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王承恩白天讓所有原東廠的探子四下出動探察的動向,晚上便夜夜笙歌,將多鐸這後金的皇族土包子貝勒侍侯得舒舒服服,如墮欲海不能自拔。

到是多鐸這個花心大蘿卜看在美女的份上,由前期的敵視王承恩,到現在變成半信半疑,心中也時犯嘀咕,這明人到也不是那麽壞!

是由於幾日來縱欲過度,多鐸每天早晨從溫柔窩中爬起來,幾乎一步三搖晃,虧損得厲害。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承恩看著多鐸的熊樣,心頭嘿嘿冷笑。隻要多鐸有好色的弱點,還怕腐化不了嗎!要不了多少時候,王承恩就會讓一隻豺狼變成一隻哈巴狗!

王承恩利用多鐸好色的弱點,卻沒想到自己也跟多鐸差不多!

這日,王承恩正在遵化正門城樓上曬著東日的太陽,其實名曰曬太陽,其實是等丁離手下的探子送遵化城外的軍情。隻見城樓下一騎飛馳而來,王承恩一見這人心中一緊,連忙下了城樓,這騎正是丁離手下的探子。

“報!”這探子正是前幾日通知王承恩前途有後金兵馬的人,自然認識王承恩。

王承恩急急喝道:“有何情況,快說!”

“後金前鋒三萬大軍朝遵化奔襲而來,兵部侍郎劉之綸領一萬兵馬馳援遵化正在路途上。”這探子繼續道:“祖大人逃脫後金追剿後與重慶總兵秦良玉部‘白稈兵’會合,現在也正朝遵化趕來!”

王承恩聽完探子的稟報。心頭大驚!

‘白稈兵’!這可是當時比之關寧鐵騎還要響鐺鐺地部隊。若不一直人數偏少,這支後金鐵騎客星部隊怕是早平了明朝的外患。

秦良玉也是個響鐺鐺的人物!中國曆史上唯一單獨載入[正史.將相列傳]的巾幗英雄,她手下的‘白稈兵’就是讓後金鐵騎聞風喪膽

“古今爭傳女狀頭,誰說紅顏不封侯,馬家婦共沈家女,曾有威名振九州。”著名的辛女革命家秋謹詩《題芝龕記》,就是為了祭奠這位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將軍。

王承恩問道:“朝廷其他勤王兵馬有何動向?”

“大多懼怕後金實力,不敢出戰。不過良鄉大捷朝廷上下震驚。孫承宗新任遼東經略。正督促各路勤王兵馬馳援遵化。”

王承恩腦袋中亂糟糟地。不對呀!曆史上迫使皇太極連棄州、永平、遷安、遵化四城地雖然是秦良玉和她地‘白稈兵’,可是現在皇太極還沒回撤,難道曆史正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亂了嗎?

王承恩所處的曆史亂不亂王承恩不知道,他現在隻知道,一場大會戰就要在遵化莫名其妙的上演!

隻不過皇太極的主力先鋒都有三萬人,王承恩將所有支援遵化的兵馬估算了一下,跟後金一個先鋒隊一般!可是後金和蒙古聯軍的主力少說上十五萬。若是各路秦王兵馬,不聽孫承宗號令,不馳援遵化怎麽辦?

此時,王承恩地第一個念頭就是,敵重我寡,實力對比懸殊,這場仗打不得!可是不打,自己的王家私兵若是避戰。那明軍先頭馳援遵化近兩萬人馬可就全給後金滅了!

“再探!”王承恩隻得先命令探子再去收集情報。

看著那探子領命而去的背影。一時間王承恩的腦袋大了數倍!

打吧,又怕後期朝廷沒兵可支援,不打吧。兩支明朝最精銳的‘白兵’和關寧鐵騎正好撞到後金的槍口上。敵重我寡之下,這兩支部隊不被殲滅才怪了!

歪瓜蔫棗一般的明軍王承恩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可是‘白稈兵’和剩下地關寧鐵騎精銳算是當時明朝最強戰鬥力部隊,王承恩心有不忍自己跑了,讓這兩支部隊遭遇後金主力而覆滅!

現在地王承恩第一次體會到戰爭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可有時候人又不得不用戰爭去遏製戰爭,隻有手重的棒子比別人粗,才會有和平安定!

