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回家

“不是,你需要治療,不然你會死的!”白梓顏掙脫:“墨染墨眉還不快帶你們主上離開!”可是墨染墨眉被人纏上,狼木他們在對戰葉傲,都無暇顧及,白梓顏低聲咒罵,用自己搖搖晃晃的身軀,扶起夙尊無力沉重的身體,想要離開這裏。

了塵看著他們兩個,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小狗:“去吧。”

小狗叫了幾聲像是理解了了塵的意思,從舒適的懷裏跳下來跟上白梓顏和夙尊。

挑著人少,打鬥少的地方穿行,短時間是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但是長時間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現在夙尊受傷正是斬殺他的大好時機,這裏這麽多人,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一個,四五個人不謀而合的一起上。

“小心。”夙尊不知哪來的力氣將白梓顏撲到在地,以自己的身軀為盾牌。

“夙尊!!!”白梓顏驚恐的大叫。

“主上!!!”

“顏兒!!!”可是他們都趕不過來。

夙尊卻隻是將她更緊的護在自己的身軀之下,盡量的不讓她受到傷害。

了塵隻是站在那裏觀看,不打算動手救人。

眼見著他們的刀劍就要刺到夙尊,突然天暗了,再定睛一看,是雲族的雪狼,是它巨大的身軀就光線遮擋住了,也是它將那些人都打飛了,嬉皮笑臉的問道:“小丫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雪狼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看了看遠處的了塵,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八成是他搞的鬼,對了夙尊!“夙尊你怎麽樣?夙尊?!”夙尊緊閉著雙眼,身上的傷勢更重了,白梓顏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夙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不要死!”

可是夙尊還是無動於衷,依舊閉著眼,白梓顏整個人突然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其他背景都成了灰色,感覺世界就隻剩下他們兩個,淚水不住的往下流,恐慌的一遍一遍的叫著他,大有他不睜開眼,她便一直叫下去的勢頭。

雪狼的出現讓其他人不禁愣了神,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狼,而且還會說話,狼木心急如焚,提功運氣,趁機兩招之內將葉傲製服,讓屬下挾持著他,讓眾人也都停手,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白梓顏身邊,墨染墨眉也齊齊趕到。

狼木盤腿而坐,幫夙尊運氣,白梓顏止住哭聲,焦慮的看著他們,了塵帶著空寂走了過來,剛走到白梓顏便開口求道:“救他......”

了塵也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而他的一句話就像是給白梓顏吃了定心丸,淚眼婆娑:“嗯。”

了塵拿出一個藥給夙尊吃下,然後與狼木一前一後的為夙尊運氣。

葉傲被挾持,又有巨狼坐鎮,其他人也不敢動分毫,其實主要就是因為雪狼的出現,讓他們不敢動彈,不隻是正派的人不敢動,邪派的人也不敢動,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而這以安靜本是微弱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的清晰,一個稚嫩的哭聲音回響在空中:“娘我要回家,哇哇哇......”

她一哭,其他小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糯糯的有著孩子獨有的稚氣:“爹我要回家,這裏好可怕......”

本來好好的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參加喜宴,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剛才是打鬥聲太激烈,也沒人注意到這群娃娃的哭訴,現在安靜下來了,倒是聽的一清二楚。

白梓顏怔怔的看著他們,袖中的手早就不自覺的緊握成了拳,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可越是這樣想的卻越多,美好的痛苦的艱難的記憶全都湧上心頭。

了塵睜眼惆悵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心中歎息,任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閉上眼專心運功。以了塵跟狼木深厚的功力不一會兒夙尊便睜開了眼,兩人齊齊收功,看著白梓顏的側臉,夙尊疼惜的虛弱叫道:“顏兒......”他知道她一直在尋找回家的路,可是如今她回不去,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有沒......”

夙尊一句話止住了白梓顏接下來的所有問題,大手抬起輕撫了瘦小的臉頰,柔聲道:“顏兒,我帶你回家好嗎?”

本來淚水早就風幹了,卻因為這一句話,淚水重新無端滑落,肆意而凶猛。

良久良久,白梓顏才勉強找回自己聲音哽咽道:“好......”她周轉奔波這麽久,傷心絕望這麽久,原來隻是在等待,等待有人對自己說這麽一句話:帶她回家!

