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
“好,成交!把解藥給哀家!”君焱都還沒有表態呢,裴佩倒是一口就應了下來,沒有什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而君策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所有怎麽都可以。
“太後娘娘還是先把人放了再說吧。”
“來人去將策王帶來。”裴佩立刻就吩咐道,就像吃解藥一樣迫切。
“慢著!”但總有人不會讓事情這麽的容易。
“皇上還有什麽吩咐嗎?”白梓顏挑眉問道。
“你為什麽要救君策?說!你在圖謀什麽?!”對於白梓顏的動作,君焱就顯得異常的小心謹慎。
“君策救了君彧跟雲端,雲端是我的妹妹,你覺得我不該救他出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嗎?”說的很真心,但也的確是她心裏所想的。
君焱還是不相信,無論白梓顏說什麽他都已經不相信了,他心裏都會覺得她說的話都是在騙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在演戲,他心裏已經認定了。
“朕若是不允許放呢?君彧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君策幫他逃走也是犯了大罪,不能放!”他是不會讓她如意的。
“到底是君彧通敵叛國,還是皇上你謀朝篡位?”白梓顏似笑非笑的眼神,刺中了君焱的大忌,其他人一方麵心裏惶恐的看著君焱,另一方麵都擔心的看著那個口無遮攔的女子。
“放肆!”君焱臉已經黑到了不能形容,這句話是裴語嫣幫他喊的。
每個王者都有不想讓人提及的事情,而且還是這樣弑父奪位不光彩的事情。
“我隻不過是在說事實而已,而且自古成王敗寇,誰對誰錯都是王者說了算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其實我隻想說,君彧若真的是像皇上口中的這樣通敵叛國,那不拿大的條件來跟皇上談,也太不把太後的性命當回事情了。”談條件需要對等:“條件就放在這裏,說不說是我的事,答不答應是皇上的事,就看是太後的性命在皇上的心中重要還是通敵叛國重要了。”白梓顏無奈的攤手,隨便你怎麽搞的意思。
“皇上,你難道想看著哀家去死嗎?”君焱可以不在乎,但裴佩不可能不在乎。
“母後,兒臣沒有說不救母後,隻不過不一定要將君策放出來。”安慰之後又轉頭對著白梓顏道:“三日之後你我大婚,朕的母後便是你的母後,你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婆婆死嗎?”
“你覺得我不可能看著她死嗎?沒準我還會親手送她一程呢,不過現在已半死不活了,這都是我的功勞!”白梓顏驕傲的拍拍胸脯,好像是幹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
蘇雲薇差點笑出來,若不是多年的定力,真的要哄堂大笑了。
“白梓顏你……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裴語嫣不會放過任何對付白梓顏的時機。
“你將我拿下了,我就更加不會說出解藥了呀,還是說你想故意借此害死太後?”白梓顏微笑著眯了眯眼,好像是猜到了裴語嫣的心思。
“你胡說!我沒有!”裴語嫣立刻否認,裴佩死了她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你們統統給哀家閉嘴!”裴佩火了,說到底還是隻有自己關心自己,一個個的都不可靠:“皇上你放不放給哀家一句話吧。”裴佩向君焱施加壓力,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裏卻有九成的把握,百善孝為先,若是君焱摒棄了這個機會便會被認為不孝,大臣就會反駁,他的皇位就會做的不安穩,所以他會同意的。
裴佩想到的君焱自然也能想到,本來他弑父奪位就已經使大臣很有言辭,現在朝政才稍微的穩定下來,又不讓自己的母親解毒,他們很有可能聯合著針對他,現在東炎不能有動蕩:“三天之後,朕會放了策王。”
“我提出的條件隻是當天有效,若是你不能當天就放人,以後你也不用放了,就算放了我也不會給。”她怎麽會不知道君焱在想什麽,他想生米煮成熟飯在確保一切都沒有變動之後,再放,她怎麽可能會讓他如願。
“皇上!”裴佩本來也覺得君焱說的沒什麽,隻不過是延後了三天,但是白梓顏現在這樣說,她就不能不急了。
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吩咐道:“來人將策王帶來。”他還就不相信君策能幫她什麽。
不出一會兒君策就被帶了上來,一身囚服,亂糟糟的青絲散亂的披在肩頭,眼神沒有任何的神氣,像死水一般的沉寂,臉上的胡子長久沒有清理,與之前爽朗的他大相徑庭。
君策瞥了一眼蘇雲薇,看到白梓顏的時候眼神的吃驚閃過,而後一如既往平淡的行禮道:“罪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娘娘。”
“人放了,解藥呢?!”裴佩猴急道。
“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在我給了解藥之後,又將人抓回去。”
“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嗎?不要把你的思想強加到別人的身上。”裴語嫣吼道。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裴妃娘娘你就體諒體諒吧。”
“你到底還想怎麽樣,一並說出來。”君焱漸漸失去了耐心。
“請皇上下個聖旨昭告天下,然後策王要跟我一起住流落宮,而且我到哪裏他就要到哪裏,這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不行!”
