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受傷醒來心漸緩
榮玉書推開了鄒幹,走進了房間,房間裏麵雖然大,但是站了這麽多人的情況下麵,卻仍然顯得有些擁擠,頭戴官帽,垂下來的紅色的絲帶,有著兩三人圍繞在床邊,整個房間裏麵顯得異常的安靜,隻有站在床前麵的三位太醫在不斷的低語,其餘人,則是不敢說一句話,垂手站在旁邊。
榮玉書的眼神好,看見站在床邊的一人的手上,端著的盆子上,還冒著蒸騰的熱氣,上麵搭著的是一帕子,隱約可見的是上麵的紅色血跡斑斑。
阿爹站在床邊,背對著自己,手上是忙個不停,忙忙碌碌,榮玉書的心猛然的提起來,但是卻不敢說話,不敢打擾,隻得悄悄的呆在一旁,走到了左邊,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的是躺在床上的唐廣的臉。
額頭上彌漫著一陣水汽,臉色蒼白虛弱,不像以前看見的那麽淩厲的麵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脆弱的樣子,就像是讓人的心毒提起來了一樣,嘴巴蒼白,一看就知道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阿爹手上的動作看不到,但是想來也是為了他好的,連著旁邊的太醫,聲音都輕緩了很多,並且時不時的搭手幫忙。
大約這麽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阿爹終於可以直起腰來,但是剛剛直起腰,腳下卻一軟,即便是他,在這注意力極度集中的時候,一個時辰也是非常的困難。
馬上被旁邊的太醫扶住了,阿爹的腳步有些虛浮,但是悅耳的聲音卻傳來說道:“我已經為他處理好了傷口,倒是少卿如果可以度過這幾個時辰並且可以順利醒過來的話,便無危險了。”
阿爹被扶到了一旁,周圍的力量又開始忙碌起來了,侍女們手上的熱水盆子已經換了好多盆了,榮玉書看著端過的鮮紅色的水心都揪起來了。
阿爹幾乎是坐在了凳子上的時候,便看見了榮玉書,有些驚訝,對著旁邊的太醫們說道:“少卿已無大事了,這裏有我照顧他就足夠了。”這句話說出來便是帶著一絲禮貌的驅逐了,太醫們不知道為何顯得有些戀戀不舍,但是對於阿爹卻極為的恭敬,於是便招呼了一聲退下來了。
看見榮玉書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的詫異,但是了解他是阿爹留下來的之後,都告退了,一時間,本來還有些擁擠的房間變得有些空曠了。
榮玉書臉上的焦急神色幾乎是不言於表,直接大步跨上前,走到了床邊,看見了唐廣躺在床上,身上非常的幹淨,但是有幾處鼓起來的地方,似乎是紗布裹住的地方,榮玉書也不敢碰,怕傷口裂開。
唐廣仍然是昏迷不醒,轉過頭看著阿爹的時候,卻看見了一絲的愧疚之意,還沒等榮玉書的話問出口,阿爹便開口說道:“抱歉。”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痛苦和歉疚的神色,讓他的心又開始揪起來了。
“怎,怎麽了?不會是,沒救了吧。”榮玉書聽著阿爹這樣說,不禁有些著急,情不自禁的就朝著最壞的情況去想,剛剛不是說已無大礙了嗎?
阿爹臉上的愧疚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減退,卻突然聽見了旁邊的門“卡茲”一聲的響起來了,人未進來,聲音先到,道:“這是我的錯。”
榮玉書有些詫異的轉頭,卻看見是師父。
兩鬢斑白,兩目卻仍然像是射出來的劍一般,有如實質,讓人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寒意,不過這寒意並不是針對誰而來,隻不過是一聲的血氣與殺氣,猶如實質一般的迎麵撲來,隻是轉向了榮玉書而已,便讓他的心中一個“咯噔”。
師父也有些愧疚的說道:“這事情是我的不好。”
看著阿爹也不言一語,這下子換做是榮玉書覺得不爽了,微微皺眉說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師父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事還是我來說吧。”
“狼博那個老賊,在宴席上刺殺皇帝一擊不成,便被天羅地網網住了,冒出吐蕃使者的那群西突厥人倒是被逮住了,可是剩下的狼博卻和著幾人一起逃出去了。唐廣帶士兵追了出去,最後到了長安的一個郊外,看著唐廣似乎不敵,我便讓安見出去幫忙困住了其餘的幾人,不過即使如此,唐廣也不是狼博的對手。”
“我便隱藏在暗處,趁著一時不查,箭穿破而去,唐廣糾纏住了狼博,讓他不能動,不過身上也因此受了一掌,箭穿心而過,雖然狼博也因此喪命,不過箭的力道卻也將唐廣給射傷了。”
師父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傷痛,榮玉書沒有說話,想要靠近,卻怕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會傳染,便想接近也不敢接近,沒有接師父的話,而是問阿爹道:“傷得重嗎?”