狼木知道夙尊這是徹底得了自家妹子的心了,拍拍塵土站起來,漫不經心道:“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逃命,一盞茶之後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葉傲當是第一個該殺的,但是哪可以這麽容易就死,得好好折磨一番,不然對不起未來的妹夫。

狼木話一出,場麵又失控了,不是他們懼怕狼木,而是雪狼站在他們那邊,麵對雪狼人會本能的逃命求生。

“這裏就交給我吧,你們還是趕緊帶夙尊離開吧。”他還是需要徹底的醫治才行。

“好,這裏就交給你了。”白梓顏站起來:“墨染墨眉扶著你家主上,我們走。”又轉頭看著了塵,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夙尊的治療還得靠他。

“雪霞狼你就在這裏幫著宮主吧。”夙尊現在這樣子也隻有自己能治了:“我們走吧。”

某天清晨,白梓顏揉揉迷蒙的睡眼,耳畔響起溫柔的聲音:“你醒了。”

“嗯。”迷糊的回答,白梓顏又在那人的懷裏拱了拱,陽光太刺眼了。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夙尊輕柔的撫著她的發。

從那天之後,自己躺了很多天,幸虧了塵在一旁醫治,自己才能活下來,不然就要陰陽相隔了,不過現在自己也算是大病初愈,她也一直照顧著自己,好幾天都沒有合眼,聽著了塵說沒事了,才沉沉的睡去。

突然白梓顏一個激靈的爬起來:“我怎麽會睡在床上?”她記得她明明是趴在床沿的啊,什麽時候睡著的,現在又怎麽會在床上。

“是我把你抱上來的。”看她趴的辛苦,就隨手把她拎上來了。

“你把我抱上來的?!”

“對啊,怎麽了?”聽她的語氣好像很不滿。

“你知不知道你混上下都是傷,特別是......”看到被繃帶緊緊包著的鎖骨就,心裏就一痛:“不是跟你說了不能大幅度的動作嗎?你怎麽還把我抱上來!”

“我這不是怕你累著,想讓你睡的舒服一點。”委屈道。

“那你不會叫醒我啊,不行我要去找……”頓了頓沒有叫出稱呼,又道:“讓他看看你有沒有事。”說著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夙尊無奈的搖頭,現在的她有些緊張過頭了,一點小事就去叫了塵,感覺自己就像個瓷娃娃一樣脆弱。

很快白梓顏就拉著了塵回來了,急切道:“你看看他有沒有事?”

“他沒事,他很好。”了塵隻是瞥了一眼,自己這女兒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

“他真的沒事嗎?什麽時候能好啊?”白梓顏心急的問道,看著夙尊這個樣子,自己總是不放心。

“這是用雪狼的血配合草藥調製的藥膏,每天一次,過個六七天就無礙了。”雪狼活了大把年紀了,身上的血都是寶貝。

“哦哦。”白梓顏小心的接過藥膏。

“顏兒,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夙尊說。”了塵也不講和尚那套,施主長施主短的,本來就是天庭硬要自己幹這活的,又不是他自願的。

白梓顏狐疑的看來兩個男人一眼,雖然了塵看上去跟夙尊年紀相仿,但是實際上差個十萬八千裏,他們兩個有什麽共同話題好聊的?但還是應道:“哦。”

白梓顏出去將房門關好,了塵才道:“你見過子芙是嗎?”

“子芙?”夙尊思索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人,搖搖頭並沒有這號人物。

“在古墓裏,顏兒的身上突然出現的人就是子芙,也就是顏兒的母親,我的妻子。”了塵也不避諱,打算把事情全部說出。

“那你是......”白梓顏的爹!自己的未來嶽父,夙尊震驚,要是自己在喝水難保不噴出來。

“子芙在墓裏跟你說了什麽?”沒想到子芙將自己的執念附著在手鏈之中,跟著顏兒穿越進了古墓,隻不過天庭早就將自己的行蹤隔絕,所以子芙隻能找到自己的前世。

“她說讓我好好照顧顏兒,不要讓人欺負了她去。”原來古墓裏那個女人就是白梓顏的母親,這個他隱約能憑著她囑咐的話可以猜測到,但她居然是了塵的妻子,他倒是料想不到,既然是他的妻子為什麽又對著夏侯詭那般的深情,難道......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夙尊腦海中形成。

了塵讚同的頷首:“你想的沒錯,我就是夏侯詭,也是白梓顏的父親,顏兒本名是夏侯顏。”然後他將事情全盤托出,歎氣道:“我跟她母親一樣不求別的,隻求你也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顏兒,不要辜負她,我們做父母的對不起她,讓她吃了很多苦,現在我又不能一直呆在她的身邊,隻能麻煩你了。”

夙尊聽到這個消息,倒是鎮定的很多,他回答的很堅定:“我會的!”