“我不答應。”君焱跟君策異口同聲道。
“我不會跟你住在一起,男女有別,這樣對你的清譽會有影響。”
白梓顏淡淡一笑,原來到了最後,最溫柔,最沒有改變的人是君策,真是有些諷刺:“現在是我在談條件,必須按著我說的做,所以你沒有說話反駁的權利,懂嗎?你隻要接受就行。”
“若是我不接受呢?”
“不接受也得接受,我說過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權利。”呆在她的身邊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些什麽狗P的清譽靠邊站!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硬。”君策淡笑。
“皇上我隻問你一句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白梓顏挑眉。
“皇上~”解藥近在眼前,若是不答應就前功盡棄了。
“好,朕答應你。”君焱咬牙切齒道。
“快把解藥交出了!”現在總可以交出來了吧。
“太後別急,我要回去好好列個單子,待會兒太後叫個人來取吧,我們走吧。”
回到流落宮:“你不是怎麽又回來了,而且還要嫁給我二哥?”梳洗過後的君策,還是這樣的英氣逼人。
“這不是被逼無奈嗎。”他以為她想回到這裏啊。
“是蘇雲薇讓你這麽做的?”君策心裏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一半是因為她,一半是因為我自己,謝謝你幫忙救了小九跟君彧。”她知道不單單是蘇雲薇使計救人,君策應該也出了力,不然不會這麽順利的救走之後君焱才出現。
“沒什麽,我隻不過是拖延了一下時間罷了。”
那個時間卻是很重要的,不然避免不了異常惡戰。
“那個解藥你打算怎麽辦?若是給了你就沒有護身的東西,你要怎麽跟他們鬥?”
“沒有解藥,根本就沒有解藥。”白梓顏輕輕的撥動著茶蓋,狡黠一笑。
“看來你已經有了計劃,需要我幫忙嗎?”沒有解藥卻說有,她肯定是相好了接下來的一步。
到了晚上裴佩派人取走,白梓顏又將另一封信交給了紅豆:“紅豆你將這封信交給蘇妃,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是。”
“你不是說沒有解藥嗎?那你交給太後宮女的紙上寫了什麽?”君策問道。白梓顏盯著他看了看,足足有半晌的功夫,君策被她看得渾身都不自在:“你看著我做什麽?”
白梓顏終於收回了自己視線:“我發現你真的改變了很多。”
以前的他很有正義之氣,沒有心機詭計,心直口快,是個活潑陽光的少年,而現在變得沉穩了,淡然了,心腸也硬了。心腸不硬的話昨天知道她有計劃的時候就會阻止她,因為她的計劃肯定是傷人的,傷的人會是他的二哥,或者是其他他在乎的人,可是他沒有。真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
“都變了不是嗎?”君策隻是淡淡一笑。
他從小崇拜的二哥可以變得這麽的慘無人道,心狠手辣;他認為最溫柔的五哥,到頭來盡是隱藏的這麽深,這麽卑劣的人;他以為孟婉柔不會變成那些隻會爭奪男人寵愛的人,可是她還是變成那樣的人,還有白梓顏,還有他……
是啊,都變了。“其實也沒什麽,我在紙上寫了…….”
裴佩現在住的地方便是之前太後住的壽康宮,宮女回到壽康宮,將寫有‘解藥’的紙交給裴佩:“太後。”
裴佩幾乎是搶奪一般的從宮女手上將紙拿過去,看著紙上寫的內容眯了眯眼,看完之後,想了想放下紙吩咐道:“來人,去告訴皇後讓她來壽康宮見哀家。”
而在同時蘇雲薇也收到了白梓顏的信,嘴角微微的勾起,想要故技重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