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陽,和風送爽,車馬緩緩離開了京城,我也踏上了尋找萍兒的旅程,也許我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紫禁城裏,不過我更希望去探索未知的旅途,我知道這次一定能把萍兒找回來。
出了北京後,離開了直隸地境一路南下,經過近十天輕鬆的旅程,我們一行來到了河北順德府。
車馬緩緩入城,我望觀著城內富庶的景象,心中也頗有幾分欣慰,畢竟自己是這個朝代的皇帝,看到自己治下的州府民生富饒,總免不得一番洋洋自得。
“老公,你看這順德府還真熱鬧。咦!快看那邊在抬花轎,好像有人娶新娘子。”
沈玉樓亦是興奮地觀望著車窗外的景象,口裏說得不停。或許是離開了皇宮的原因,我感覺她的性格要活潑了許多。皇宮看來是一個很壓抑人的地方,沈玉樓漸漸展露出她的本性。
一陣歡快的羅鼓聲傳來,有一支浩大的送親隊伍正從十字大街緩緩穿過。大紅的花轎傳染著喜悅的氣息,街人不少人都在駐足觀望。想必結婚的定是城內的有錢人家,喜事才會辦得這般熱鬧、張揚。
我也是第一次看親眼看到古代傳統的婚禮,提起了幾分興趣,而我發現柳飄飄也正注視著那大紅花轎發神,喜歡女扮男裝的她也是因為逃婚,才跟著我們一行離開京城的,隻是不知道她此時心裏有何感想。
“也不知是哪家在娶親。快猜猜花轎裏的新娘子漂亮不?”我握住劉陵的纖手,微笑著說道,“不如我們跟去湊湊熱鬧,向新人討杯喜酒喝吧。”
我正開著笑玩,卻突然聽到前麵送親的隊伍中傳來一陣驚呼聲,沒想到轎中的新娘子竟是飛身跳了上來,在地上摔了一跤後,又不顧一切地掀掉了頭上的紅喜帕,慌忙地逃走了。
“新娘子逃跑了!”
“不好了!”
“快抓住她!”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送親的隊伍中頓時引起了一片混亂,吹鼓手已經停止吹奏了喜樂,而有幾名大漢已經跟著逃走的新娘追了過來。
坐在車窗內目睹一切的眾人均一愣,我忍不住調侃道:“哈哈!想不到現在喜歡逃婚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柳飄飄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是沒有說話。隻見那逃跑的新娘子正跌跌撞撞地朝著我們這邊奔來,眼著著就要被追上來的幾名大漢給抓住了。
這時,一名青年從人群中跳了出來,飛起一腳,便將衝在最前麵的兩名大漢人踢倒在地,然後一把扶住起了摔在地上的新娘子,大聲呼道:“小青,不要怕,我帶你走!”
“天哥!你來了!我還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叫小青的新娘子哭啼著撲入了那青年的懷中。
青年沉著臉將新娘子攔著了身後,昂首挺胸,與追趕的幾名大漢對峙起來,擺出一副英雄救美的模樣。緊接著,又有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另帶了幾名壯漢趕了過來。
那帶頭的管家不屑地掃了青年一眼,狠狠地說道:“好小子,膽敢和我們老爺對作,在順德府的地頭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雙方對峙,加上圍觀的人群,前麵的路已經被堵住了。馬車被迫停了下來,馬永成掀起車簾向我請示。我搖了搖頭,示意他暫不要妄動,隻是微笑著準備看場好戲。
隻見那青年握緊雙拳,憤恨地說道:“哼!小青根本就不願嫁給那毛知府,你們這般逼婚,無疑地光明化日下搶強民女,眼裏可還有王法?”
“嘿嘿!臭小子,爺我今天就讓我知道什麽地王法,給我上!”
那帶頭的管家叫器了一聲,身後的六名打手得令後已向那青年男子撲了上去,雙方立刻動起手來。
“喝!”
那青年手底下的武功倒還不弱,麵對五六名壯漢的圍攻,半點也不示弱,左閃右避,躲過對方的拳腳後,連連發掌還擊,沒幾下功夫便將對方的打手全放倒在地了。
青年男子解決了圍攻的對手後,並不戀敵,拉起新娘子說道:“小青,我帶你走!”
管家又叫囂道:“快攔住他!”
七八名打手爬了起來,又向青年男子圍了上來。青年男子怒喝一聲,又是一陣拳腳過後,再次將打手們全部擊倒在地。他帶著餘怒,向那管家一步步逼了上去。
“你……你想幹什麽?”管家膽怯地往後退著。
“住手!”
這時候,街口趕過來一大隊官差,帶頭的千戶大喝了一聲,飛身逃了上前,擋在了管家的麵前。
“朱管家,發生什麽事了?”
“王統領你來得正好,這小子竟敢劫持知府老爺的新娘子,還當街傷人,快將他拿下!”那朱管家見到來了強援,氣勢大增,又開始叫囂起來。
王統領聽了朱管家的話,掃了青年男子一眼,也沒再問明原由,便是一揮手道:“上!將此人拿下!”
二十多名差兵紛紛佩刀出鞘,又將那青年男子圍了起來。
“可惡!今天我跟你們這拚了!”
畢竟對方是朝廷的官兵,而且人多勢眾,青年男子心知道此時想再帶逃新娘子逃走已不大可能,不由悲憤地大吼一聲,準備要以死相拚。
新娘子哭喊道:“不要!天哥,你別管我,一個人逃走吧!”
這時候,坐在車上的柳飄飄已經看不下去了,她微笑道:“李兄,那些官差這般恃強淩弱,我們帶不下去幫忙。”
“老公,我們要不要……”就連沈玉樓也取出了她的鳳鳴寶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心想若是有林月如在場,她肯定就要跳下車去打抱不平了,不由微微一笑,對兩大護衛吩咐道:“黎明、德華,你們去幫忙將那個搶人家新娘子的歹徒給拿下吧。”
“是!少爺!”
