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換親生活 媳婦要哄

許繼文側身扒拉著放在床頭櫃上的衣服,暗夜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摩挲了一會,從衣服胸口的內袋裏掏出個荷包,這還是小花就著剩下的衣料給他拚對的,許繼文出門的時候都帶上身上,“給”就著月光,許繼文精準的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小花手裏,漫不經心的音調裏含著期待,雙眸熠熠發光。

睡意朦朧的小花,閉著眼睛捏了捏手裏的東西,有些膈手,拇指大小,‘難道是小石子’不由的心裏發惱,但又覺得許繼文沒事不睡覺不會給她這玩意,掙紮著坐起身,粘連在一起的杏眼打開了一條縫,就著窗口傾瀉下來的月光,攤開手掌心,有點白,腦中劃過一道亮光,心中有了某種猜測,唰的睜開雙眼,坐正身子,湊近眼前,仔細觀察起手心裏的幾個‘小石子’。

用手掐了掐,‘好像是真的’,來到異世這麽長時間,她還真沒見過銀子長啥樣,不管是當女兒還是當兒媳婦,都沒有機會見到,‘銀子哎’,黑白分明的大眼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旋即又暗淡了下來,霍霍的將它們重新放進荷包裏,又遞回給了許繼文。

許繼文津津有味的看著激動不已的小花,心想‘這下媳婦應該不生氣了’,不免在心中洋洋得意,眉眼飛揚,小花將荷包還了回來,他臉上的表情驀然僵硬,愕然的看著小花‘難道他想錯了,媳婦還生氣呢。’

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上身斜傾,“媳婦,媳婦……”音調輕而飄渺,尾音拉長,完全沒有平時的大嗓門,聽得出來,這會他心中極度不安,輕輕推了推小花“媳婦,你還生氣呢。”

“沒”小花的聲音懨懨的,有氣無力。

聽說媳婦不再生他的氣,許繼文心中一喜,而後又不解的道“那你咋不要啊。”

小花心中發堵,她也算是許家的大功臣了,出的點子掙的銀子至少得有百兒八十了吧,可是到如今她手裏竟一錢銀子也沒有,她原來那些積極地謀劃賺錢不就是想著“手裏有糧,心中不慌”,但她卻忘了一妻多夫人家的規矩——所有財產掌握在家長手裏,全權由家長支配,許家的家長是許家大爹,也就是所有的錢都要交到他那裏,他不在了,就交到許繼文那裏,她這個兒媳雖是許家人,卻沒有掌管銀錢的權力,這讓小花鬱悶不已。

“你不是應該交給大爹的嘛,怎麽能給我”漫不經心的語氣裏,隱藏著絲絲埋怨。

許繼文心中恍然,卻沒聽出小花語中不忿,還以為是勸他把錢交給許家大爹,暗讚媳婦懂事,將小花摟進懷裏,又將荷包塞到她手裏,輕笑道“我給了,這些是大爹讓我帶著在外邊應急用的,沒用完,我還沒還的急給他。地裏的高梁也快熟了,那些多高梁葉子大爹、二爹他們兩也披不過來,我們都得下地,這幾天是出不了門了。我知道你沒見過銀子,讓你開開眼,暖兩天,我在給大爹。”

理解錯誤,小花臉上火辣辣的,惱羞成怒的將荷包又扔回去,柳眉倒豎,屈膝踢了許繼文一腳,嬌喝一聲‘滾’,用被單蒙頭,麵朝裏做睡覺狀。

許繼文早有準備,敏捷的避將開來,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哈哈笑著湊近小花道“媳婦,逗你玩呢,看把你惱的,大爹讓我留著,不用給他了,我是真想給你的,快快拿著,你要是不拿,我可是收起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揭開小花頭上的床單,又拿著荷包王小花懷裏塞。

經許繼文這麽一逗弄,小花感覺丟了麵子,銀子的吸引力也降低了,緊緊揪著床單不鬆手,隻腳上卻不老實仍朝空中踹去。許繼文則左躲右閃。

兩人你拉我扯的鬧騰了一番,小花心中的火氣慢慢發了出來,許繼文也有些疲累,兩人都消停下來。‘不拿白不拿,沒的跟銀子過不去’,小花迅捷的將荷包放在枕頭底下,卻忍不住道“你給了我,你出門的時候咋辦。”

