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聽了,皺眉道:’可她是瑞王要的人她本人也心係著瑞王,爺如此行為,倒是有奪人之美之嫌。‘

爺聽這話,忽然是大為光火道:‘非是我要奪人之美,而是此人實在是畜牲一個。玉姑娘年紀小,聽了他的甜言蜜語,別人倒也是罷了,可這玉姑娘乃是我恩人,又是孤苦一人,我怎能袖手旁觀見她羊入虎口?我就是拚了這性命一條,也是阻止他糟蹋玉姑娘的。’

因爺這人其實是少大發脾氣的,那次談到這裏卻是發得極大,屋內的家什都被他砸了,連如玉也不敢再吱聲。是以奴婢當時便是將這事記得很牢。後來,爺為了玉姨娘被流放,聽說是因為因此事得罪了某皇子,奴婢便自是想到此事了。”

“原是如此,”葉君宜點點頭道,“但這非常時期,不論.........不論如何也是不能露出膽怯或是失了任何禮數。無論如何這宴都是要去的。對了,白姑娘可是得了貼的。”

“是,”錢紅英道,“恪王妃昨日親自給的白姑娘,奴婢見到的。但卻非是送到府裏來的。”

葉君宜聽了,起身來踱了幾步,仿是自言自語道:“看來白姐姐不是與恪王交好,便是瑞王交好。但這二人都是王儲爭得極厲害的人,二人必是對立的,所以,白姐姐真正交好的隻可是一個,可是是那一個呢?”

“當然是恪王了,”旁邊的青玉接口道,“白姑娘與恪王妃私下關係極好,人所共知。從前,二人是常來常往。”

“這事我要好好想想。”葉君宜向二人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們出去。

瑞王、恪王,二人葉君宜早在恪王妃的生辰宴上便是見過了,但其二人爭儲之心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其二人定是會視徐子謙為爭儲的一大勁敵,但徐子謙要對付的或者說最想扳倒徐子謙的人究竟會是那一個?或者說二人皆有此心?葉君宜想了半天不得要領,於是一夜無眠。

自昨日裏幾個貴人來了之後,這府內終於是安靜了,不再聽到有什麽人鬧騰著。不過,葉君宜躺在屋內的榻上,想起一句前生常聽的一句名言來: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總覺得心緒不寧,又一直沒什麽胃口。青玉、秋菊和春蘭幾個丫鬟看了心裏自是有些焦急,讓於嬤嬤做了很多她平常愛吃的東西,她卻隻是搖頭,見都不想見。一個安靜的躺在榻上,靜靜的想著,前生的日子雖是為了一點小錢老是與領導鬧,與同事吵,那日子過得雖是辛苦,可比這在靖國侯府的日子來說,真真是幸福多了。

日子慢慢的等熬到了郡主周歲生辰那天,一大早她便起床來安排了府內的諸事,剛是忙完,便有一個丫鬟是她新近給白依伋的,到了她院裏來傳白依依的話。

“白姑娘讓你來說什麽?”葉君宜邊讓春蘭梳著頭邊問她,“這兩日姑娘可是肯吃些東西了?”。

那丫鬟向她福了一下身子道:“回夫人,白姑娘每日裏飲食雖是清淡,但食量來是正常的。她每日裏隻是念念經,看看書,其他並未任何不妥之處。”

“夫人問你她讓你過來傳什麽話的。”春蘭吼著她道。

那丫鬟聽了,趕緊低下頭回道:“回、回夫人,白姑娘說瑞王妃是個小氣之人,極易被得罪,而瑞王殿下又是個懼內的人,所以、所以讓夫人最好是早到瑞王府賀。”

“嗯,”葉君宜淡淡的道,“知曉了,你讓姑娘打扮停當吧,午時初,我在府內大門侯著她。”

“午時初?”丫鬟大吃一驚,“那、那還不晚了麽?”

“你羅裏吧嗦的做什麽?”春蘭又罵道,“夫人吩咐了,你就按著做,問這麽多幹什麽?”

“是,是。”丫鬟被吼了,趕緊低了頭了回去。

“春蘭,”葉君宜見那丫鬟走了出去,笑著喊著春蘭道,“你這小蹄子是越來越厲害了,連在我屋內也是大呼小叫的訓起人來了。這樣子如果名聲傳出去了,可是要小心會嫁不出去喲。”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春蘭邊忙著給她插頭飾邊嘟著嘴說,“夫人老是讓人欺負,奴婢又老是幫不上,就是給那些欺主的點顏色瞧瞧。奴婢這陣子是想通了,人呀,不能太善了。”

“就是呀,”旁邊的秋菊接下話來說道,“再說我們春蘭姑娘要嫁的那人呀,喜歡的就是我們春蘭姑娘這惡,要她太善了,還真是嫁不出去了喲。”

“啊?”葉君宜驚訝的回頭看春蘭,“有意中人了?瞧不出來呀,小蹄子。說,是誰?”

“秋菊姐胡說,”春蘭吐了秋菊一口唾沫,紅著臉道,“夫人休得聽這小蹄子亂說的,那裏來的事,不過、不過就是前些日子那個、那婁正明常是來找我給他縫縫衣服什麽的,那裏是有什麽事,休得胡說的。”

葉君宜這下聽了,更開心了:“哇,婁正明呀,二隻木頭,還真是天生地設的一對耶。等爺回來了,我給他說這事,做主就把你嫁了得了。”

“不要、不要。”春蘭著急的搓著肥手,“沒有的事,夫人淨是聽秋菊她瞎說。”

秋菊在一旁咯咯直笑:“前幾日晚上覺都不睡,忙著給人做了件新衣送去了,還是假的不成?”

春蘭急得跺腳紅著臉分辨:“那新衣麽,是他求著我做的呢,他說他打小沒娘親,身上沒件像樣的衣服,求著我給做一件.......”

主仆幾個正在鬧得歡實,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輕扣了一下門,秋菊趕緊去開門看,原來是青玉。

“青玉,有什麽事麽?”葉君宜見青玉一臉憂慮的樣子,細聲問她。

“夫人,恪王妃來了,”青玉肅然道,“一來便是對下人們講,二盞茶後,在大門口等著夫人。然後就直奔了白姑娘那裏去了。”

“哦,”葉君宜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還當是什麽樣的大事,她怕是以為我不準姑娘去赴宴,所以來接白姑娘吧。好吧,秋菊,去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早去就早去一會吧。”

青玉想著爺出門前的吩咐,又聽了錢紅英昨夜的話,一直是一臉的擔憂,從秋菊手裏拿過衣服來,幫著葉君宜穿,邊是道:“夫人,奴婢總覺得那裏似有所不妥。幹脆瑞王得罪便得罪了吧,還是稱病不要去,一切等爺回來再說。你若是得了婁正明的消息,不出四日,便是有可能回來的。”

葉君宜望著投了一個安慰的笑道:“青玉你太多心了,想那日恪王府辦宴,去的賓客何止一、二百人,這麽多的在,誰敢是做出些什麽事來。不過是去赴個宴,你盡管是放心吧,夫人我是一定會小心的。”

“那夫人麵紗可是要戴好。”青玉將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巾出來,“這是昨夜奴婢新做的。”

“不要,”葉君宜將它推開,“上次恪王宴,有多不賓客都是已見過我的相貌了,現在再遮上有何意義?再說,上次說被蜜蜂蟄了臉,這一次卻又是要拿何名目來遮掩?那瑞王妃既是小氣之人,如此遮了麵去,她定是會多想的。”

青玉聽她態度堅決,也好再說得什麽,隻得將它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