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早給丁離的手段嚇得七魄去了六魄半,顫抖著身心中實在怕到了極點。這些人可是連禮部尚書溫體仁的公子、溫常識也敢打的角色呀,小小的妓院鴇母如何敢得罪!

溫常識捂著被丁離一圈打成紫黑色的眼眶,顫聲朝林平之喝道:“好……你……你個林平之……竟然連本公子也敢打,若我爹知道了,定活剝了你的皮!”

“小的……”林平之心中連腸子都悔青了,雙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現在自己夾在雙方之間爭鬥中如何是好!

林平之求助似的看看王承恩,希望王承恩接下溫常識這個燙手山芋好給自己解圍。

王承恩正欣賞眼前的佳人,聽到溫常識的叫嚷,冷哼道:“丁離!佳人在此,不能唐突了佳人,將這廝拖出去!”

丁離會意,將溫常識一把提出了雅間,一會兒後,外麵繼續傳來溫常識的慘叫聲。溫常識每叫一聲,就讓雅間裏的林平之和陳媽**心髒猛跳一下!

林平之在心中哀歎,這下鐵定官職不保。陳媽媽也在心中哀歎,暗歎溫常識在伶人坊受了打,她這伶人坊別想開了!

一會兒後,外麵已經沒有了慘叫聲,丁離一邊收拾弄皺了的衣物一邊進到雅間,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好像沒發生什麽事情一般!

雅間內的所有人都一頭冷汗的瞪著安靜地丁離,唯獨王承恩一副理所當然地神情!

“姑娘貴姓?”多鐸就是多鐸。果然不愧為後金第一種馬貝勒,緩過聲來第一時間就是問陳媽媽身側的佳人姓名。

那佳人看這多鐸腦袋一麵光後麵懸著條辮子,冷哼一聲再不答話。陳媽媽這個時候才緩過神,已經得罪了溫常識,麵前這些官兒可不能再得罪了!

陳媽媽趕緊朝多鐸躬身道:“這是蘇州的***名角,姓陳名圓圓!”

“好個陳圓圓……”

“噗嗤——”

多鐸感歎的話音未落,王承恩聽到‘陳圓圓’三個字,剛喝到嘴巴裏的一口茶驚得沒咽下。嗆得反噴而出。將桌子對麵的多鐸噴了一頭一臉!

“咳——咳——”

王承恩不是知道是被這口茶嗆得臉色發青。還是被陳圓圓這曆史名人嚇得臉色發青,剛才嗆到的那口茶,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典故,說地就是傾國名姬陳圓圓。能讓明朝最後地驍將吳三桂這樣地人背叛漢家江山,可想而知陳圓圓的魅力,是男人都折腰!

若才氣,陳圓圓比不上風骨贈峻的柳如是;若論匠心。陳圓圓也比不上‘針神曲聖’十大名廚之一的董小宛。

可是若論名氣和姿色,秦淮八豔裏屬陳圓圓為最!

王承恩好不容易才緩過氣,多鐸早已經色咪咪的將陳圓圓攬在懷抱中,朝王承恩哈哈大笑道:“南朝的花花江山果然是非比尋常,快活、快活!”

王承恩似有又似無意,一眼睹到被多鐸攬在懷抱裏的陳圓圓眼裏閃過怨毒之色,心頭一驚!

古時女人寧為妓者,十有八九出於無奈和生活所迫。雖然王承恩到處撩撥女人收為私房。但還有起碼地覺悟。

陳圓圓眼神中隱含著一股子對在場男人的輕視!就算多鐸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此豆腐也不為所動。冷著臉讓王承恩有點心寒的感覺!

王承恩朝迫不及待在陳圓圓身上上下其手的多鐸一聲冷喝:“貝勒爺!”

多鐸不耐煩的停下做惡的手,朝王承恩道:“何事?”

王承恩在心頭冷哼一聲,麵上神色不變朝多鐸巴結道:“這姑娘跟一具木頭一般。實在乏味呀!”

猴急的多鐸聽到王承恩此言,看看懷中地陳圓圓果然板著一張臉,冷眼瞪著前方,著讓多鐸心頭多少有些氣惱,喝道:“他娘地,老子堂堂後金皇族貝勒,正白旗旗主,你這妞兒別擺著一張死人臉。來,給貝勒爺我笑一個!”

陳圓圓懷抱著琵琶,依舊不言不語,冷著一張臉,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仿佛如一具沒有表情的人偶一般!