阿爹歎了一口氣說道:“淳鷹為了殺狼博,下手是十分十的重,而且用的是特製的鐵箭,當時設計的目的便是為了一箭穿身而過,那鐵箭雖然穿過了狼博,不過剩下的力量,卻是仍然將唐廣的胸口射了一個對穿。”
榮玉書的心揪起來了,看著床上的那人,胸口一處的紗布一樣的東西,對著師父不禁有些遷怒的說道:“既然知道力道奇大,為什麽當初下手不輕一些呢?”
師父平靜的說道:“像是狼博那樣的高手,用箭的話,必須是直擊心髒,一擊致命,穿日箭必須是拉滿弓弦,才有把握,若不是這樣的話,力道若是輕了,速度和力量便跟不上去,很有可能會被他閃過,若是這樣的話,唐廣便會成為他手上的盾牌,結果也是一樣。”師父說這話,便是告訴他,若是還有一次機會的話,他也會是這樣做的。
榮玉書有些不甘心的側過頭,阿爹不得不在一旁安慰他,道:“唐廣敢這樣配合他,便是知道自己一定有把握,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榮玉書的心中卻還是擔心,似乎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轉身便出去了,阿爹走進了,榮玉書連忙起身給他讓出了位置,阿爹坐在床邊,用手搭脈,臉上的眉頭緊蹙,診治完畢後,又將手放進去,轉過頭,看見榮玉書仍然是一副有些憤恨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要怪罪淳鷹了,少臨既然已經知道了穿日箭的威力,仍然如此,便是帶了這種結果的預料的。”
榮玉書看著唐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樣子,心中又是一陣的心焦,不禁垂下頭說道:“我知道,隻不過,我是不知道為何他要這麽拚命。”
阿爹歎息了一口氣,說道:“狼博的拜火教本來就是效忠突厥王族,吐蕃和大唐的關係本就不融洽,若是兩國聯盟的話,必定會對突厥造成重大的打擊,他們殺了吐蕃的使者,並且裝作使者刺殺皇上,一石二鳥,成功的話,必定可以挑撥兩國的關係,而他們,自然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就算是大唐險勝,國力一定會大大受損,也不能抵抗突厥的侵略了。”
榮玉書的頭很低,沉沉的聲音從下麵傳來,就隻聽得見他說道:“我知道,隻不過,我是關心則亂而已。”
關心則亂,榮玉書自然也是知道唐朝的這段曆史,吐蕃和大唐還有突厥的戰爭,鮮血淋漓的簡直是不忍直視,雖然隻是曆史上的短短一筆,但是在生活中,卻是幾十年的人民苦難還有顛沛流離,每一個人,對著自己的國家和人民,自然都是有著自己骨子裏麵的血性,他雖然在古代呆的時間短,若是想到鐵蹄踐踏邊疆百姓,死傷無數,也不願意看見那樣的場景,更別說是一個從小便接受精忠報國的人了。
歎息了一口氣,人的心中總是有一個自私的小鬼和大義的小鬼,兩個交戰,總有一個會贏,隻是榮玉書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擔心卻又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每分每秒難受萬分,榮玉書隻得對著阿爹哀求的說道:“唐廣會醒過來的是嗎?”
阿爹歎息一口氣,說道:“我當然也會希望少臨可以醒過來,我一定會盡力的。”
阿爹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全部做了,剩下的隻是要靠他自己了,榮玉書不敢坐在床邊上,生怕擾亂了他的休息,阿爹看著他這個樣子,自然也是難受萬分,隻有像帶他出去來的好。
在門口的走廊旁邊,有一處可以坐下來的石桌石凳,雖然一直是裝飾,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坐在上麵,阿爹看著榮玉書滿臉的心神不定的樣子,歎息了一口氣,說道:“不要怎麽著急,少臨的身體一向很好,這次自然也不在話下,等著明早上的時候,說不定你就可以看見他睜眼了。”
榮玉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心思明顯沒有放在他的身上,眼神有些飄忽,最後應了一聲,阿爹歎息,這小子明顯是將自家少臨放在了心尖上,關心則亂,不過看著除了有自己以外的人這麽關係少臨,心中升起了一絲欣慰。
還有那麽久的時間,若是一直著急擔心,也是一件傷身體的事情,阿爹潔白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石桌,嘴角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反正現在還有時間,你可以問我一些事情,給你說說,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聽著阿爹這麽一說,榮玉書倒還真的有些猶豫了額,他想問的事情還真的有些多。
“那個,狼博死了,那突厥剩下的那些人呢?”