許繼文嘿嘿笑著,媳婦這時候還沒忘關心他,這感覺真不賴,對著小花的臉猛塗了一臉口水,悠悠然道“放心,我兜裏還有一部分,到時足夠了。”用臉挨蹭著小花的脖子,抵上小花頭上睡去,一會兒就傳出‘呼呼’地打呼聲。

小花摸了摸枕頭下的荷包,不一會也傳來輕微的平緩呼吸聲。

許繼文對小花娘拿東西事到底是耿耿於懷,雖不在遷怒小花,卻是利落的買了幾把鎖來,有房門上大鎖,有櫃子上的小鎖,一再交代小花幾人要及時將東西放到箱子、房間裏,一早一晚都要在院子、房間裏巡視一番,將東西該裝箱的裝箱,該進屋的進屋,一時間許家院子清爽了不少,作為家庭主婦的小花也輕鬆了不少。

這種法子雖然消極,但還算有效,小花娘後來又來了幾次,卻沒占到多大便宜,次數多了,也知道許家是防著她了,雖咒罵小花不知道向著娘家,到底是死了心,後來就不在來了。

種地的農人,每天有看不完的活,忙得如陀螺般轉個不停,許家也不例外,留給小花和三兄弟鬧矛盾、談情說愛的時間真沒有多少,偶爾吵鬧一番,日子還要波瀾不驚照常的過。

小花放下懷裏的一抱連杆戴穗高梁,這些高梁是她特意挑出來的,脫了粒後可以做成掃把,去了穗的那直直長長的高梁莖稈可以做成裝饅頭用的框子,蒸饅頭用的篦子,蓋東西用的鍋蓋……總之,這不起眼的高梁秸稈那是用處多多。不過,這些倒是難不倒小花,這些東西都是她小時候做過,或看別人做過的,倒是簡單的很。

去年的時候,在小花娘的壓迫下她也沒精神弄這些東西,今年才有了興致,這些東西有些是這裏已經有呢,有些還未出現,小花準備多挑些高梁莖稈,弄成鍋蓋,估摸著拿到集市上,也能小賺一筆。

銀子啊,小花似感歎似期盼又是遺憾,又投入到折高梁亭的大業中。

“媳婦,過來”許繼武拿著顆高梁杆,像小花招招手,許繼文和許繼武也招呼他過去。

小花舔舔幹澀的嘴唇,咚咚的喝了兩碗水,走路的時候都能聽到肚子裏水的晃蕩聲,卻還是感覺渴,小花減慢了速度,肚子裏的聲音小了些。

“快點”三兄弟在催。

小花無奈的笑笑,她也想快啊,可惜一肚子的水在晃蕩。許繼財等得不耐,過來拖著小花走,這會高粱杆上的葉子已經在披完,走的倒也通暢。

“呶”許繼武給小花遞過去一截高梁秸稈,自己也拿了一截吃了起來。

這時小花恍然,這不就是她小時候吃的甜高梁,抽穗的時候,將梢頂的穗子減去,秸稈就會甜濃,沒有甘蔗的汁水多,但對很少吃糖的農人來說,尤其是小孩子是個不錯的東西。隻不過大多數人家吃不飽飯,沒心思種它,許家三兄弟今年也是沒了壓力,尋了幾顆種子來,夾帶在普通高梁裏,已防著村裏的小孩子偷折。

小花笑嘻嘻的嚼了一口,想說很甜,跟吃糖似的,卻想起來這甜高粱似乎就是做糖的一種原料,也不知這裏有沒有人再做,這要是能做就好了,這東西可是個技術活,不比現在做的家具好仿製,可恨她穿來前,不是學製糖的,晃了晃腦袋,沒技術,沒錢的,也隻能先將甜高粱製糖的事記下來,等以後有了機會試試。

三兄弟將甜高梁捆作一捆,準備給他們的小媳婦當零食,他們也算有經驗了,這媳婦啊,就得哄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