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恨……她
眼光落在了殘月身邊放著的劍譜,或許傾城郡主說的對,隻有讓他恨,他才能不被痛苦衝昏理智,才會將一切的心思放在報仇上!
又是一個靜的可怕的夜晚,殘月又再次醉倒在了王府的惜雨閣,撤走了所有的下人和侍衛,他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這幾天夜裏,他總感覺清雨回來了,她回來照顧他了,所以無論他有多醉,他都會讓風汗將他扶回到惜雨閣,然後吩咐撤走所有的人,他怕人多會嚇走清雨!清雨走的那般突然,那般傷心難過,她一定很害怕,沒有他在身邊,她一定很害怕!
夜已入深,殘月半醉半醒,意識蒙朧,腦袋一片混亂,尤其是今日,零星與端木恪來到府中,他們說的話總是會回響到腦海裏:出戰的為聞名三國的大王子南宮絕,他手段卑劣,凶殘無道……九王爺,您可曾了解過上官傾城……
了解她?為何這樣說?
“月哥哥,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深夜,確定惜雨閣附近沒有人之後,清雨才敢進去,看到殘月又是醉倒在地,心疼的將他扶到床上。
“清雨……清雨……”殘月無意識的低喃,自己一定是又醉了,又好像聽到了清雨的聲音。
“已經十五日了,月哥哥,你不要再喝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這一切都是清雨的錯!你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清雨淚眼朦朧,心疼的輕扶著殘月已是消瘦的臉頰!
“清雨……清雨……對不起……本王……沒有……沒有保護好你……清雨……不要……不要恨……”殘月毫無意識的低喃。
清雨傷心的伏在他身上痛哭出來:“沒有,清雨沒有恨過你,月哥哥永遠是清雨最愛的人,對不起,對不起月哥哥,是清雨讓你如此難過,對不起月哥哥……”
“不要恨……不要恨……”不要恨她,清雨,是本王沒有保護好你,不要恨她,不要恨上官傾城……殘月在心底空空的祈求著!不要恨她!清雨不要恨她!
可惜這句話,殘月隻說在了心底,若這話他是這樣告訴了清雨,那麽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殘月一覺昏睡到第二天的午時,頭痛的他幾乎想要再昏睡下去,強撐開眼睛,一如之前般空空的房間,閉上眼睛,昨夜他好似又看到了清雨,聽到了她說話,她哭了,她說要他堅強,要他振作,夢境是那樣的真實,真實到他以為清雨是真的來過了!伸手想要揉揉自己的眉心,抬手的瞬間卻覺得有東西從手中滑落了,睜開眼睛一看,殘月震驚了!
竟是清雨隨身攜帶的絲帕,殘月一下將絲帕拿到手裏,再仔細看了一眼,是的!是清雨的!這是閩疆進貢而來的鐵綢絲巾,他從母後那裏拿了些許過來送給了清雨,清雨喜愛的不行,將它改做成了絲帕,一直跟在她身邊,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甚至是放在了他的手中!
立刻從踏上坐起身來,發現枕邊放了昨日端木恪拿來的那本劍譜,不可能!殘月震驚之餘忘記了一切思考。
“風汗!風汗!”殘月朝門外大吼道。
半晌,卻不見風汗前來,他這才想起來,昨夜他已讓風汗將所有的奴才婢女趕到王府的前院,不許任何人接近這惜雨閣,所以,這一切不可能是風汗或者其他人特意安排的!莫非是……清雨真的回來了?
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推開惜雨閣的門,殘月在這惜雨閣裏到處搜尋著:“清雨,清雨是你嗎?清雨,你在哪裏?你回來了嗎?”
可是,直到殘月已將惜雨閣翻了個利落,也沒見到清雨半個身影,拿著手中的絲帕及劍譜,殘月無措的跌坐在池邊,這段時間,他總是喝的爛醉如泥,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清雨回來了,看著手中的絲帕,殘月緊緊將帕子拿在手裏:“清雨,你可是對現在的月哥哥失望透頂,所以你才在離世後不舍得離開!”
眼光又落到了劍譜上:“或者,你是希望月哥哥替你報仇嗎?”
手下又用了幾分力,殘月神色痛苦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月哥哥!”隱匿的人看著殘月此時心痛萬分的樣子,心裏亦是如同被劍刺般痛苦!
“爹,您說為何南越一直按兵不動呢?他這是在用什麽兵法呢!”離軍營不遠的小山坡上,傾城和上官雲都很是不解,他們已經駐營半月有餘了,南越卻從未喊過開戰,一直按兵不動,好似他們就是集體在大祈邊境紮營隻為駐紮,不為其他般!這樣反而使得他們的戒備更加的緊張了。
“為父也不知,行軍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戰略,南越大王子向來詭計多端,手段非常,為父也未曾與他交手過,但此戰既是他親自主帥,怕是不易對付了!”上官雲也是憂心忡忡的捋著自己的胡須,遠遠觀望著南越大營。
“南宮絕?女兒倒是好奇,這個南宮絕從未在三國間露過麵,相傳他與南越三皇子南宮逸不合,素聞這個逸王倒是心懷仁義,真是不知道,若此戰是這個逸王出戰,會不會不打求合呢!”傾城想的美好。
“逸王?此人為父見過幾次,但,依為父所見,傳聞並非全部屬實,雖然與他交涉不多,但是在為父看來,此人也未必如傳聞中的那般英明!傾城,看人並不能隻看表麵!”上官雲告誡她,在他看來,南越的人都是嗜血的!雖然,南宮逸在三國間名聲較好,但在他看來,他的野心不乏南宮絕!
“恩?是嗎?不過無論如何,在女兒看來,其實成王敗寇,南宮絕的事跡女兒也是聽過一些的,其實爹,不怕跟您說,在女兒看來啊,這個南宮絕並非手段殘酷,詭計多端,其實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做事幹淨利落,不讓自己留有後患,若是戰場上用人,此人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傾城卻是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