阿爹微微一笑,說道:“剩下的人倒是也留了幾個活口,收押在大理寺了,若是全部殺掉的話,將來便死無對證了。”
“安師叔呢?”
“安師叔雖然身上身中了數刀,卻並無大礙,隻是行走不便而已。”
榮玉書鬆了一口氣,試探的眼神看著阿爹,有些猶豫,倒是阿爹看出來了榮玉書眼中的猶豫,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會,聽見榮玉書問道:“上回你說的,少臨是唐廣的名字,額,這是這麽一回事?”
阿爹微微一笑,道:“這倒是沒有什麽,少臨確實是唐廣的名字,應該說,盛少臨是他原本的名字,唐廣則是他後來的名字,因為不好區分,後來便將他的名字改為唐廣,少臨則是用作他的字。”
看著榮玉書一副沒有搞清楚的樣子,阿爹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事情你估計早就知道了,少臨並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事實上說,應該是我的妹妹的孩子。”
榮玉書雖然以前是這麽聽說過,不過倒是第一次知道唐廣居然是阿爹妹妹的孩子,這麽算起來的話,阿爹也算是舅舅?
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阿爹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似乎想起了什麽,不過這情緒雖然來的快,但是去的也快,接著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其實若是你知道的話也無妨,其實少臨的父親,便是唐初有名的將領,名叫盛彥師。”
榮玉書張大了嘴巴,對於到說不上熟悉的唐朝曆史,其中盛彥師這個惡名字倒是剛好在自己認識的範圍之內。
話說雖然太宗一直對大理寺的囑托慎重,囑咐審查案情一定要細之又細,務必講求證據,不過還是有著四大冤案,其中盛彥師這一條,按照排列的時間為第一,倒是讓人有些印象深刻。
平王世充,徐圓朗反,詔為安撫大使,戰敗被執,令作書招其弟舉虞城叛,彥不從,徐圓朗稱之為豪傑而置之,後平圓朗,得還,被唐高祖以他罪誅。
倒是從曆史上說,這位將軍絕對算的上是冤枉,因為勸降不成被誅,這個理由......
倒是阿爹,聽著榮玉書這麽一說,先是有些驚訝,倒是覺得榮玉書居然連這些事情都知道,不過後來倒是嗬了一聲,眼神中似乎有著波濤流動,最後輕笑一聲,說道:“這都是後來的太宗,為了顧及他的麵子而特意叫史官修改的,其實事實上,那個人,是真降了。”
眉頭微微一挑,榮玉書也安靜下來聽故事了。
“當時我的妹妹已經於他為妻,徐圓朗知道是他來勸降,便實現抓來了妹妹,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胎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阿爹又是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孩子和妻子畢竟還是重要的,降了之後,徐圓朗並沒有為難他,敬重他的才華,想要效仿的是曹操和關羽,將其收服為己用。”
“可惜啊,曹操最終還是沒有收服關羽,那個人回去之後,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牽連,加上其他的一些理由,最後被處死了,妹妹當時抱著隻有三個月的孩子來到我的麵前,請求我收留這個孩子。”
“那。。。最後少臨的母親是....?”榮玉書有些猶豫的問出來了,卻看見阿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沉痛,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說道:“妹妹待將孩子交給我後,便隨著那個人去了。”
榮玉書沉默不語,戳人家痛處的感覺絕對不好,有些慌亂的擺手說著對不起,卻見著阿爹眼中似乎還未從中走出來,卻仍然接著說道:“那幾乎便是唐朝初的時候了,天下幾乎大定,等著太宗登上皇位之後,我們便離開了,找了一處地方隱居起來,閑雲野鶴,世界之大,從漠北到江南,我們過得日子也很開心。後來,也是因為一些事情欠人人情,本應該由淳鷹出山,最後便換做了唐廣,我們便改名為唐廣,意為大唐盛世廣袤無垠。”
倒是沒有想到的是,唐廣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試探性的問了問,道:“唐廣這個名字,想必是師父取得吧?”
