新娘,被我們打跑了,柳公子去追那兩人了。”
朱管家聞言,看看了打開的窗戶,又看了看被蓋住臉的新娘子,疑問道:“媒婆子哪兒去了?”
我笑道:“朱管家別問這麽多了,還是快帶新娘子出去拜堂吧。不然耽誤了及時,你們家毛大人可會不高興。”
朱管家相信了我的話,並沒有發現新娘子已被掉包了。他暗籲了一口氣,生怕再有什麽閃失,便讓身邊的兩個家丁先將穿著喜服的媒婆扶了出去。
“多謝李公子兩番出手相助,請隨小人一同到前廳觀禮吧。”
來到前廳,賓客們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那毛仁性更是迫不及待,拉起一朵大紅花,春風得意地要和新娘子行禮。
“一拜天地!二拜……”
我見大功告成,順手抓了一張桌上的酒壺,喝了兩口潤潤喉吼,便趁著眾人都在關注婚禮,悄然離開了宅院。
回到大馬車上,柳飄飄早已帶了小青安然上車了,劉陵和沈玉樓齊聲說道:“老公,您怎麽去這麽久,我們都有點擔心了。”
我笑道:“沒什麽,我隻是看完拜堂,所以遲了一點。”
“那沒人性的知府真的拜堂了?嗬嗬!好玩!”柳飄飄忍不住拍手笑道。劉陵、沈玉樓、小誠子和梅兒等可能也聽說了我在裏麵搞的點子,此時忍俊不禁。
“嗬嗬!喜酒沒喝成,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說罷,吩咐了馬永成開車離開了。
出行在外,都是馬永成負責打點食宿,他很快包下了一間小客棧。我們一行人住了進去,吃過一頓午飯。
“小青,你再給我講講關於萍兒的事?比如她有什麽親人,什麽時候被抓的?”
我又迫切地向小青追問起關於萍兒的消息。不過小青的回答卻讓我非常失望。據她所說,她和萍兒隻是一同被抓到船上時才相識的,除了知道她叫萍兒之外,其它的事一無所知,而當時她倆一起逃走時,她被追趕著摔到山坡下昏迷了,也不知道後來萍兒的情況如何。
我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便也沒有再強問了,意外地得到了萍兒的消息,我心中自然歡喜很多,隻是目前還不知道小青口中所說的萍兒是否就是我所要找的失散的小妻子。要知道萍兒失蹤已經大概一年了,當時在通州府,她並非被山石幫抓去的,卻也有可能是被別的什麽歹徒給拐走了。
至於說起那黃河幫,我也是知道了,上次回京前,林月如就路經過河西縣,那天晚上在客棧,黃河幫很囂張的來抓人,被林月如痛扁了一頓,他們當時就是在抓一個可憐的啞女,隻是沒想到那個小幫派幹得竟是販賣人口的買賣。若萍兒的失蹤真是與黃河幫有關,那麽我一定要去查個水落石出。要是萍兒受了什麽傷害,那麽不管是黃河幫還是長江幫,我定要將他們血洗三遍。
“李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女子!您的大恩大德,小青我無以為報,小青在這兒給你叩頭了。”
我心裏正牽掛著萍兒之事,逃脫了虎口的小青已在我麵前跪了下來,一臉感激的朝我叩頭。我當上皇帝後,可是天天有人給我三跪九拜,當然不也稀罕別人給我叩頭,於是扶住她道:“小青,救你的也不是我一個人,別忘了還有柳公子。”
我這一說,小青立刻又轉對柳飄飄跪了下去,感激道:“兩位公子對小青有再造之恩,小青無以為報,願作牛作馬,償還兩公子的恩情!”
柳飄飄玩轉著折扇道:“小青姑娘,我們出手救你,隻是路見不平罷了。快起來吧。別談什麽報答不報答的。”
“柳兄說不讓你報答,我可沒說。嗬嗬!我可不像柳兄那麽高尚。”我喚梅兒為了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後,笑道,“小青你說要作牛作馬的那倒不用了,不過跟到我身邊作個丫環的倒也行。反正這趟出門隻帶了梅兒一人,要她伺候我們幾個人她也忙不過來。嗬!你可願意跟著我作丫環?”
我心想這小青既然曾與萍兒相識,把她帶在身邊自然有所幫助。柳飄飄卻沒想到我有這樣的要求,愣了愣沒有說話,劉陵和沈玉樓自然沒有發言,一切都憑聽我的意思。反而是小誠子笑道:“小青姑娘,我們家少爺要收你作丫環,那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你還不快點謝恩!”
葉小青沒有作太多猶豫,便是答應道:“少爺對小青有大恩,小青現已是無牽無故,別無去處。您若是不嫌棄,小青願一輩子為奴為婢伺候您和兩位夫人。”
柳飄飄也從梅兒那兒拿過一根煙草點上,對我笑罵道:“李逍遙,你可真不厚道,居然拐騙人家姑娘給你當丫環。”
我亦笑道:“柳兄,老大不說二哥,我的煙都快被你給蹭完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的不是。”
“大家好朋友,享用你幾根煙算得了什麽。李兄你也不是這麽小器的人吧?”柳飄飄愜意地吐著煙圈道,“不過說實話,你這煙草獨特又美味,真是讓我愛不釋口啊!”
柳飄飄這話真讓我一陣無語,當時路上我本隻是用煙逗逗她,沒想到她一個女生竟是抽上癮了,幸好出門口我讓梅兒帶的多,不然現在早就草煙告急了。
這時,葉小青又怯怯地開口說道:“少爺,天哥被官差抓去了。您的本事很大……奴婢求您辦法救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