“他娘地!你個婊子,別給臉不要臉!”多鐸一聲大喝,將陳圓圓手中的琵琶一把摔在

“啪——”

<:

陳圓圓麻木地躬身撿起粉碎的琵琶,視多鐸如無物。多鐸大怒,揚起手就準備朝陳圓圓一巴掌刮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王承恩已經一把握住了多鐸高高揚起的手臂,朝多鐸笑眯眯地道:“貝勒爺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壞了興致!這伶人坊的姑娘可是多了去了!”

多鐸心下暗驚,這王承恩的手勁怎麽那麽大,他的一掌竟然給王承恩一隻手臂抓住,動彈不得,完全刮不下去!

王承恩朝站在雅間裏進退不得的陳媽媽道:“陳媽媽,你這伶人坊可有漂亮、識趣的姑娘?”

“有、有!”陳媽媽那還敢說個不字,拚命朝王承恩點頭!

“那就勞煩陳媽媽帶幾位上來!”王承恩說完,從懷裏掏出兩錠五十兩的大銀錠塞到陳媽**懷中。

陳媽媽看這兩錠銀錠,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在為難,丁離已經朝鴇母陳媽媽喝道:“還不快去帶姑娘來?!”

陳媽媽這才如蒙大赦,朝王承恩點頭哈腰退出雅間!

“陳姑娘!”王承恩撿起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的琵琶,遞到陳圓圓手中,做了一躬,繼續道:“在下王承恩!”

陳圓圓隻看了一眼王承恩,並沒有說話,接過琵琶默默的坐回椅子,隻不過陳圓圓朝王承恩看去的眼色不似剛才那般空洞無物!

王承恩吃了個閉門羹,隻得坐回自己椅子上。

一會兒後陳媽媽帶著四名伶人坊的紅牌姑娘進到雅間,這四名姑娘果然是姿色絕佳又不失靈巧,一進的雅間就用眉到骨子裏的呻吟聲,左一個‘官人’,又一個‘公子’,直往雅間裏四個男人身上撲。

“哈哈!”多鐸這土包子果然魂飛天外,大笑的摟過一個姑娘手嘴並用,先吃足了豆腐再說,反而將陳圓圓這樣的尤物冷落一旁。

王承恩心中暗哼,看來建奴蠻子的欣賞力果然低下!

丁離是個貨真價實的太監,將朝自己撲來的姑娘冷瞪了一眼,嚇得姑娘頓時慌了神,隻得朝多鐸這土包子貝勒靠上來,多鐸見姑娘主動送上門,直接一手攬一個,快活得哈哈大笑不止!

王承恩自然不敢讓如此大膽的女人朝自己身上蹭,他好歹是個‘太監’,若是撲到自己身上拚命亂蹭的姑娘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那就麻煩大了,到時候怕是整個伶人坊都要滅口!

所以王承恩也將朝自己撲來的妞兒推給了多鐸,一時間多鐸被三個妞兒鶯聲燕語環繞,快活得多鐸淫笑連連,色狼本性一覽無遺!

其實王承恩卻一直在注意著陳圓圓,這個曆史上的名人,才是王承恩關注的焦點!

“陳媽媽!”王承恩朝準備退出雅間的陳媽媽喝道:“你這伶人坊可有上好的琵琶?若有,拿上來,我想請陳姑娘彈一曲。”

鴇母陳媽媽忙點頭道:“自然有、自然有!”

“那就快快帶上來!”

鴇母陳媽媽又迅速退出了雅間,不一會帶來一把新琵琶,王承恩接過,朝陳圓圓遞過去,笑道:“為了這太監彈上一曲陳姑娘相熟的曲調如何?”

陳圓圓竟不接王承恩遞過來的琵琶,手撫著那把已經支離破碎、琴弦盡斷的琵琶,朝王承恩淡淡的說道:“琵琶已碎、弦已盡斷,音自然不能續!這是妾身的第十八支無可修複的琵琶!”

聽到陳圓圓的話,王承恩愣了,陳圓圓竟然拒絕了他的請求。王承恩手裏抓著新琵琶,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確準備這樣,歎道:“若是已碎,弦盡斷,用十九把琵琶再續弦音又何妨?若是姑娘不棄,我王承恩會讓姑娘的琵琶隻在第十九把止步!”

聞及王承恩此言,陳圓圓愣了一下,王承恩話裏的意思她如此伶俐的人如何又聽不出來?

世間男子靠近陳圓圓隻為‘美色’二字而已,想幫陳圓圓贖身的男人怕是能從秦淮河排到京城。王承恩此時想將陳圓圓贖身出去,在陳圓圓眼裏也不過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