阿爹驚訝的望著他,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榮玉書默默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虛的轉過頭,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大熊,唐廣說實話榮玉書一直覺得很難聽的名字,想必一定不會是阿爹這麽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人取得,怪不得。
聽著屋內的一聲呻吟聲,榮玉書身下的石凳子就像是被燒紅了一樣,“蹭”的一下便彈起來,心急火燎的跑到了屋裏麵去了,阿爹直接被忽略到了一旁,轉眼間院子裏麵便剩下了一人。
從另外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冒出來了一人,臉上掛著的全是哀怨,這麽幼稚的一個表情,掛在不怒自威的師父臉上,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怪異。
“雅致,你撒謊,明明不是這樣的。”
師父覺得很痛心,自己倒也不是做的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裏麵的那個人,雖然看上去頗為嚴重,不過他早就看過了,雖然鮮血淋漓,看起來深受重傷,但是若是在阿爹的手下,根本無性命之憂,唐廣也是知道的,不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怎麽一個二個都這麽的仇視他呢?
師父有些委屈的戳了戳手指頭,而且講給那個小子的故事,明明就沒有說完,才不是這樣的呢,唐廣那個小子,簡直和他的那個已經死去的老爹一樣的討厭,都去死都去死。
阿爹臉上的愁思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精致的臉上,就算是淩厲的表情仍然是讓人心中發怵,特別是對於師父這樣的軟骨頭,馬上就沒聲,更加委屈戳手指頭。
榮玉書心急火燎的走進了房間中,便是看見的唐廣微張著眼睛,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榮玉書走近了,看見是他,唐廣的臉上漸漸的帶上了一絲笑容,微張著有些幹涸的唇,有些嘶啞的聲音吐出來,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榮玉書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看著他這個樣子,不敢動他,怕因為他的原因讓身上的傷更加的嚴重,眼睛中略有濕潤,想要跑到外麵去找阿爹,卻看見阿爹慢慢的踱步進來了,走到了唐廣的麵前,看著他終於睜開的眼睛,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臉上也終於露出一絲真心實意的微笑,道:“你醒過來了。”
唐廣現在的狀況,雖然可以說話,但卻是隻要動作稍微大了一些的話,便會拉扯到痛處,臉上仍然是一副失血過多的蒼白,說道:“讓您擔心了。”這句話是說的誠心誠懇,讓阿爹的心中升起來的一絲的欣慰。
唐廣想要掙紮的起來,卻被阿爹攔住了,急忙的說道:“再等一段的時間,你胸口的骨頭被利器所傷,骨頭差點刺入肺,之前不敢為你正骨,隻得幫你止血,你不要動。”
依著阿爹的話,並沒有動,阿爹看著唐廣老實了,鬆了一口氣,說道:“幸好你還有我,要是換了其他人,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症,怕是對武功都會產生影響。”
唐廣卻陷入了沉思,突然開口問道:“阿爹能讓我恢複到原來的狀態嗎?”
“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難道還信不過阿爹的醫術嗎?”阿爹佯裝生氣,唐廣連忙的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隻是我在想,能否就讓我這樣,待我啟奏皇上之後,再進行治療呢?”
阿爹幾乎是馬上變懂得了唐廣的意思了,陷入了思考中,最後一咬牙,說道:“正骨是有時間的,這個不能拖,你若是想要離開朝堂的話,我可以另外的幫你想辦法。”
榮玉書在旁邊,幾乎將兩個人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但是是什麽意思,卻不知道,隻是聽懂了後麵的一句話,離開朝堂?
“為什麽要離開呢?”榮玉書不明白了,唐廣保護聖上,救駕有功,而且還讓兩國免於交戰,雖然是大理寺少卿,毫無疑問,卻可以勝任大理寺卿,正是事業的上升期。
唐廣搖搖頭,嘴角帶上一絲笑容,似乎不想要解釋,隻是閉上了眼睛,阿爹也非常配合的在旁邊說道:“少卿剛剛醒來,還需要休息,你還是隨我出去吧,你要是真的想要幫忙,倒是可以做一些流食,還可以幫助恢複身體。”
榮玉書連忙點頭,腦袋都快點到地上了,悄聲的走到了外麵,生怕打擾了來人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