正在王承恩難下決定是保存實力還是大義一回,一個武監匆忙來到王承恩身側稟告道:“周大人不肯進食,請王公公示下!”

王承恩聽到這個消息地時候,周通竟然敢鬧脾氣,咒罵道:“這小了,無辜弄死幾百兵士,綁他禁閉還敢鬧脾氣,隨我看看去!”

說罷,王承恩急忙朝屯兵兵營而去。

周通禁閉的軍帳,周通一見王承恩,嬉笑道:“兄弟我被關押了好幾日,就不能放我出去透透氣嗎?”

王承恩看著不知悔改的周通氣就不打一處來,喝道:“你這廝因為一己私心,損兵折將,害死好幾百人。我關你幾日,你這廝竟然敢用絕食威脅我?!”

周通厚著臉皮訕笑道:“我也知道我錯了,這不是被你關了這許多日,心理閑悶得發慌嘛!”

王承恩冷喝道:“知道因你的胡來而差點釀成大禍了嗎?你知道前次一戰若是安排得當一個人都不需要戰死?你知道每個死去的弟兄我要用多少銀子才能培養出來,並訓練成合格的士兵?你知道每戰死一個兄弟,我要花多少安家費用……”

“呃……”周通依舊一臉的無辜樣。

王承恩看著周通一臉的無辜,心中實在氣結,怎麽自己就讓了這樣勇武有餘,而謀略不‘知’的人到了自己軍中,還是一個兵種的指揮官!

“行!”王承恩點頭咬牙道:“你這廝聽好了,你若無理取鬧一次,我便關你十日,看你跟我耗!”

“不是吧!”周通聽說還要關他,心中驚懼,顫聲哀求王承恩道:“我再不鬧,飯我也吃,以後行軍再不莽撞。”

周通說完,立刻拿起起桌子上的早已經準備好的飯菜就吃,一邊吃還一邊朝王承恩道:“切不可再關我了,讓重裝長斧營的兄弟們回京告訴街坊鄰裏,我周通的臉麵就全毀了。”

“你這廝還知道要臉麵?!”王承恩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你想過自己這從京城帶出來這些重裝長斧營兄弟的家人?對戰死兄弟的家人你又如何交差嗎?!”

手中抓著筷子正扒飯的周通一下停下手中的動作,愣在一邊。這些戰死的兄弟,他們的家人以後周通要如何交差?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王承恩歎了一口氣,在走出關押周通的軍帳時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是呀!如何交差!

這群重裝長斧營的兄弟,都是周通帶出家中的。曾經周通可是向人家的父母家人保證,將這些兄弟活蹦亂跳的帶回家中。

雖然戰爭總要死人,可是才打了一戰,周通就讓這群自己親手從他們父母家人手中帶出來的重裝長斧營兄弟戰死三百!

腦袋想著戰死兄弟的父母家人眼中的絕望和無助,周通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被關押了幾日,直到這時,周通心中這才想明白。

這些本來不該死的兄弟反而戰死沙場,罪魁禍首卻是自己的與鹵莽與自私啊!

王承恩回到自己軍帳,一個人在思考著遵化這場會戰打自己的王家私兵是打還是避。良久過後,王承恩歎了一口氣,自言道:“連個能商量的智囊也沒有,唉!”

原來在上海時,有些經濟建設上的事情還能與方以智商議,可現在是行軍打仗,卻連個智囊也找不到。陸安雖然是個將才,可是他還沒能到達能看透全局、又將王承恩的利益和王家私兵的存亡考慮周詳!

王承恩站起身,自顧找來紙張和硯台,將紙張撕成等大兩份,磨好墨水,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簡易鋼筆,點了墨水,在一半紙張上寫了個‘打’字,在另一半紙張上寫了個‘不打’兩字。

隨後,王承恩找來一個罐子,將兩半紙張揉成團扔到罐子裏,再歎道:“如此,聽天由命而已!”

不錯。王承恩要抓來決定自己和王家私兵的命運!

王承恩手握罐子,拚命搖晃,然後抓出一個紙團,將紙團攤開來。

王承恩看著紙團上的字,心中一顫,隨即,將那紙團隨手撕得粉碎,苦笑道:“這老天,難道在耍我王承恩嗎?罷了!天命如此,生死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