兩大護衛得到我的命令,雙雙跳了出來,同時出那青年男子出手。青年男子的武功雖然不弱,麵比之我的兩大護衛聯手便是相去甚遠,不過五招便被黎明和劉德華給擒住,再也動彈不動。
“天哥!”
新娘子見到青年男子被擒,悲呼一聲,絕望地攤坐在地上。朱爺師手下的打手已經上前將她抓了過去。
我已人車上走了下來,朱爺師見到我派手下幫忙擒住了青年男子,又見我所坐馬車,一身貴氣,連忙客氣地迎了上來,拱手說道:“多謝這位公子幫忙,小人是順德知府毛大人家的管家,敢問公子您高姓大名。”
馬永成替我回答道:“我家少爺姓李,是從京城出來遊玩,剛剛路經此地。”
那朱管家聽我說是京城來的貴胄公子,不由再將我仔細打量一翻,臉上更堆滿了笑容。我笑著說道:“朱管家,聽說你們知府大人要娶親,不知我能否去觀禮,聊表祝賀,順便討杯喜酒喝?”
朱管家答道:“李公子客氣了。小人鬥膽代我們大人請公子您到府上付宴。若是知府大人知道有您這樣的貴客大駕光臨,一定非常歡迎。”
我望了一眼淚流麵滿的新娘子,又笑道:“朱管家,按說能嫁給知府大人,也是福氣,不知這新娘子為何還要逃跑呢?”
“李公子還請不要多問了。府上的賓官都快到了,免得耽誤了拜堂的吉時。李公子快請吧,讓小人來帶路。”朱管幹笑了兩聲,雙吩咐手下道,“把快新娘子押回花轎上,看好了,可別讓她再跑了。要不然老爺怪罪下來,大家可擔當不起。”
新娘子被兩名壯漢強拉著重新上了花轎,喜樂重新奏起,送親的隊伍再度出發了。那王統領也吩咐手下的官差道:“先將這個大膽的犯人押入大牢,好生看守,等知府大人成親後再行發落。”
我坐回了車內,由朱管家帶著往知府家前去。柳飄飄望著我,不悅地說道:“李兄,你為什麽助紂為虐?我看那順德知府定不是什麽好人!”
我微笑道:“既然來了順德府,也該去拜會一下這裏的地方官吧。”
柳飄飄哼了兩聲,沒有說話,顯然對我的做法很不滿。我沒作解釋,善解人意的劉陵卻是開口說道:“柳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們家夫君這麽做,便是在幫那青年。方才若不是夫君讓護衛先出手將他擒下,他一人之力非旦救不走那新娘,而且還會打傷官差,如果他殺傷了人命,犯下王法,事情豈不更難辦。現在老公說要去付順德知府的喜宴,也是為了先了解情況,再著打算……”
柳飄飄聞言,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跟過去瞧瞧。若那知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就回去告訴我爹,讓爹在皇上麵前參他一本,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調笑道:“嗬嗬!你敢回家去嗎?”
柳飄飄翻了個白眼道:“我寫封信回去總行了吧。”
不一會兒,馬車已來到了知府的宅院。我讓劉陵等在車上等候,隻帶同柳飄飄一起下車。
馬永成不放心地說道:“少爺,讓小人等順行護駕吧。”
我微笑道:“不礙事,你們在這去保護兩位夫人,我和柳公子進去將新娘子偷出來。一會兒就走。”
朱管家帶著我和柳飄飄進入宅院,院內張燈結彩,賓客滿堂,喜堂上點著著紅燭。我抬頭見到一個七老八十的家夥,背還有點駝,穿著一身新郎官的喜服,滿臉春光。心想那胡子都白了一片的人不會就是這順德城的知府吧?
“李公子裏麵請!小人與你引見我們家大人。”
柳飄飄也瞧見了那新郎官的模樣,臉上頓時露出了鄙夷之色。我附過耳去,打趣地說道:“柳兄,你猜那這知府今年多大了,瞧他那樣子哪有能力洞房?嗨!真是浪費資源!”
柳飄飄亦是輕哼道:“那娘新子不過十七八歲,青春貌美,豈不是被糟蹋了。哼!那老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時,老知府已經迎了上來,滿麵春風地笑道:“哈哈!歡迎兩位公子來為本官捧場。”
毛仁性?沒人性?這知府的爹媽可真會取名字。我陪著笑道:“給知府大人賀喜了。”
毛仁性客套了兩句,他聽管家說我們是來自京城,便又出言想探問我與柳飄飄的來路,卻被我含糊兩句給應付過去。其他的賓客也上來道賀,他便隻得與其他人應酬去了。
“朱二,那新娘子呢?今天來得賓客都是順德府的顯貴。可別再出差錯了。”
“大人你放心吧。新娘子在後院,小的已經派人看住了。隻是她一直哭哭啼啼的。小的已經叫了媒婆去勸說了。”
“哼!真是不識相的小賤人,今天才差被他鬧得丟了本官的麵子。等拜完堂後,本官定要好好收拾他。”
毛仁性與朱管家低聲說的幾句話,已被我暗運玄功,聽得清清楚楚,趁著堂內人聲雜亂,我輕輕拉了柳飄飄躲到一旁。
“柳兄,看到這種要蓋棺材板的新郎官,我可真沒什麽胃口再喝喜酒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把新娘子偷了吧。嗬嗬!如此一個嬌俏的新娘子,留給他還不如便宜我們兩個。”
“你廢話可真多!”柳飄飄白了我一眼,接著同我一起,抽身潛入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