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險
說罷,殘月才觀察了地型,最後嘴角隻落的一抹苦笑:“你這樣帶著我到處亂飛也沒用,這雪勢及地形,根本上不去!”
“沒有我上官傾城去不了的地方!”自信的丟出一句話,傾城更緊的拉扯住殘月,怕他一會兒被180度轉彎給甩出去。
感覺她再次提力往上方衝去,殘月一陣暈眩,這蒼茫的大雪,雪白一片,她又速度如此之快,餘光發現殘月臉上不乏痛苦之色,傾城立刻意識到這白癡王爺根本沒有看她插在雪裏的彩旗,該死的,迅速騰出一隻手將自己的手卷蒙住他的雙眼。
“上官傾城!”殘月訝於她居然知道這雪傷的厲害。
“我不想治好你的毒,你卻變成瞎子!”傾城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便更小心的尋找著石尖。
“該死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你難道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變瞎的是你嗎?”殘月怒吼道。
“那不是更好,不用看到你這個花瓶王爺了!”傾城好笑的貧道,她當然知道這雪傷會造成視神經刺痛導致成盲,但她又不這些古董,她當然知道如何避光和緩解光線帶來的刺盲,不然她剛剛那些小彩旗是用來幹什麽的?
“上官傾城!”明顯此時殘月已經怒到極致了!
“放心吧!”傾城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手:“我還沒回到草原,我不會讓自己瞎掉的!”
刹時,殘月的心平穩了之後又再次波動了,回草原?於是乎,殘月什麽也看不見,隻感覺耳邊的寒風呼嘯著急馳而過,吹的耳膜生疼。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也能感覺到此時的狀況,上官傾城一會兒左飛一會兒右飛的,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每一次的攀踏都讓他們飛的更高一層,想必她是借到了力!
傾城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有蹦極那種從生到死的暢快淋漓感,若不是帶著這個重症病患,她一定要過足癮,再也不用擔心,會因為沒有係好鎖扣掉進這莫名其妙的時空,想到這兒,傾城竟忍不住輕笑出聲。
聽到身邊女子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及那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歡yu心情,殘月緊皺的眉頭差點沒打結:“該死的,你到底在笑什麽?”
“君殘月,你見過真的六月飛雪嗎?”
“什麽?”殘月不明所已。
“如果可以,真想讓你見見!”
“上官傾城!”
“可惜你不是我家相公,否則我一定大唱一首《雪中情》,哈哈……”傾城笑的很清脆。
清脆到某人的臉色快和這潔白的大雪形成了黑白配!
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然而就在傾城準備踏上最後一塊石尖的時候,突然發現雪碎開始往下砸來,心中一緊,不好,雪崩!
迅速帶著殘月折返到另一邊,還沒下腳,這邊的雪也開始塌陷,傾城有些著急了,這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而此時殘月卻有種淡然的感覺,雖然能感覺到此時傾城的不安和措手不及,但是他卻沒有想像中的意外或是有稍許一點的擔憂。
“看來,你沒辦法與你相公共賞這六月飛雪了,隻怕,你得和我這花瓶王爺共葬雪底了!”殘月嗔笑著說道。然而心裏卻已經有了決定。
傾城一聽,氣的恨不得先拍死這個古董花瓶:“君殘月,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泄我的底,你給本姑娘聽好了,本姑娘不會讓你死的!”
殘月一怔,她是沒有聽明白嗎?是她和他一起死:“快放開我,否則真的要一起死了!”殘月冷聲命令道。
“屁話!”傾城不理他,該死,明明差一點而已。
殘月遮眼睛的卷帕在急速下墜的時候被風速扯落,第一眼映入眼簾的竟是傾城那緊皺的眉頭和不安的俏臉,雪碎臨空而下,為不讓他被雪碎砸傷,傾城居然在下墜的時候,雙手拉著他,整個人擋在他的上方,雪碎自然全數砸在了她單薄的身子上,所以,待映入眼簾之時,傾城纖細的手指,手麵都被雪碎劃的鮮血淋漓。
“該死!”殘月低咒一聲:“上官傾城,本王命令你立即放開本王!”
傾城依舊不管他,雖然被迫一直下墜著,但她依舊仔細搜尋著可以躲避的地方,沒道理的,不可能的,雜誌和探險節目都有說,像這種大雪山一定會有雪洞的,一定會有的!
“上官傾城,你聾了嗎?本王讓你立刻放開我!”
“閉嘴!”
“上官傾城,你到底為什麽如此執著!”
“為什麽?你個白癡,你敢問為什麽?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要嗎?這麽想死啊?你都沒有想嗎,你死了,你父王母後怎麽辦?零星那丫頭怎麽辦?還有十哥,還有最重要的,納蘭清雨?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嗎?”傾城暴吼道。
殘月心裏一陣沉悶,但此時他沒有盡心力去計較她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此刻無論是父王母後,零星,殘影甚至是清雨,似乎都比不上她重要,他隻要想到她會因為他而死,隻是想到她會死,甚至是在他麵前死,他的心就猶如被一把利劍一劍一劍刺穿。以她的武功,她可以不用這樣費力拖著他,她可以活下去,可以活下去。
不等她再說任何話,殘月突然奮力抽出腰尖的弄月劍,一劍欲將紅繩斬斷,卻不想,劍斬之處,分毫未損。
傾城無力的白了他一眼:“我這是七千年玄鐵,你那隻是三千年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